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傲寧向來不喜歡被人拘束著,常常是遣走了所有宮人獨自一人待在寢殿之中。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她此刻只著了一襲煙籠含紗的粉色褻衣,赤著腳站在了繁復雕刻花紋的漢白玉地面之上,這里是她的浴池,從外面引了天然的溫泉水來,心情煩悶之時她總喜歡一個人靜靜地泡在浴池之中,以此來紓解心中的煩悶之意。
她靠在浴池中,溫熱的泉水輕輕流淌過她的身體,她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原本緊皺著的眉頭也漸漸松懈了下來。正愜意間她突然看到池壁上刻著一幅畫,那是一個眉目嬌羞的女子,她正用一把扇子半遮掩著自己的臉,獨孤傲寧突然覺得這個女子的眼神非常熟悉,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凝神想了一陣,突然間雙眸一亮,畫上的女子竟是女皇陛下,獨孤傲寧學的便是表演,故而對人的神態有著異常敏銳的直覺。
女皇陛下整日以一身黑袍裹身,那雙冰瞳即便是對她最疼愛的女兒也不過只有半分熱度而已,怎麼這副壁畫上她竟會是如此嬌羞可人。她很是好奇的來到了池壁前仔細的端詳著這副筆畫,細看之下又發現畫中的女子身旁寫著一行字︰我心固匪石,君情定何如。
獨孤傲寧覺得這副壁畫應該是女皇當年與一個男子兩情繾綣之時叫人刻下的,她總覺得這幅畫背後隱藏著什麼秘密,卻是一時也是不得要領。她正苦思冥想時突然發現馨嬤嬤前幾日給自己的黑匣子中有有兩把鑰匙,她忙取來了鑰匙,兩把鑰匙一把是十字的形狀,一把是箭頭的的形狀。
她看著這兩把鑰匙心中猛然想起在現代流行的情侶禮物,她驚得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強自讓自己鎮定了下來,她用手撫模著我字與君子周圍的牆壁,果然在兩個字旁邊分別找到了鑰匙孔。
黑暗冗長的隧道讓獨孤傲寧的心中有些不安,但是強烈的好奇心仍是驅使著她走了下去,來到一扇炫黑鐵門前,她又從黑匣子中找到鑰匙將門打了開來。
推開門里面竟是女兒家的閨閣,從此處的一塵不染可以看出這里是經常有人來的,想來「獨孤傲寧」閑暇之時一定是經常來這里了。
獨孤傲寧環視著四周,桌案上的描金盒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將盒子打了開來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本手札,打開一看雋秀的小楷一看便知是「獨孤傲寧」的字。
看完手上的的密扎以前很多想不通的地方如今總算是明白了,獨孤傲寧幼時與卓凡之相識,由于兩人際遇相同故而彼此都傾心于對方,只是獨孤傲寧懼怕皇女陛下所以絲毫不敢流露內心的情感。後來獨孤傲寧在一次戰役中敗給了崇尊將軍,被崇尊的英武不凡深深地吸引住了。獨孤傲寧從小無依無靠,在外人眼里她是嗜血無情的紅玉修羅,只是內心卻有著女子天生柔弱的一面,崇尊或許可以讓她的心有所悸動,卻難以真正俘獲她的心,因為她的心最渴望的便是細水長流的柔情。
獨孤傲寧覺得若不是自己闖入了她的世界,她定然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借助上官清絕的力量登上女皇之位,而後與愛人攜手天下。
「上官清絕。」獨孤傲寧呢喃著這個名字,突然間似想到了什麼,神情一點點地黯淡了下來。
原來他一直都在騙她,獨孤傲寧原本以為上官清絕真的只是想借助她的力量奪回自己失去的一切,如今看來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上官清絕根本不需要借助任何人的力量,因為他就是雲蒼戰無不勝的崇尊將軍,他之所以面首身份潛入如夏目的不過是為了尋找他一直沒有找到的東西,而後就是俘虜天命皇女的心,最後便是博取自己的信任,趁著自己出兵助他奪回皇位之時名正言順的滅掉如夏。
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與獨孤傲如合作,他不過是借著獨孤傲如引起自己的注意,從而順理成章的與自己結成同盟。難怪他一直不肯說出神秘黑衣的身份,他是想以此牽制住自己。
「你來了?」牆壁另一端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將獨孤傲寧嚇了一跳,她忙貼著牆壁凝神听著。
北苑外。
「可看清楚了密道的入口?」李逸辰見上官清絕走了過來,忙迎上來問道。
上官清絕示意李逸辰小聲一些︰「密道在極為隱秘的地方,若不是女皇今日親自啟動,我們怕是很難找到的。」
「咱們這就進去。」李逸辰有些迫不及待了。
「稍安勿躁!」上官清絕忙攔下了李逸辰,「女皇還在里頭,可別壞了大事。」
李逸辰也覺得是自己太過急躁,壓低了聲音道︰「是我太急進了,險些失了分寸。」
「一會待女皇出來了,我一個人進去,你留在此處放風。」
「我要同你一起去!」
「我一個人去!」上官清絕聲音雖輕卻透著毋庸置疑的威嚴。
李逸辰听出了上官清絕話語中的決絕之意,知道他的決定從不會輕易改變,便不再出聲反駁了。
「再過幾天你便要陪獨孤傲寧起身前往雲蒼了,到時候必定是你死我亡的局面……」李逸辰見上官清絕竟為了獨孤傲寧而插手青國之事,因而很是擔心到時候他會下不了手。
「獨孤傲寧絕頂聰明,若是沒有幾分真情哪里能騙得過她。」上官清絕的聲音比深秋的寒意還要冷上幾分,「待到塵埃落定之時我會親手結果了獨孤傲寧,不會給如夏絲毫喘息的機會。」
「你若是不忍心,其實也不必痛下殺手,廢了她的武功,將她終身幽禁起來就是了。」李逸辰覺得只要不壞了大事,倒是也不必將她趕盡殺絕。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你和我便是最好的例子,這個世上只有死人是最讓人安心的。」上官清絕說出如此絕情之語,李逸辰突然覺得他很是可怕,竟然可以將感情如此收放自如,當真是哀莫大于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