皇上為芬嬪舉行了次隆重的進封典禮。在典禮上,皇上對芬嬪呵護有加,關懷備至,這份隆寵使芬嬪成為眾矢之的,同時也把後宮之爭推上了浪尖。
五月的天氣已經逐漸回暖了,御花園的花兒在春意盎然的天氣中漸漸的綻放了。芬嬪的肚子微微的隆起,和翠兒逛著御花園。「小主您看,那兒的海棠開的多美呀。」芬嬪微笑著走了過去,彎腰聞著花香,秀美的臉龐與身邊的海棠相得益彰。
「芬妹妹,如果我是你呀,我可不會聞著這花香。」
芬嬪抬頭一看,說話的正是麗嬪。
兩人互相行了禮,芬嬪說道「麗姐姐怎會有如此之說?」
「芬妹妹懷著身孕,這花香雖聞著沁人心脾,但要是影響月復中胎兒便不好了。」
「多謝姐姐提醒。」
「妹妹不必這麼客氣,咱姐妹倆本是自家人,如今看著妹妹懷有龍種,做姐姐的也自然高興。姐姐昨兒個新得一塊血玉,听說血玉有安胎寧神之效,想到妹妹懷有身孕辛苦,自然拿來給妹妹。」說罷從懷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錦盒,打開來一看是一塊通體血紅的玉。這玉質地油潤,色澤透亮,水潤飽滿,一看便知是上上貨色,價值連城。
「這血玉太貴重了,我怎麼能要姐姐這麼貴重的禮物呢,姐姐心意妹妹心領了。」說罷,欲把血玉還給麗嬪。
「唉,咱姐妹倆客氣什麼呀,妹妹要是真覺得過意不去,不如邀請我去妹妹的寢宮坐坐?」
「那是妹妹的榮幸,但這玉…」
「妹妹可不要推諉了,難不成妹妹看不上這塊玉?」
「當然不是,可…」
「那就行了,來翠兒,替你主子收著。」說完,麗嬪把手中的血玉塞給了翠兒。拉著芬嬪聊著家常往鐘粹宮走去。
「喲,妹妹,你這鐘粹宮里布置的可真雅致,難怪皇上這麼喜歡到妹妹這里了。」
「姐姐笑話了,妹妹不喜奢華,簡單干淨就好了。」
麗嬪微微一笑,「妹妹這里一點花香都沒有,妹妹不喜歡用香嗎?」
「之前用著,但自從懷孕了,皇上說還是不要用了,前兒個天,秀常在還送來香料呢,這香味可真好聞,但劉太醫說孕婦在懷孕期間,最好不要用香料,才給撤了。」
「哦,是嗎」
兩人坐著聊了一會,麗嬪便起身告辭了,去了儲秀宮,把這情況告訴了靜貴妃。靜貴妃听後,大怒。
「這劉太醫,吃里扒外的東西,管的可真寬呀。」
「娘娘,劉太醫是太醫院里有名的鐵面無私,軟硬皆不吃。」麗嬪說道。
「听說他有個女兒?」
「劉太醫的夫人難產死了,生了個女兒,劉太醫傷心難過,從此沒有再續弦。」
「到是個痴情種,那女兒呢?」
「听說嫁給了一個普通的商人。」
「哦?劉太醫願把女兒下嫁給普通人?」
麗嬪點了點頭說道「這劉太醫留著總是個禍害。」
「听說太醫院最近在研制新配方,阿瑪在太醫院里有熟人,制造個小事端嫁禍給劉太醫參他一本,問題不大,讓他知道知道誰才是宮里可依靠的。」靜貴妃說道。
鐘粹宮內,翠兒拿著那塊血玉朝著芬嬪說道「小主,不如讓劉太醫來看看,這血玉會不會對胎兒不好?」
「也好,你去請劉太醫。」
「唉」說完,翠兒便往外跑去。
「翠兒,就說請平安脈。」
「知道啦。」
劉太醫匆匆趕來,行了禮後,拿著這塊血玉看了許久,畢恭畢敬的朝著芬嬪說道「娘娘,這血玉娘娘用不得。」
芬嬪有些驚訝,忙問道「這玉有麝香?」
劉太醫點了點頭。芬嬪往後一靠,自顧自的說道「原本我以為後宮雖有嫉妒,但不至于會對胎兒下手,看來我是小瞧這後宮了。」
劉太醫跪下說道「娘娘對臣有恩,娘娘不必擔心,臣萬死也要保娘娘萬全。」
芬嬪望著劉太醫,有些不明白,「我什麼時候有恩于劉太醫了。」
「娘娘有所不知,太醫院也是水深火熱之處,臣不小心得罪了太醫院太傅,離開太醫院事小,人頭不保也未嘗不可。娘娘母弟,太子殿下救了臣一命,臣感激涕零,願意報效娘娘。」
「原來如此,劉太醫快快請起,那日後還得有勞劉太醫了。」
「娘娘過獎,這血玉不宜留在娘娘身邊,臣把它帶走了,日後作為藥引用了去,也算了結這一樁冤孽。」
「劉太醫走好,翠兒,送送劉太醫。」
「是,小主。」
不一會兒,翠兒興匆匆的回來了,滿臉笑容的說道「公主,你可知誰來了嗎?」
芬嬪剛想責怪翠兒,這丫頭又口無遮攔了,公主這稱呼不知說了多少遍,在皇宮里可不能這麼叫。卻見一青年神采奕奕的走了進來,那青年便是芬嬪的弟弟,陳列。
「小弟。」芬嬪見到弟弟很是高興。
「長姐。」陳列忙走上前去。
「長姐,你過的好嗎?」
翠兒拿了些瓜果,砌了一壺碧螺春,端了上來。「太子殿下,這是您最愛的碧螺春,是我們國家帶來的,您嘗嘗。」
「翠兒有心了,多虧你一直在長姐身邊照顧長姐。」
「這是奴婢的福氣,公主太子慢慢聊,我去給你們守著門。」說罷,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長姐,你又懷孕了?」
「是呀,已經快4個月了,小弟你這打扮好生奇怪呀。」
陳列一頭短發,身著黑色衣服黑色褲子,前面系了根不知什麼的長長布料。「長姐,這是西裝西褲,正裝打扮,我現在在國外留學,已經畢業了,前段時間在做畢業設計,現在剛找到工作,想在工作前,來看看你。」
「什麼」芬嬪听的糊里糊涂的,一整句里沒怎麼听懂。
「長姐,國外發展的可先進了,和我們國家還有這大清國不能比的。我們是第三世界國,還處于封建時期,國外都是資本主義時期了。」
「什麼封建,什麼資本,小弟你說的慢點,我听得糊里糊涂的。」
陳列笑了笑,「長姐,這一時半會兒還真說不清,先說說你吧,你過的還好嗎?」
芬嬪嘆了口氣,「還好。」
陳列望著長姐,從小一起長大,自然知道長姐的個性,長姐性格溫柔,善解人意,就算自己受了委屈,也不會告訴家人,免得家人擔心。但長姐在偉國也是金枝玉葉,從小錦衣玉食,過著優越的生活,何嘗會受委屈呢?
「長姐,這後宮中女人多,而皇上只有一個,難免會有紛爭,長姐你可要保護好自己,多長一個心眼,切勿心軟呀。」
芬嬪听得哈哈大笑,可逗樂自己了。「小弟,你果真長大了呀,人前人後還真懂得不少,不再是以前那個總是跟在我身後的小女圭女圭了。」
「長姐,我早就已經長大成人了。但我始終覺得你不適合在這宮里生存,如果長姐有一絲悔意,小弟願意接長姐離開。」
「小弟,我當年願意離開偉國,跟著弘歷,現在又有了莞兒還有月復中胎兒,我的生活就在這里呀。」
「莞兒在這里?」
「是呀,莞兒去上書房念書去了。」
「莞兒可好,宮里的生活可還適應?」
「莞兒比剛進宮的時候好多了,開朗多了。」說到莞兒,芬嬪眉飛色舞的,喜上眉梢。
「莞兒這孩子,經歷了不應該是這個年紀經歷的生活,長姐可要費費心思,多關心莞兒的內心生活,讓她能夠陽光的成長。」
「哎,說到底是我不好,委屈那孩子了,幸好老天有眼,讓孩子能夠逃過一劫,就是不知孩子是怎麼逃月兌的?」
「是我救了那孩子。」陳列明亮的雙眸透著堅定的神情。「我見那天父王怒氣沖沖的進宮,就知事情不妙,見此情景,就假扮太監救了莞兒,將她放在包府門外,長姐不會責怪我自作主張吧。」
「怎麼會,原來是小弟你呀,多謝小弟了,要不是你,我還真不敢想象。」芬嬪頓了頓,問道「那這幾年,小弟過的可好?」
「我已經告知父王,請求父王撤了我太子頭餃。」
「什麼」芬嬪大驚失色。
「長姐,宮中生活同樣也不適合我,我現在國外,有更好的發展。」
「父王怎麼說?」
「父王大怒,下令將我軟禁起來,不許我離開寢宮半步,我逃了出來。」
「小弟,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呢,父王會傷心欲絕的呀,我們姐弟二人,是正宮所出,從小父王就偏愛于你,有意將皇位傳位與你,更細心培養你,栽培你。如今發生這等事,父王他…」
「長姐,從小父王便教導我要為人正直,關愛他人,友愛兄弟,尊重長輩,父王的確是個好榜樣,但你沒發現,自從我國開放貿易,與別國商議貿易往來遭到拒絕後,父王仿佛變了一個人,變得殘暴,變得暴戾。」
「小弟,可不許這麼說父王。」
陳列緩了緩,說道「父王听不進勸告,變得多疑,下令賜死了好幾位極力勇諫的朝廷忠臣。出此下策,我也考慮良久,就沖他狠心將你貶為庶人,逐出皇宮這事,長姐難道不怨他嗎」
「父王有心改革創新,沒想到遇挫受阻,心灰意冷,我不能在父王跟前盡孝獻力,已屬不孝至極,小弟,你不應該離開父王。」
「現在說這個已經為時已晚了,父王稱我病故,喪事也辦完了。」
「什麼?父王可真狠心啊,一點余地都不留。」
「長姐,先不說這事了,你和皇上怎麼知道莞兒在包府?」
「是有一日,皇上提起,思念莞兒,估計包萬年听到後,向皇上坦白公主在府中。」
「是這樣啊,對了長姐,還有一事差點忘和你說了。我在國外邊讀書,邊在尋找永南,我怕是找到了。」
「真的嗎」芬嬪激動的站了起來,滿臉都是喜悅,「真的找到我兒子了嗎,太好了。」
「但現在還不完全確定,我這次過來還有一件事,想要長姐頭發一根。」
「這是為何?」
「國外已經很先進了,是否有血緣親情,化驗即可。」
「通過頭發化驗?」
「頭發中含有你的染色體,看是否與孩子的染色體吻合。」
「染什麼。」芬嬪詫異的問道。
「長姐,等我化驗完了,自會告知長姐情況。」說著從小口袋取出一個瓶子,將芬嬪的一根秀發裝入瓶子中。準備起身告辭。
「這麼快就要走嗎?」
「長姐,這邊的人還不知道我已經不是太子頭餃,父王密不發喪,在宮里久留不合時宜。」
「吃完飯在走吧。」
「聊了有一會了,還是不久留了」
剛想離開,莞兒推著門進來了,看到陳列興奮的叫著舅舅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