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晨去南薰的房間,拿了一套南薰的睡衣給顏墨穿上。
之後,找來醫藥箱,開始給顏墨包扎了傷口。
傷口很深,並沒用很好的處理,她包扎之時,還在往外滲血。
她動作輕柔小心,生怕把他弄疼。
包扎好之後,拿來體溫表,給顏墨測試了一下,高燒39度6。
「受傷,發燒,還去淋雨,想死啊。」慕千晨心疼地嘀咕一聲,倒水,找退燒藥,喂顏墨吃下。
又拿來冷毛巾放在他額頭上冷敷。
冷毛巾剛放到他頭上,他一動,就掉了下來。
昏迷中的顏墨很躁動不安,頭來回地動,神色痛處,好像正在經歷著什麼絕望卻又無助的事情,陷入了一場可怕的噩夢。
慕千晨心疼又覺得無力。
冷毛巾放到他頭上好幾次,都被他弄下來。
她只得在一邊按著,希望冷毛巾可以降低他身體上的痛苦。
「顏墨,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到底經歷過什麼?」慕千晨低聲喃呢,手撫模他的臉頰,眉眼,輕輕描摹他下巴倨傲的線條。
昏迷中的顏墨倏地睜開眼楮。
「你醒了?」慕千晨高興地起身,要去溫度計測一下他是不是退燒了。
身子還沒離開床,腰上突然一緊,一只大手扣住了他的腰,輕輕一帶,她還還不及說話,整個人向後倒去,倒在顏墨懷里。
他緊緊地摟著她,好似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頭深深地埋在慕千晨的頸窩里,她能感覺的出來顏墨的身子緊繃而微微的顫抖,像是一根緊繃的弦,在稍微用力,就會馬上斷裂。
而他的力氣還在不斷地越來越大,似要把懷里的人揉碎,融合進他的身體。
慕千晨被他抱的有些發疼,微微蹙眉,沒有做聲,反手回抱住了他。
「沒事,我在,我陪著你。」
手溫柔地撫上他緊繃顫抖的背脊,輕輕地揉,想要把她的溫暖和心疼傳遞給他。
知道顏墨現在不是清醒的,但她還是想說這些話。
說給他听,更是說給自己听。
她不知道顏墨有怎麼悲痛的過去,現在又發生了什麼,卻願意陪著他。
這就是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也許是懷中的人安撫了顏墨不安的情緒,也許這幾天他一直照看發病瘋狂的母親,已經筋疲力盡,顏墨抱著懷中的人,沉沉地睡了過去。
慕千晨被他緊緊地箍在懷里,只要她稍微一動,想要離開,顏墨抱著她的力氣就會增加一分。
無奈,她只好安靜地不再動。
微微低下頭,就能看到顏墨的臉。
他睡的很安靜,像是一個終于找到家的孩子,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偽裝,強硬的面具。
只是一個生病的最普通的男人。
他最近瘦了一些,臉部的線條更加鋒利,尤其是下巴,都變成了尖尖的,少了一些柔和。
睫毛長長的,倒影投在眼瞼,黑眼圈顯得更重,眼下有些浮腫。
他到底是多久沒睡覺了,黑眼前竟然會這麼重。
不知不覺,慕千晨在顏墨的懷里,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