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代和張儀一瞧所到之地,不由得相視一笑,原來跟蹤著那個青年,他們竟然來到了非常熟悉的地方,就是咸陽城的集市區。請使用訪問本站。
今天正逢大集,人山人海,上萬的人擠在幾條大街上,喧鬧異常。
蘇代和張儀在咸陽集市里呆了十多天,熟知此地的街巷,因此,盡管人很多,擠來擠去,他們還是輕松跟上了那個青年。
只見他在一間綢緞店的門口停了下來,站在那里等人。蘇代二人就假裝在附近的店鋪挑選貨物,眼楮緊緊盯住他。
過了片刻,綢緞店門前來了五個人,其中一個青年男子上前拉住他的手,說了幾句話,兩人就一起進入店中,還有四個人個個身材魁梧,虎背熊腰,顯得十分孔武有力,他們卻都在店外等著,也不隨處亂逛。
蘇代觀察到這種奇怪的情形,心中忖度︰「看來剛來的青年男子不是一般人,那四個大漢分明就是在跟隨保護著他。此人非富則貴,平常人家誰能有這等氣勢。」
那兩個青年公子在綢緞店中足足呆了有一個多時辰,方才興高采烈地出來,手中各捧著一匹綢緞。
四位彪形大漢將綢緞接了過去,那兩位青年又去逛另外的店鋪,但所到之處盡是些賣衣服、飾物的店鋪。
蘇代和張儀在綢緞店的門外站得腿都酸麻了,十分辛苦。蘇代是個細心的人,他從兩個青年公子的行蹤中已看到了一些端倪。
蘇代湊到張儀耳邊,悄悄告訴張儀︰「那兩個青年是喬裝改扮的,她們分明是女子,否則,要讓兩個男人去如此津津有味地去買衣服,豈不是太難為他們?」
張儀原本沒往這方面想,听了蘇代的話,也猛然間覺悟。他回答道︰「我看也是,要讓男人逛這麼久去買衣服,還不如受累耕三畝田的呢。」
蘇代想到了一個新主意,他對張儀說道︰「我倒是有個計劃,不過有些不入流,不知可行不可行?」
張儀見蘇代猶豫,心中起急,說道︰「你先別管入流不入流,關鍵是要看能不能奏效。快說出來听听。」
「我們何不趁那個墨家女弟子單獨行動時,將她帶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拷問一下。或許能得到些消息。」蘇代小聲地說道,表情很是復雜。
張儀思忖了片刻,笑了一笑,說道︰「我看也只能如此,試想我們直接去問她,她一定不會說的。不如用點強迫手段,見效更快。」
蘇代見張儀也同意這個辦法,心里才踏實了些,因為捉拿一個年輕女子是有些為剛正男兒所不屑。
兩人決定動手後,又觀察了片刻,覺得還需再等上一等。因為相隨的另外一人身後跟著四個大漢,他們一看就不是等閑之輩。
現在如果動起手來,拿住拿不住人姑且不說,就是一番搏斗也定會驚動咸陽集市的衛兵。
張儀又用心觀瞧了一會兒,都有點灰心了。他自言自語念叨說︰「那四個大漢確實有意護衛,如此看來,我們還不一定有機會捉人呢。」
蘇代也心焦,只能等等看。他們于是就不遠不近地隨行著,苦苦地尋找著合適的機會。
終于,將近中午時分,那兩個男子裝束的人在集市上分了手,女墨家弟子自己一個人抱著一匹綢緞回家,另外一人則帶著那四個彪形大漢離開了。
張儀用手捅了捅蘇代,悄聲說道︰「機會來了,我們快跟上去。」
蘇代也喜出望外,兩人連忙在女子後面尾隨。出了集市,剛走沒多久,女子走進了一個小巷,最佳時機出現了。
張儀到底還是覺得有些不齒,試想一個成年男子去攔截人家一個小姑娘,多麼不合適。張儀認為蘇代與她年齡仿佛,比較說得過去一些。因此,他就讓蘇代兜過去攔阻,他在身後做掩護。
蘇代並沒有推辭,他一心想著拿住女墨家弟子,所以急忙向前繞過去。女子已然听見身後有動靜,但並沒有驚慌,仍然不緊不慢地走著。
就在蘇代要跑過身邊時,她突然一拳擊出,直取蘇代的前胸。蘇代仰身避過,身體從女子的右側閃了過去,站在了她的對面。
那個女子厲聲呵斥道︰「大膽小賊,你要干什麼,以為小爺不知道你跟蹤我嗎?」
蘇代以為她一直蒙在鼓里,豈料人家早已發現自己跟蹤。他尷尬地說道︰「我絕不是壞人,只想請姑娘陪我走一趟,有些話要問問你,說清楚了,我即刻送姑娘回家。」
女子一听,吃了一驚,她同樣沒料到對方竟然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裝,她還以為瞞得風雨不透呢。
墨家女弟子不由得惱羞成怒,喝斥道︰「我憑什麼與你走一趟,你究竟是什麼人?以為本姑娘是好欺負的嗎?」
說著,她突然從袖子里滑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向蘇代的月復部猛刺過去。
蘇代沒想到她的袖子里竟然藏著防身的匕首,而且出擊得如此迅猛,他側身再躲,但卻沒有完全閃開,衣襟也被匕首的鋒芒劃開,右側脅下皮肉被割出一個血口。
蘇代忙用右手去捂住傷口,那女子卻又揮動匕首朝著他的咽喉刺來。蘇代左躲右閃,很是狼狽。
那女子正集中精力對付蘇代,不料身後張儀悄悄靠近過來,他趁女子不備,一拳擊打在她的太陽穴上,女子頓時暈倒在地。情勢危急,事不宜遲,張儀也將自己的小羞澀完全拋諸腦後。
張儀拿出剛剛在集市上買好的一段繩索,將墨家女弟子綁上,再將她的嘴巴堵用綢布堵得嚴嚴實實,然後把她裝入事先準備好的口袋里,扎緊了袋子口。
之後,張儀才過來察看蘇代的傷勢,只見血口有兩寸多長,血流如注。張儀忙扯下自己的一片衣襟,將傷口包扎住。
而蘇代則索性月兌下了被血染紅的外衣,包成一團,伺機扔掉了。他穿著薄薄的白色中衣,到集市里臨時買來一件外袍,披在了身上。
兩人商量了一下將女子帶到何處問話,最後決定還是在住宿的客棧為好,因為咸陽城其他地方他們並不熟悉,擔心誤入險地而導致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