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卡沒抓住一個行人,就在心中虔誠地祈禱一次。
沒有,沒有,沒有……都不是。
索卡失望了,甚至是絕望,沒有一雙是紫色的眼楮,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小伊恩。
來來往往的人流中,索卡高大的身影怔怔地站在那里,仿佛是一個陷入絕境,孤立無援在沙漠上行走的旅人,疲憊而渴望,全身上下彌漫了一層濃重的悲傷。
原來,上帝又跟他開了一次玩笑,沒有他的小伊恩。
「伊恩——!」
「伊恩!!」
「伊恩……」
你在哪?我該去哪里找你?
他迷茫站在路中間,不顧形象地大喊了好幾聲,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宣泄他心中快要脹破的絕望,快要被湮滅的希望。
華燈已上,城市霓虹絢爛,夜空是空寂的灰藍色,竟連星星都沒有,抬頭望天,在絢爛的霓虹中間是那麼的空曠,如此時空寂的心房。
空空落落。
……
南薰回到家,就徑直回了自己房間。
灰藍色色調,偏男性的冷硬陽剛的裝修風格,隨處可見粉色的小擺件,南薰房間獨有的風格。
他坐到床上,臉色微微發白。
這段時間,他總是夢到很多東西,很多事情,很朦朧,每次想要看清之時,都會醒來。
他知道那些都是他失去的記憶。
這段時間以來,被那些陌生又熟悉的夢折磨著,他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為什麼失憶,還有沒有親人。
三年來,失憶的他,心都是那種空空洞洞的感覺。
在夢中看到那些記憶之時,他覺得心被添滿的發脹。
所以,剛才他去了一個私人會所,找到了一個催眠師,希望可以通過催眠來恢復記憶。
催眠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頭疼的厲害,催眠**停止。
催眠師告訴他,可能是因為失去的那些記憶讓他太痛苦,他為了自我保護自願把那些記憶封閉,想要開啟,他的頭才會痛的這麼厲害。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自願拋棄自己的身份都要忘記?
南薰怔怔地坐在床上,望著牆上掛著的那幅畫,他畫的被命名為《天堂》的那幅畫。
孤絕的雪山上,凌然的雪絨花,漫天的大火,絕艷如血,好像要把潔白的雪絨花吞噬,又好像只是要想把雪絨花溫暖,整幅畫充滿了矛盾,絕望著,又渴望著,冰冷著,又溫暖著。
他記得這幅畫,幾乎是他閉著眼楮畫出來的。
明明帶著那麼重的絕望氣息,他卻執意命名為「天堂」。
也許,他的天堂就是那個樣子,一邊讓他絕望著,一邊又給了他希望。
看著看著那幅畫,不知不覺,眼楮竟然從眼角流出。
滴落在手背,他怔怔地看著那滴涼涼的液體失神,紫色的眸子充滿了疑惑。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流淚了。
是因為雪絨花嗎?
雪絨花一定是他記憶中非常非常重要的存在。
那麼,雪絨花你真的對我那麼重要……希望你可以指引我找到我失去的記憶,找回那些我在意以及在意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