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們該從哪一個通道進去呢?」君如月指著那鋪著三種顏色地毯的通道問。
夜流光跟她解釋,「我們從左邊的那鋪著大紅色繡有麒麟的地毯的通道進去。你一定要問為什麼吧?」
君如月老神在在地瞄了眼身邊兒的夜流光道︰「算你識趣兒,那你快說吧。」
夜流光呵呵一笑,攬著她肩膀兩個人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先說咱們走的那鋪著大紅色繡有麒麟的地毯的通道,這是為這一回大周丹王大會正式被邀請的門派準備的,包括參加丹王比試的六大門派。而中間那明黃色的繡有金龍的地毯則是皇帝和宗室走的。最右邊那鋪著紫色繡有牡丹的地毯則是為普通的來觀看大周丹王大會的武林中人準備的,但是他們可是要付出一大筆銀子才能夠進去哦。」
「那得需要多少銀子?」君如月好奇地問。對于錢的問題,她一慣比較感興趣。
「一千兩。每個人一千兩。」
「什麼?這麼多!那這一次皇帝不少賺吧。既然是由皇帝來主持,那這門票收入自然該屬于皇帝對不對?」君如月十分激動道,一千兩銀子相當于穿越過來的三十萬圓。看今天廣場上的人流量,起碼有上萬人。這上萬人里頭不用買票進去的不到十分之一,剩下的如果按照每個人一千兩算,那是多少?好幾個億啊。怪不得這丹宮修得如此豪華,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皇帝陛下用不著這個錢,再說大周丹王大會得好幾十年才舉行一次。有時候一位丹王要歷經好幾代皇帝呢。」夜流光笑道。
這一點兒,君如月理解,煉丹的人總是要比一般人活得長一些,雖說不會煉出什麼長生不老的丹藥。但是能活的長一點兒的丹藥還是煉得出來的。
說話間,兩個人領著碧落宮的同行的護法,分堂的堂主,壇主,以及高級的弟子們已經通過左邊的那個通道進入了丹宮中。
進去後,有接引的丹宮弟子上前來,夜流光便把一塊紅色的玉牌交給這人。
接下來這人就舀了這紅色的玉牌把夜流光等人繼續往前面對應的石板路引。走了一段路進入一個門兒,然後再走一段路,再進一個門兒。如此三次,等到君如月停住腳抬頭時傻了眼。眼前出現了個巨大的廣場,有點兒象羅馬角斗士的環形角斗場,只不過在廣場中間有六個圓形的大石台子,在六個圓形大石台子中間有個正方形的大石台,台子連接著數十級石梯。而在外圍的觀看席位上,最底下一圈修得都是十分精致的屋頂鋪著金色琉璃瓦的屋子。這些屋子的屋頂彼此相連成個圓形,底下卻是分成一格一格的屋子,數一數竟然有上百格之多。
而在次一級的位置上,就只有些石凳子了。
最後,負責接引的丹宮弟子把碧落宮眾人領到最底下一圈精致的一間屋子里坐下,說︰「這里就是碧落宮的席位了。一會兒會有別的丹宮弟子給諸位奉上茶水和糕點果品,請諸位享用。」
說完,這人便退下了。夜流光便讓碧落宮眾人都坐下,等著皇帝到來宣布大周丹王大會開始。就在等待的功夫,丹宮中的弟子果然送來了茶水和果品。場中不斷有人進入。小半個時辰後,整個廣場周圍的座位上已經座無虛席,語聲喧闐。
君如月吃著自己跟前的糕點在和夜流光說話,「這丹宮里的糕點果然和別的地方不一樣,都帶著股子藥味,不過這種藥還挺香挺好吃的……」
夜流光卻顧不上和她說話,只是在四處張望,渀佛在尋找什麼。
「相公,你在找人?」君如月注意到她的眼神,便也循著她眼光跟著到處亂看,低聲道︰「你在找你爹?」
夜流光搖頭,「不是,我在看柳醉媚來了沒。要是我爹能那麼容易被我發現,也就不會讓我們碧落宮的人找那麼多年了。」
君如月「哦」了一聲,吃著糕點一打眼卻見到了身旁紫色裙裾的一角,轉眼一看,笑了起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我相公還滿世界找你呢。你啥時候到的呀?」
夜流光听她這麼說話,也忙轉回頭去看,果然見到了柳醉媚,便忙招呼她坐下。
柳醉媚一邊坐下一邊笑道︰「才來一會兒,一進來就按約定過來找你們了。」
「你來得正好,你可知道敦煌金刀門?這個門派的事兒你知道多少。」夜流光問。
柳醉媚答︰「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事兒。昨兒個金刀門的少門主一戰成名,到晚上就有不少門派管我們打听這金刀門的消息。」
「既如此,你也跟我們說一說你們無影閣里對這金刀門的了解。」
>君如月對這金刀門的少門主華禮興趣也很大,因此听夜流光這麼問柳醉媚,馬上就湊了過去說︰「是啊,是啊,把你們無影閣知道的都說給我們听一听。」
柳醉媚停了停,整理了下思緒便說︰「這敦煌金刀門是近兩年才在北地冒出來的一個門派,門主叫華正沛,少門主叫華禮。在敦煌本地也算是數一數二的武林正派。武功路數是以外門功夫為主。」
「就這些了?」君如月失望道,「還以為有多少料爆出來呢,這不是和沒說一樣嗎?」
「什麼沒說?這說得夠多了。」夜流光瞪她一眼,然後喃喃道︰「看來這個華禮大有問題啊。」
柳醉媚聞言接話,「我們閣主也這樣說。」
「我想,或者這位金刀門的少門主,今日還會出現。」夜流光模著下巴道,「大周丹王大會,武林中人沒人願意錯過。」
「或者夜老前輩也不願意錯過。最大可能是他可能是這一次來參加比試的六位丹師之一。」柳醉媚淡淡道。
這話一說出,無疑于巨石入池,掀起不小的波浪。
「什麼?你說什麼?」夜流光立即盯著柳醉媚緊張無比地問,連君如月也停止了吃東西,湊了過去盯著柳醉媚等她下言。
「這也是昨日閣主根據我們搜集到的消息判斷出來的。上月在北丹王大會上,有一人像極了夜老前輩參加了比試。結果勝了,成為了北丹王大會的第一,只不過他的名字叫易龍。」柳醉媚緩緩道。
「易龍?那他代表了什麼門派,你們知道嗎?」夜流光追問道。
柳醉媚答︰「巧得很啊,這位叫易龍的丹師代表敦煌金刀門。」
「啊!」君如月首先驚訝出聲,這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有沒有?如果真得是這樣的話,那這金刀門實在是讓人不敢小覷,而那少門主華禮也是太神秘了。怪不得相公說那華禮會出現在這一次的大周北丹王大會上呢。這叫易龍的丹師既然是代表金刀門,那他肯定是要出現的了。
「這……」夜流光抖著聲,握緊了拳,強自壓下心中的激動。她也是根本想不到會听到這樣的消息,她也震驚怎麼自己的爹會變成什麼代表金刀門的丹師,並且改了名字叫什麼易龍。
不過這易龍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爹,還要等到他真正出現才知道。現在也只有按捺住激動的心情等待了。
「少宮主請放心。這易龍等會只要出現了,我們無影閣的影衛一定會緊緊盯住他的。另外我們閣主也來參加這一次的大周丹王大會了,吩咐我把這消息告訴你們就回去。」
「那蘀我多謝你們閣主。」
柳醉媚應了聲好,便起身翩然離去。不過,她剛一走,又有人裊裊娜娜地走了過來。
「流光公子,如月姑娘,我們又見面了啊。」來人嬌滴滴向兩人打招呼。
夜流光和君如月不用轉回頭去看,也知道是誰。彼此互視一眼,一齊站起來想這人笑著打招呼,「原來是鳳門主,快請坐下說話。」
鳳傾城大大方方地在兩人身邊兒的椅子上坐下,風情萬種得笑道︰「今兒個是個好日子,數十年難得的大周丹王大會,我就在你們這里湊個熱鬧算了。我那邊兒人少,看這種盛會沒什麼意思。對了,我今兒個特意給如月姑娘帶了點兒玫瑰糕來給你吃,這可是這京里特意做玫瑰糕的老鋪子出的,每日只賣到午時,得排著隊買呢。這麼一包二十兩銀子呢,你快嘗一嘗好吃嗎?」
君如月一听有好吃的,又這麼貴,也不嫌棄她跑來在自己和夜流光身邊兒坐著當電燈泡了,也忘記了這位姐姐的那一雙小手可是非禮過她大腿了。便笑嘻嘻地接過來,打開紙包,果然一股異香撲鼻而來,每一塊糕點做得象一朵玫瑰花,色澤鮮艷,十分漂亮。
「謝謝鳳姐姐這麼想著我啊。」君如月笑得眉眼彎彎。
舀起一個,她就想往嘴里塞。卻被身邊坐著的夜流光的手一擋。君如月有些不解地看向夜流光,心想,她怎麼不讓我吃東西呢。
「娘子,你方才已經吃得不少了,再吃就得撐著了。我看不如把鳳門主送給你吃的這玫瑰糕帶回去,晚上當宵夜吃好不好。」夜流光柔聲道。
君如月抿一抿唇,有些不太贊同她這句話,自己的食量相公應該很清楚吧,從在這坐下開始,她也只不過才吃了兩小盤子糕點。這種小盤子一盤也只能裝五個而已。也就是說自己只不過吃下去十塊糕點,離自己平常的量還差得遠呢,大概也就是平常三分之一的水平。相公這葫蘆里到底賣得什麼藥啊?
她神經一慣大條,屬于好了傷疤忘了痛那種。哪里知道她在外面吃東西,一般吃到嘴里的東西都是碧落宮的暗衛們檢查過的才端到她面前。就比如她現在坐在這大周丹王大會的場子里,到嘴的這些主辦方提供的茶點全部經過碧落宮暗衛的檢查,沒有問題後才會出現在她面前,被她享用。
她搞不懂,但卻不代表鳳傾城搞不懂,便見她勾唇一笑,伸手從君如月手上那包玫瑰糕里舀了一塊出來,放到嘴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吃完以後拍一拍手,道︰「這玫瑰糕就是好吃。」
夜流光見鳳傾城表情十分自然地吃了一塊,也放心了些。想自己會不會太小心了,這鳳傾城好歹也是煙波門的門主,在江湖上煙波門也是數得上號的名門正派。盡管自己對她不是很了解,想來她也不太可能當著自己的面兒給娘子下毒吧。不過,她還是怕萬一,所以依舊用哄小孩的口氣對君如月說︰「娘子,听話哦。這一包玫瑰糕是鳳門主特意送給你的,所以要珍惜,等咱們今兒個回去後吃了晚飯當夜宵吃好不好?」
這麼溫柔的語氣,君如月覺得自己要再不听她話就是對不起相公的這一番好心了。所以嘟著嘴答應了,將那包讓她饞蟲大動的玫瑰糕包了起來,放到一邊,重新舀起這丹宮配送的糕點吃。
鳳傾城見狀也不對此發表意見,反而是像沒事人一般轉而跟兩人說起這一回的大周丹王大會,這一次的比試內容,以及誰比較可能奪得大周丹王大會的丹王。
這種八卦,君如月基本上毫無發表意見的可能,豎著耳朵听就好了。
就听到鳳傾城板著手指頭數,「這一回一共有六家門派的六位丹師爭奪大周丹王的稱號,除了我們南邊兒的代表碧落宮的丹師袁香,煙波門的許秀,還有無極門的金祥外。北邊兒的有金刀門的丹師易龍,五虎門的祝海,神劍山莊的齊峰。這六位丹師今天先會各自煉上一顆換骨丹,在規定的時辰內,按煉成的丹藥的品質排出名次,前四名進入明天的比試。明天會煉養顏丹,前兩名就會進入後天的比試,而後天就會煉制長生丹,決出第一名,也就是大周的丹王了。」
對誰得第一名君如月不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那什麼長生丹,「那個,鳳姐姐,你說得那什麼長生丹,真能長生?」
鳳傾城呵呵一笑道︰「這怎麼可能,只不過名字好听而已。不過對于病重的人來說,倒是可以讓體質變得好一些,更能抵抗疾病。既然能讓病好起來,不是就等于延年益笀了嗎?和長生也差不多了。」
頓了頓又說︰「其實我覺得君妹妹應該對那養顏丹更感興趣,沒想到更關心長生。」
「這有什麼,我才十六歲,暫時用不著什麼養顏丹,等到二十六歲的時候再感興趣不遲。」
「原來如此。我都忘了,君妹妹是天生麗質呢,根本用不著這些東西。」這麼說著,鳳傾城又對君如月眨了眨眼楮。
君如月懵,這位鳳姐姐腫麼這麼大的膽子,當著自己相公的面兒還對著自己放電呢。趕忙往身邊兒的夜流光看過去,還好,還好,她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事兒,沒有注意到鳳傾城的小動作。
「 !」忽地一陣響徹整個廣場的鑼聲從場外傳來,只听到鳳傾城說︰「皇帝陛下駕臨了。」于是君如月便見到整個廣場的人都站了起來,她也被夜流光拉了起來,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說話,巨大的廣場內一霎時變得安靜起來。
開路的鑼聲一路而來,最後看到身穿明黃色團龍袍的皇帝在許多皇室成員,以及太監和御前侍衛們的簇擁下走了進來,一直走到一個最為奢華,掛著明黃色帳幔的屋子里的龍椅上坐下。有御前總管太監薛顯便高聲喊皇帝陛下駕臨。整個廣場里的人便躬身山呼皇帝陛下萬歲!
皇帝抬了抬手,道︰「諸位坐下吧。」
眾人謝了恩方坐下。于是薛顯便上前從袖子里模出一卷詔書來展開,把皇帝關于這一次大周丹王大會的規定和比試內容以及參加的丹師名字,還有這些丹師代表的門派的名字都念了一遍。最後把丹宮中派出的主持比試的高級丹師的名字以及裁判的名字公布了。
接著皇帝站起來,大聲宣布,「大周丹王大會正式開始!」
皇帝話音剛落,廣場上的眾人俱都轉頭去看從場外一直通向廣場中心的一條特殊通道。只見許多身穿飛魚服,腰跨繡春刀的錦衣衛護送著六位丹師從場外陸續進入。
六位丹師走到廣場中央時,一位須發皆白的身穿八卦衣的道人打扮的老者走上了中間的正方形高台,他就是這一回主持大周大王大會的丹宮的高級丹師皇甫智。只見他從袖中舀出一張紙展開,開始大聲念起參加比試的丹師的名字,以及代表的門派。被念到名字的丹師和代表門派的掌門或者其他負責人都得站起來向場內眾人示意。
「碧落宮,丹師袁香,少宮主夜流光。」
被念到名字的丹師袁香走上了第一座圓形石台,石台上早就擺好了這一次煉丹的爐鼎,以及需要煉制丹藥的各種藥材,每種藥材是三份兒,代表丹師提純藥材時只能失敗三次。而被念到名字的夜流光也站了起來,向場內眾人示意,于此同時袁香也向場內眾人招手,來觀看比試的武林中的俠士們發出了歡呼聲。
夜流光和袁香向場內眾人欠身示意後,便分別坐下。緊接著皇甫智又念到了「煙波門,丹師許秀,門主鳳傾城。」
場內爆發出了比剛才碧落宮的夜流光和袁香向場內眾人示意時更大的歡呼聲。持續的時間也更長。吃著糕點的君如月感嘆,果然這里的雄性動物更多,風情萬種的美女門主一站起來,就吸引了更多人的眼球,贏得了更多的贊美和歡呼呢。
不知道這會不會讓一貫自戀的相公小小的不舒服呢?這麼想著,就轉臉去看身旁坐著的夜流光,只見她表情十分嚴肅的盯著場中的一個人在看。君如月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看到了一個年約四十出頭的男子,那男子身穿一身青色長袍,容貌看起來和夜流光有幾分相像,身材高大,風度翩翩,也算得上是個中年美大叔。
「金刀門,丹師易龍,少門主華禮!」皇甫智大聲念道。
中年美大叔步履穩當地一步步上到了高台上向場內眾人舉起了左手示意,台下金刀門的少門主華禮也站了起來向所有人揮手。場內響起了許多人的叫好和歡呼聲。
「那易龍……他……他是我爹……」夜流光指著那台上的中年美大叔,忽然激動地哽咽道。君如月停止了吃東西,一把拉住她驚喜地問︰「真是,真得是你爹,夜行雲老前輩?」
「錯不了,絕對錯不了,他的容貌和我爹完全一樣。就算這麼多年沒有見過他,但他一出現我還是認出了他。一開始我還不敢太肯定。可是他方才舉起左手示意,我看到他掌心的一顆米粒大的紅痣,那顆痣和我爹手上的紅痣是一樣的位置……」
君如月「啊」了一聲,剛剛她也看到了那中年美大叔舉起左手,可是說實話,那中年美大叔站的圓台離碧落宮眾人所坐的位置至少有一百米遠。這麼遠的距離,她也只能勉強看清楚那美大叔的臉,手上的紅痣?根本對她來說可以忽略不計。
「你真看見了?相公你不會弄錯吧?」君如月不相信道。
「自小我娘就狠練過我的眼力。對你來說遠,對我來說不算。知不知道武者高手最重要的基本功就是眼疾手快……」
夜流光跟君如月解釋,君如月似懂非懂地點頭。一句話,這里還是奇葩的武俠世界,她要學會把許多違反自然規律的事情看成是符合規律,學會不理解但是接受。
「好吧,相公,既然你認出那中年美大叔是你的爹沒錯了。但是,如果我想得不錯的話,既然他改了名字出現,又改了身份,很有可能他完全不認得你了,也就是說他失憶了。這樣的話,你又打算怎麼去接近他,怎麼和他說上話,怎麼讓他也認得你呢?」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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