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卷兒……鏡子里那個人是誰?」
良久君如月終于發了聲,聲音就像是夢游中的人發出來的一樣,十分的縹緲而夢幻。
「啊!大小姐……這,這……」
春卷來回地在鏡子和君如月之間仔細觀察,看到除了在大小姐的下巴上有一處拇指大的淤青以外,再也沒有和平時不一樣的地方。可是為什麼大小姐要問那句話呢?她反復思考了很久也無解,最終只能按照她自己觀察的結果肯定地說︰「大小姐,鏡子里那個人是你,絕對是你!」
「真的是……是我?」君如月帶著不可置信的嬌嬌的哭聲問。
春卷盯著鏡子里的君如月再次肯定地大聲說︰「沒錯,大小姐,是你啊!你想起來了嗎?」
原來春卷以為君如月被雷劈後失憶了,所以看著鏡子里的人也認不出是自己了,才會發出那麼高分貝的見鬼一樣的尖叫。
「你想起來了嗎?」這句話真的很有用,君如月想說,我當然想起來了,而且正因為想起自己穿越前那張沒有任何優點的扁平大餅臉,和鏡子里那張閉月羞花傾國傾城的臉一對比,才被強烈震撼發出了驚喜莫名的尖叫!
連著問了春卷兩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君如月兩手捧著臉嗚嗚地幸福滴哭了起來。真的,平凡了二十六年的扁平大餅臉有朝一日竟然換成了這樣一張美到爆的臉,怎能不讓她激動無比幸福無比的流下了熱淚。昨天在大紅花轎上的時候她模到自己身材勁爆已經覺得是中了五百萬了,今天看到這樣一張臉,簡直是讓她覺得自己中了五千萬!不,五千萬也不能比,有了這張臉,她覺得自己的自信心前所未有的高,高到瞬間爆表。這樣的內心爽感,又豈能是用錢來衡量的?
「大小姐,別哭,我不是說了那是你嗎?真的是你啊!失憶也不要緊,我會幫大小姐慢慢想起所有的事的,啊,別哭了……」春卷在一邊兒柔情開勸。
不知道是不是春卷的話起了點兒作用,反正君如月慢慢地哭少了些,然後開始呵呵笑了起來。
這又哭又笑的?春卷撓起了頭,有點不淡定了,浮雲山莊里頭廚房做菜的馬大叔家里有個痴呆兒子,也是經常這種表情的,難道大小姐除了失憶以外,又往傻瓜方向發展了?可千萬不要啊,真要成傻瓜了,人家碧落宮肯定會休妻的,休妻的結果十分嚴重啊!不但有損浮雲山莊和大小姐的名聲,而且還會讓碧落宮撤回保護浮雲山莊的暗衛,到時候整個山莊的人說不定會魔教的仇家殺光,那絕逼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啊!
「大小姐!你難道真得傻了嗎?」春卷看著君如月差一點就要哭出來了。
「你才傻呢!我這是高興的哭,開心的哭!懂不?」君如月轉臉過來瞪春卷一眼,一張臉十足的容光煥發!又想起什麼來,說︰「春卷兒,趕緊給我洗臉化妝,我這就要去找那個猥瑣的算賬!」
「好,好,我這就幫大小姐梳妝!」春卷一疊聲道,見大小姐沒有變傻,她在心里感謝了好多次神佛菩薩,臉上也終于陰轉晴,開心地笑了起來。至于大小姐要想去接受下「教育」,她也是舉雙手雙腳贊成滴!
不一會兒,君如月便看見自己的臉似乎變得更好看了一些。只是稍微敷了些粉,就已經很女敕很白了,鏡子里的容顏很年輕似乎只有十來歲,于是她忍不住問︰「春卷,我多大了?」
「十六歲,上月才過得生日。」春卷的手不停,看都不看君如月的直接回答。既然大小姐失憶連自己是誰都搞不清楚了,那這種記不住自己年齡的事更是稀松平常,所以她現在根本見怪不怪了。
這可便宜了穿越過來對現在這個身體,這個身份一無所知的君如月。她可以借著失憶問這問那,一點兒不招致懷疑。不過,她有時候也想,不知道這一具身體的那個靈魂是不是穿越到了自己天朝那個身體里去了呢?要是去了那里,她可能……
君如月抖了一下,實在有點兒不敢相信那個她將會在天朝活出怎樣的「精彩」?光是想到醒來後發現自己的一張絕對高端的臉變成了一張絕對低端的扁平大餅臉就︰夠了!
會不會飛躍瘋人院也是不知道的啦!
她搖了搖頭,還是不要去想別人的事好了!先集中精力和手段對付那個不講信用的猥瑣的比較重要!
拉回神思,君如月想到春卷說的十六歲,不由得感嘆︰「「啊!才十六歲!果然是女敕,而且是女敕的最好的年紀!」她覺得自己又大賺了一筆啊,一霎時心情好得爆表!忍不住偷笑,笑得肩膀抖個不止,嘴都合不攏了!
經過浮雲山莊的莊主夫人林曼兒的親手培訓,梳妝技術在浮雲山莊的丫鬟里數一數二的春卷兒很快就替君如月梳妝好了。只不過她最後定妝時,她有些拿不準問︰「大小姐,你說得那什麼鮮女敕的要求,到底是怎麼樣的,我不太懂啊。」
君如月聞言禁不住失笑,想起剛才說得那化妝要求了,這是哪兒跟哪兒嘛?穿越了,連說得話也「穿越」了。把在「珍珍美容店」里跟老板臉說的話說給春卷听了。
「那個,春卷兒,你不用再瞎琢磨了,這會兒替我稍微抹點兒口脂就好。」君如月斯文地開口,決定以後說話的口氣盡量向一個大家閨秀靠攏,而且嘴巴里說得詞語也盡量古文一點啊,不要讓人家太驚訝到就好。
見到大小姐這樣說話,這樣的化妝要求,春卷兒又開心了一些,就是嘛,失憶不要緊,慢慢就會變回以前的樣子的。于是春卷將妝台上的一個小檀木盒子打開,攤在手上給君如月看,「大小姐,你看,你要用哪一種顏色,這一盒子口脂可是貢品,是我們在皇宮為紅妝公主做侍衛首領的二師兄專門從京城讓人捎回來的,你一盒,夫人一盒,听說我們整個大周這種口脂一年也只能生產四五十盒呢,可是極為珍貴的東西。」
君如月聞言探頭一看,只見那巴掌大的盒子里有八個小格子,每個格子里都有一種紅色系列的口脂。就像穿越過來之前用過的眼影差不多。口脂這種東西在天朝叫做口紅,在古代叫做口脂。因為君如月寫過穿越小說,所以知道這個詞匯。看這盒子里的口脂,顏色純正,都是各種顏色的紅,而且還幽香撲鼻,絕對的純天然,極高端啊!堪比天朝進口的頂級化妝品,真得是一旦擁有,別無所求!
「設計還挺現代的嘛,就用那一種淺粉色的好啦!」君如月指了指那個粉色的格子笑眯眯地說。
春卷哦了一聲,她現在也不奇怪時不時從大小姐的嘴里蹦出來幾個她听不懂的詞了。腦子出問題的人啊,不能太較真!
從檀木盒子里盒蓋上取下一個小手指大的修剪得象一只小小的毛筆的羽毛刷子,春卷細心地替君如月涂上了那淺粉色的口脂,再均勻的抹開。最後,君如月站了起來湊到光可鑒人的大銅鏡前仔細看了看,似乎還算滿意。
轉過身,君如月攏了攏衣袖,十分斯文地說︰「好了,春卷兒,現在帶我去見夜流光,順便路過廚房的時候去幫我拿把寒光閃閃的菜刀來。」
「好的,大小姐,哦,不,少夫人……」春卷趕忙答應,在前帶路,領著君如月出了洞房所在的偏殿,往後面的小花園去。一邊走一邊說︰「少夫人,等下你見了少宮主還是不要太沖動,私下來說,我覺得你還是跟你相公好好說,不要一來就動刀,喊打喊殺,這樣有辱斯文,而且……」
「好了,春卷兒,你別說了。」君如月打斷了她,「你以後當著我的面還是不要提什麼少夫人,還有你相公這種話,至于我要跟她說,還是打,你也不要管。我跟她之間有契約,我找她算賬只不過是因為她違背了契約,必須要懲罰她!」
春卷兒「啊」了一聲,不太明白君如月的話,但是大小姐既然這麼說了,就遵命吧。正好這個時候路過小廚房,春卷就叫君如月等一等,然後單腳在地上輕輕一點,人已經閃進了廚房的門里。君如月開心贊了一句,「好輕功!」
然後眨了下眼楮,春卷手里已經拿了把精鋼打制的五斤多重,寒光閃閃的菜刀出現在了君如月跟前,把菜刀往她跟前一遞,「大小姐,你要的菜刀,這把可是廚房里最小,最輕,最鋒利的……」
君如月接過來,喊了聲,「哎喲喂,這把菜刀怎麼這麼重?」
「大小姐,這可是最輕的了。碧落宮廚房里的廚子們都是高手,一般都用的好幾十斤重的菜刀切菜練功,這把刀也就切個蔥,拍個蒜什麼的,我考慮到你的形象,給你拿了把最輕的呢。」
「那好吧,就這把了。」
君如月右手費力地拿著菜刀跟在春卷身後繼續往前走。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就在君如月覺得自己出了一身汗,兩只手輪流換著拿菜刀,然後手都軟了的時候,終于听到春卷說了一聲,「大小姐,到了,你看,流光公子正在練金剛指。」
君如月忙往前看,她看見了神馬?
就在她正面前方五六米遠的一塊草坪上,夜流光一只手托著一個起碼得有一百斤重的大鐵鎖,另一只手兩指並攏在往那鐵疙瘩上不停地插著。一插兩窟窿,一插兩窟窿,速度極快,一會兒功夫便把那個鐵鎖插成了個馬蜂窩。
看到這里,君如月已經傻眼了。
可是這還不算,似乎是嫌棄這鐵疙瘩上全是洞,不好看,夜流光興起,把那大鐵鎖放到兩手之中,兩手一按一搓,那一百斤重的大鐵鎖便成了一堆鐵砂子從她兩掌之間不斷流下,眨眼就在她腳下堆成了一堆。
君如月囧了,無限怨念,到底這里還能正常一點兒嗎?怎麼老是趕腳在看tvb的武俠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