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約黃昏 34.生命因為得到了愛情而滿足

作者 ︰ 素商

()他不知自己何時從操場上站起來,也不知是何時離開,行尸走肉般地校園里晃悠了半天,步子停了餐廳門口。言情穿越書首發,你只來看書網

服務員殷勤地迎了上來︰「同學,要吃點兒什麼嗎?店里什麼都有。」

雨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發紅眼楮里說不出憔悴和神傷。他徑直走了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問道「有酒嗎?我只喝酒。」

服務員一愣,很笑著說道︰「有,各種各樣酒都有。我們這里小菜味道也不錯,你要不要……」

「不要!」殷勤話直接被她打斷。

服務員有些尷尬,笑了一下又說道︰「同學,單喝酒對身體很不好,也很容易醉。來點兒小菜吧,我們這里有酸辣土豆絲」

啪一聲巨響使她話硬生生地卡了喉嚨里。雨站起來一拳捶桌子上,血紅眸子瞪著她,「我說過我只喝酒!只喝酒!你他媽沒听見是嗎?聾子是嗎?滾!」

那服務員只是個做兼職本校女學生,著實被他吼得嚇了一大跳,繃著嘴巴噙了淚沒噙住,哭著跑開了。

老板早看到了這邊發生一切,安慰了兩句才說道︰「一看他就是失戀了來買醉,你還沒眼色地給他介紹什麼小菜,也活該你被人家罵。」

那女孩怯怯地望了兩眼雨,抽抽噎噎道︰「我認識他才會和他多說話,以前運動會,我還攢了錢買花送給他,他那時笑得可溫柔了。」

雨攢了大半天勁兒那一句火山爆發般大吼之後,也仿佛一下用,他直直地跌坐到椅子上,交叉了雙臂,埋首其中。肩膀微微地抖動,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老板收回審視目光,「再溫柔人傷心煩惱時候也會變了個人,我見多了,他這還算脾氣好。你這里守著吧,我去給他點酒。」

……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

月華如水,長天一色,密密麻麻星星如鑽石版藍藍夜空下泛著點點光。式微趴宿舍窗台上,呆呆地望著天空,回味著今天發生一切,一個人傻呵呵地抿著嘴巴笑了大半天,直到現她仍感覺還像處夢里般不真實。

她和正熙一起了!

經過了這麼多誤會,這麼多憂傷,這麼多糾結和淚水,她終于是和他走了一起。她喜歡他,他也同樣喜歡著她,世界上美妙事大概就是如此了吧,還有什麼比這令人幸福滿足呢?

泰戈爾曾說過︰生命因為付出了愛情而為富足。式微覺得,與其這樣說,不如說生命因為得到了愛情而感到滿足。因為從來沒有比這一刻滿足她了,連此刻星光都比以往任何時候燦爛絢麗。

因著臉上這奇異風景,式微不得不延遲了回家腳步。讓她親娘看見她張山水畫似臉,還不得嚇壞?

回到宿舍模出手機準備給媽媽打個電話。目光又不經意間望進了了桌子上鏡子,模著自己臉蛋,看著鏡子中那個花花綠綠儼然如調料板臉,想到那個頗為纏綿定情之吻,不禁唏噓不已。她臉紅了紅,這麼慘不忍睹,也不知道,下午時正熙是怎麼下得去口?

听聞她不回家,唐詠梅自然很不解︰「昨天不是還哭著鬧著一定要回來嗎?」

哭著喊著要回家,並不是因為真想回家,不過是借由這個理由哭喊來發泄其他事情情緒。她臉上浮現出一抹羞澀,如今那「其他事情」已經解決了,當然就沒有再哭喊著必要了。

況且,親愛媽媽,我選擇不回去,完全是照顧您脆弱心髒啊!式微囁嚅道︰「啊……呃……我們馬上就要考試了,我要留學校好好復習!」

「噗嗤!」室友阿雲很不給面子笑了出來。

「……」式微嘴角抽了抽。狠狠地丟給了她一個白眼,拿起手機又重走回陽台上,「嗯。下個星期再回去。」

掛了電話走回宿舍,里面各位大神們都已經衣洗漱臥床完畢,各自該干嘛干嘛了。

「式微,關燈吧。」習慣早起早睡室友甲發了話。

「哦。」式微應了一聲,眼楮習慣性地往趙楠床鋪看了一眼。床鋪空空如也,整整齊齊模樣令她不覺皺起了眉頭。

趙楠雖然每天晚出晚歸,但還從來沒有夜不歸宿情況。她來自遙遠黑龍江,是個地道東北姑娘,為了遠離那個令她心涼家庭才來到這里上學。這里也沒有什麼親戚故人。宿舍樓大門馬上就要關了,她大晚上能去哪里?

終究是擔心她。

「你們誰知道趙楠去了哪嗎?」

屋內陷入一陣沉默,不,是一直都沉默。怎麼回事兒!平時熄了燈不是都挺能聊嗎?

「你們今天有誰見過她嗎?」

半晌阿雲輕咳了一聲;「那個,我晚上時候和她一起去吃夜宵,餐館里遇見了孟雨。他好像喝醉了,阿楠說把他送回宿舍,然後直到現也沒回來。」

雨?!喝醉了?趙楠去送他?

時間靜止那一瞬,她只感覺忽然被人扼住了咽喉,有些出不來氣︰「這是什麼時候事?」

「大概十點鐘樣子吧。」

屋內又陷入了一陣長久而壓抑沉默。許久之後一聲巨大聲響響徹了樓道,式微奪門而出。

宿舍樓大門已經關閉,無論式微如何哭著央求宿管阿姨,她都不同意開門。嗓子干澀得再發不出任何聲音,眼楮酸澀幾乎要睜不開,看著宿管阿姨受不了她騷擾而緊緊關閉門,一股深深絕望自心中升起又急速墜下,她兩眼失神腳步虛空地轉身上樓,頹廢無力地癱坐了樓梯上。

電話打不通!

式微心如擂鼓般急速跳動,血液卻是冰涼。趙楠,她什麼時候和雨攪一起了!這大晚上她夜不歸宿到底是和誰一起!答案很近,她卻有些不敢觸模。

手機幾乎滑落地上那一瞬間,她猛地緊緊握住,幾乎是用了大決心,她顫著手去撥打雨號碼。

電話只通了一秒,然後同樣是關機……

嘈雜環境中,她似乎听到了一道熟悉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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