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約黃昏 25.激化

作者 ︰ 素商

()正熙隨便撿了兩句寒暄話說了之後便掛了電話,一邊還心里默默地盤算著,像這樣既能查崗而又不損傷面子暴露真實目話得省著點用,否則每十分鐘半刻鐘查崗,哪里夠用啊。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看書網你就知道了。

可是,仔細想想,又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電話打多了,萬一雨受不了自己騷擾也給關機了呢?

得想個辦法才行,得想個辦法啊。

果真是上輩子作了孽了嗎?因為擔心她,自己這里焦頭爛額,絞腦汁想法子,那個傻丫頭估計什麼都不知道呢。

可不是嘛。

式微把方便面煮進去,後想了一下,又討好多給雨打了兩個雞蛋,然後才笑嘻嘻端著兩碗面走了出來。

「雨,你餓了吧?」

雨看著她一副那駕輕就熟,對這里一切都熟悉樣子,心中不覺一股煩躁,「我不餓,你吃吧。」

「哦。」式微有些低落地拿起了筷子。

雨四處打量著房子,忽然側目望她,「你怎麼會有這兒鑰匙?」

「哦,他走之前交給我。」

此時,桌子上手機又響了起來。看到來電名字後,他皺了一下眉頭。

「雨啊,我忘了一件事。那個,備用被子臥室櫃子里放著。」

「這個,你已經說過了。」

「呵呵,是嗎哦,對了,你們餓了沒?樓下往左邊那條街上就有一家麥當勞。」

雨望了望那碗幾乎熬成粥面,說道,「沒關系,式微剛才已經煮了面。」

「……哦,那,那好。其實我也沒什麼事,那我先掛了。」

她還煮面!她以前從來就沒有進過廚房!

正熙想象著他們二人坐一起吃著面場景,又想到她見了雨那副屁顛屁顛兒模樣,心中不知為何忽然升起一種異樣酸澀與煩躁。但很就被腿上傳來奇異糾疼給取代了。

該死,剛好怎麼又抽了!

吃過了面,式微讓雨客廳看電視,自己去廚房刷碗。

今天心情真是好啊!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雖然那個萬惡正熙放了她鴿子,害她一個人被困火車站受凍挨餓。但因此而意外發現雨仍關心著她,當她知道又有機會重收獲雨友誼,瞬間感覺所受一切罪都是值得了。

雨站門口,望著哪個渾身洋溢著樂女孩。

有多久沒有見到她這個樣子了?

自從他跟她表明了心意,就再沒有了。為什麼呢,為什麼她偏偏不能自己懷抱里也這樣巧笑嫣然呢?

雨一步步走向她,她熟悉而甜美氣息慢慢縈繞鼻間。他曾經抱過她,所以深知她美好,因此也加懷念。

把碗上面水珠都細細擦干淨之後,式微打了一個漂亮響指,完工了!

愉轉過身,赫然發現突近咫尺雨,而他灼熱目光令她心中驀地一涼,她大驚,唬得一連退了好幾步,直到抵到了水池邊上,才發現已無退路。

雨慢慢靠近了過來,雙臂一伸,扶了她身後水池邊上,把她禁錮了狹小一角,然後低頭注視著她。

式微被他看得一陣煩躁,又因著這羞人姿勢,臉也像火燒似。條件反射向後仰著身子,拉開與他之間距離。

可是她身子過度向後傾斜,一個重心不穩,竟不受控制向後栽去。

雨眼明手拉住了她。

她寧願栽倒也不願靠近自己?

他禁不住慍怒,「我靠近就這樣讓你討厭嗎?」

式微只害怕他又生氣,連忙說,「沒有沒有,我不討厭。」可是說出來之後,又覺得這話似乎听起來有歧義。

雨仿佛受到了很大鼓勵,望向她眼神也溫柔了許多,還帶了幾許淡淡迷離水波,「式微。」

式微被他突如其來溫柔嚇了一跳︰「……啊?」

他頭卻已經慢慢壓了下來,她大叫不好,連忙偏過頭去躲避,他唇堪堪擦過她臉頰。

式微也忍不住惱了起來,已經跟他說清楚了,這又算什麼!

她抬頭怒視雨,卻撞上了他突然如火眸子,她不覺咽了咽口水,有些恐懼地望著他。

雨被她眼神徹底激怒,眸光一冷,忽然攫住了她雙肩,把她帶到了懷中,低下頭狠命吻她。

她搖著頭拼命躲閃,每次都是被他唇擦過了臉頰。

那一刻,她感到了深深絕望。雨簡直就像瘋了一樣,漫漫長夜,她始終是抵不過他力氣吧?她哭了出來,「雨,求求你別這樣!」

「式微!」雨落敗地停下了動作,望著她淚痕滿面臉,伸出手要給她抹去。

式微以為他又要親自己,「不要!」她忽然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他腰,把自己臉埋到了他懷里。

這樣,就不會被他親到了吧?

他嘆了口氣,無限懊惱說,「對不起,式微……」

此時門鈴聲很及時響了起來,式微得救一般地趕忙松開了雨跑向大門。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睡衣睡眼惺忪仿佛還夢游中小伙。

式微感覺他有點兒面熟,正記憶中努力搜索之余,他已半閉著眼楮繞過式微進了屋子里面。

式微連忙拉住他,「喂喂,那個,你是誰啊?」

他上下打量了式微一圈,「你就是式微吧。」

式微驚得睜大了眼楮,「你認識我?」

他打了個哈欠,「我是正熙室友,孫達。」

式微這才反應過來。以前看過正熙空間里舍友照片,好像是有這麼一位。她忙笑道,「怎麼這時過來,你不知道正熙去了s市了嗎?哦,對,他本來說是今天回來。」

那孫達並不回答她,只是屋子掃視著,半晌才悠悠自言自語道,「正熙那死小子不是說還有一個什麼雨嗎?」

式微此時總算明白了,敢情這孫達是正熙派過來。

莫非是擔心自己?

但這個想法很被她否認了,他哪會有那麼好心!

雨此時走了出來,他表情已經收拾相當淡定,「學長,你好。我是孟雨。」

孫達淡淡應了一下。然後轉過臉來,努力睜了睜眼楮,盯著式微看了一會兒,「嗯,還挺漂亮。就是眼楮紅了,你哭了?」

然後也不等式微回答,悠悠然飄進了正熙臥室。閉著眼楮拿了一條被子,送了出來,扔到了沙發上。然後又閉著眼楮回到了臥室,後終于悠悠然睜開了眼,一只手扶住門框,一手朝著雨無比嫵媚勾了勾指頭,「雨學弟,過來,咱倆一起睡。」

雨早已經被雷得外焦里女敕。

看了看沙發和式微,又看了看大床和孫達,他似乎明白了什麼。自嘲笑了一下,然後抬步往臥室走去。

待臥室門關上一霎那,式微終于松了一口氣,她速地沖到了衛生間,把臉仔仔細細洗了好多遍。

剛才經歷,太過震撼她心,雨又一次刷了她心中對他恐懼。

他脅迫著她要吻她時,完全是像變了一個人模樣,陌生而又乖戾。她此時仍是止不住後怕,心口撲通撲通急速跳動著,余波未息。

如果孫達沒有來,她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早已沒有了反抗力氣,漫漫長夜,她不知道會堅持到哪一步?早知道今天會發生這樣事,她寧願車站哪里坐一夜也不會回來。

關上了客廳燈,抱著膝蓋坐了沙發上。打開手機,屏幕上方顯示著十幾個未接來電,全部都是正熙打來。打不通自己電話,他當時一定很著急吧?

當她听到他罵她笨蛋時,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那樣煩悶氣惱,好像要失去理智一般生起氣來。現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那時有些任性和無理取鬧了。

手機這時忽然震動起來,也打破了她遐思,看了一眼來電,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就劃開了接听鍵。然後步站起來,往陽台走去。

「式微,你終于肯接電話了。」

「式微,還生氣嗎?怎麼不說話啊?」正熙狐疑望了一眼手機,又喚了兩聲。

式微走到窗戶邊,趕忙低聲說道,「正熙,是我,我听著呢。」

正熙對她突然緩和情緒嚇了一跳,頓了一下才問道,「孫達到我那了吧?」

「嗯,到了有十幾分鐘了。」末了加了一句,像解釋一般,「他們睡下了,我陽台听電話。」

什麼?孫達居然住了那里!

正熙氣急︰「那你們三個怎麼睡?」

「我睡沙發,他們兩個睡床。」正熙憤怒地朝牆上錘了一拳,「孫達這個死人,就知道他不守約定!居然讓你睡沙發!」

式微心中一緊,什麼意思?難道他本來和孫達說好了,讓自己睡床嗎?

這房間里只有一張床和沙發可以睡人,而那沙發只可容一人

她氣得咬了咬牙,她仍記得那次他自作聰明撮合她和雨,故意一個人坐了公車前面。也就是那次,雨拉了她手。這次……

她倒抽了一口涼氣,心像掉進了冰窟窿,語氣也冷了下來,「你什麼意思?難道你原來打算讓孫達住沙發,好讓我和雨住一起?你不要告訴我,這又是你為了我終身大事,而想什麼好主意。」

「我……不是那樣。」正熙急得額頭上都冒出了汗。

冤枉啊!孫達那里房子大一點兒,他本意是讓孫達過來接雨過去好不好?

他打電話時好說得說一番,孫達也答應了。如今看來,那死孩子一定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沒听啊。

「那你說你為什麼讓孫達過來這里?」

他思索了良久,總不能直接說是因為擔心她單獨和雨處一起會有什麼事吧?不行,那無疑是告訴她自己質疑她好朋友人品。

式微見他不說話,便以為他是默認了。想必讓雨過去接她,也是他安排了!

那,雨那樣對她,他是不是也預料到了呢?還是,根本就是他盤算好!

她苦笑,枉她剛才竟還對他心存愧疚,原來剛才她所有恐懼、煩惱和不堪竟統統都是拜他所賜。

他如此這番想把她往雨那推,她還竟然,痴痴地等車站幾個小時,就是為了給他驚喜。

這所有一切,真是荒唐諷刺可笑!

雨已經停了,微涼夜風混著泥土氣息順著窗戶縫滲進來,吹涼了她心,也吹紅了她眼眶,不一會兒竟然有溫熱液體慢慢溢了下來,淌臉上,癢癢。

她裹緊衣服,抹了抹臉,「你放心,你所希望一切都發生了!你真是有心了,你功德也圓滿了!所以以後,你也不必再為我事費心了。」

正熙扶著牆壁才使自己勉強不摔倒地上,他希望什麼了啊!

他抓住後一點兒冷靜︰「你什麼意思?雨對你做什麼了!」

式微把手機遠離了耳朵,第一次他分貝這麼高。

「你說啊!你們怎麼了?」

正熙越是急迫,式微越不想理他,她從來沒有一刻比現討厭他。

他狠狠地錘了一下牆壁,大聲喊道,「你是聾了嗎?沒有听到我問你話嗎?」

听到他又罵自己,式微火氣再也無法壓抑︰「我們怎麼了關你什麼事,你丫沒覺得你太愛管閑事了嗎!」

她吐了下舌頭,以前總是听趙楠說,原來,生氣時候,說髒字果然是過癮。

「我就是要管你!你到底怎麼樣了,把孫達給我叫過來!」

又是這樣語氣!

式微氣得牙齒都要磨出血來了,「不用你關心我,讓我叫孫達,做你春秋美夢去吧!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再見!」惡狠狠地吼完這一句,她啪一下掛下了電話。覺得不解恨,又把電池給扣了出來。

「關機關機,又是關機!」他氣得來回轉著圈,恨不得立馬跑到她面前把她給活剝了。

他顫抖著手又撥打孫達號碼。可是,孫達是一個以睡覺為天職人,今天晚上已經被他從美夢中撈起了一次,這次睡覺前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機給關了機。

「靠!」

他氣得照著牆壁就是狠狠地一腳,可是又很沒出息疼跳了好幾步。

然後又是雨。他吐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總算有一個沒有關機。

式微正坐沙發上咬牙切齒月復誹著正熙,茶幾上雨手機此時一亮一亮響了起來。

她一看來電顯示,一口血差點兒噴了出來,第一反應是一把把手機扔到火星去。

但想想,不是自己手機。後,把電池給扣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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