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越是在這種時候越要沉得住氣,若是讓女皇陛下看出什麼端倪來,怕是會有更多人要丟了性命。請使用訪問本站。」上官清絕見獨孤傲寧有些神情恍惚,趁人不備時悄悄伏在她耳邊道︰「殿下方才出手雖重,卻沒有傷著要害,想來若鶩定然不會有性命之憂。」他如此肯定的語氣不禁讓獨孤傲寧的心又寬了幾分。
獨孤傲寧心中郁結舒緩了不少,于是起身向著上首道︰「今日母皇華誕,兒臣特意為母皇準備了一份賀禮!」她拍了拍手便見宮人將她的古琴抬了上來。
只見獨孤傲寧端坐于古琴旁,上官清絕手持玉簫站在她的身側,隨著修長如水蔥的縴縴玉指撥動琴弦,悠揚婉轉的琴聲如清泉般緩緩瀉出,緊接著空靈輕揚的簫聲合著清雅婉麗的琴聲時而如驚濤駭浪直沖雲霄,時而如雪花回旋飄然落地,時而又如小河流水溫婉動人!
眾人還來不及感嘆這琴簫的精妙,獨孤傲寧悅耳動听的歌聲又如甘泉般緩緩流過眾人心間︰世上有幾個女人敢這樣,把脆弱當成了堅強。那一夜疾來的風和雨,吹落了滿園的芬芳。世上有幾個女人敢這樣,將血淚還給世間的兒郎,繁華一夢化作長河岸,千紅一哭萬顏同悲絕唱。寸心煉成了鋼,百媚千嬌下火場,她也曾一枝山花笑爛漫,轉身間叱 九天上。誰說女子不如兒郎,是誰說柔勝不了鋼,看千古風流人物,還有誰獨秀一枝萬年長!
獨孤傲寧的歌聲時而輕若幽谷,時而聲動梁塵,將一個原本嬌弱如梨花,天真爛漫,而後卻寸心如鋼,叱 風雲奇女子的心路歷程演唱的淋灕盡致。
眾人听得如痴如醉,歌聲停下良久都沒有回過神來。獨孤傲寧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皇女的神色,待見到她眼中微微的感觸時,心下才緩緩地松了一口氣。為了這首曲子她與上官清絕不知披星戴月的排練了多少回,有時她甚至練著練著便靠在上官清絕的肩頭睡著了。
「孤的寧兒沙場之上取敵軍首級如探囊取物,琴聲更是舉世無雙,你是孤與如夏的驕傲,將來在歷史上定會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女皇特意讓侍女將酒遞給了獨孤傲寧,「這杯酒乃是孤賜給你的!」
「多謝母皇恩典!」獨孤傲寧得女皇如此贊賞,依舊是不卑不亢,一臉的波瀾不驚。
女皇對獨孤傲寧的贊賞真真是灼痛了獨孤傲如的心,更是傷了皇甫青與蕭翊雅的顏面,只有卓凡之跟沒事人似的坐在那里飲酒。
「母皇,兒臣也有賀禮要獻給母皇。」獨孤傲如此刻心情已是平復了許多,她不願獨孤傲寧獨佔風頭,因而也想把她所備下的禮物獻給女皇。
「如兒你坐到孤身邊來來!」女皇示意獨孤傲如走上御龍階,口氣比起方才柔和許多。
女皇如此舉動讓在場眾人心中全都閃過疑惑,若說女皇疼愛獨孤傲如,方才她如此苦求獨孤傲寧,女皇卻也不見絲毫動容。若說她不疼愛獨孤傲如,又怎麼能容忍她盛裝晚席,如今竟還讓她坐到了龍榻之上。
其實眾人的疑惑何嘗又不是獨孤傲寧的疑惑,她總覺得女皇身上定然是隱藏著什麼驚天秘密,這些秘密有可能與北苑還有上官清絕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只是每每想到此處心中便如一團亂麻,毫無頭緒可言。
獨孤傲寧不過是一晃神而已,宮人們便已將獨孤傲如備下的壽禮抬了進來,那是一口很大的梨花木箱,見著宮人們已經將它抬到了大殿中央,獨孤傲寧看了上官清絕一眼,眸中閃過微妙的光芒。
上官清絕感受到了獨孤傲寧的不安,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安心。一瞥眼卻看到不遠處有另一道目光也始終注視著獨孤傲寧,希望可以給予她些許的安慰。
在眾人的矚目下獨孤傲如緩緩地將梨花木箱打了開來,霎時一股子冷梅香自梨花木箱之中幽幽地滲了出來。也許誰都沒有看到,甚至連獨孤傲寧都沒注意到這些細枝末節,但是女皇仍是從上官清絕的眸中捕捉到了那一瞬間的驚詫。
緊接著一個身穿紫袍的男子自梨花木箱中走了出來,男子眉目如畫,過分清秀的長相顯得有幾分妖冶,一身紫衣上繡著紅得耀眼的梅花,讓人望之有些迷離之感。
獨孤傲寧覺得眼前的男子長得實在是太過好看了,甚至比上官清絕還要美上幾分,上官清絕已是獨孤傲寧見過最俊朗的男子,見長于一個「俊」字,眼前這個紫衣男子卻勝在一個「美」字上。獨孤傲寧甚至會想若是他換上女裝,怕是比起自己都是不遑多讓的了。
「怎麼都要垂涎三尺了嗎?」上官清絕見獨孤傲寧目不轉楮的盯著美男看,湊在她耳邊低語笑道。
「若是早知道他長得如此好看,我便不讓皇妹獻給母皇了。」獨孤傲寧嘴上雖這麼說,心中卻不是如此想的。這紫衣男子美則美矣,卻缺乏了男子的陽剛之氣,顯得太過陰柔,想來世間女子還是多喜歡像上官清絕那般既俊朗又英姿勃發的男子,否則獨孤傲如怎肯將如此美男獻給母皇,卻對上官清絕情有獨鐘了。
「如兒,這就是你送給孤的禮物?」女皇冰冷蒼涼地聲音打斷了獨孤傲寧與上官清絕的對話,他們忙端坐起身子仔細听著女皇的話。
「這便是如兒送給母皇的禮物,母皇可喜歡?」獨孤傲如從女皇的聲音中听不出喜怒,卻因著女皇向來喜怒不形于色,也就沒有多想,仍是抱著女皇的手臂撒嬌道,「如兒猜想母皇一定很是喜歡如兒的禮物,如兒向來最懂女皇的心呢!」
眾人見著獨孤傲如如此撒嬌賣乖,也並沒有感到十分驚奇,因為女皇疼愛獨孤傲如乃是三國中人盡皆知的。
「孤有些累了,如兒扶孤回坤儀宮休息。」女皇轉而對獨孤傲寧道︰「貴客便交由你款待了,切莫冷落了我如夏的座上賓。」
對于女皇的突然離席,蕭翊雅顯然有些不知所雲,皇甫青與卓凡之心中卻是明鏡一般,不同的是前者滿眼盡是鄙夷不屑之色,後者卻是不見絲毫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