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四風景衍一直冷著臉,看也不看星煉一眼。將他面癱的本事可謂是發揚到了極致。
星煉當然知道這位仁兄究竟在想什麼,因為這個所謂的賭讓他景王殿下險些尊嚴盡失,心里憋屈的很。
既然他不說話,那她也不搭理就是了。
馬車一路飛馳,一直到回了鳳臨小鎮的時候,星煉才發覺隱隱有些不對勁,渾身上下漸漸的越發冷起來,如墜冰窖。
起先是手,接著蔓延到全身,直到穿過小鎮行駛到一條小道上時,她已經控制不住的開始哆嗦了。
該死的,四風景衍那是什麼破丹藥,不過多吃了幾顆,怎麼效果這麼坑爹?
一直沉寂的車廂里漸漸的像是寒氣入侵一般,某個抱膝坐在一角的女子像是一塊冰塊,從她身上透出一股股的涼意。
四風景衍眉梢輕輕一挑,側目看過去,就見星煉的臉色有些發青,嘴唇早已凍成了紫色。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有這個異常的,她竟然吭都不吭一聲?
殊不知,星煉就是一個將面子看的比性命重要的人,哪怕死挨過去,她也決計不會承認自己的過錯,求對方大發慈悲施個援手。
只可惜,挨到一半,手腳都凍的幾乎不是自己的了,連換個姿勢都覺得困難,注意到四風景衍的目光,她困難的抬起頭,再困難的扯出一抹笑,「不好意思啊,馬車內有些悶熱,這樣會不會覺得涼快些?」
「……」
四風景衍大抵猜出這女人是因為受了傷沒法運玄靈力抵抗,所以硬生生的凍著,看她這副哆哆嗦嗦的模樣,奇異的,剛才抑郁的心情一下子消失的一干二淨,唇邊不覺微微一勾。
「景王殿下,該不會……是在嘲笑我吧?」星煉齜著牙,牙根不住的打顫,「本姑娘這樣覺得尚好,冷暖適度,您請別用這種眼神瞧我……哎,你干嘛……」
一股渾厚的玄靈力從手腕方向游進內體,頓時渾身的寒冷被這股熾熱的力道漸漸打消開去。
星煉呼了一口白氣,總算覺得自己活過來了,動了動恢復自如的胳膊,再看一眼仍舊捏著她手臂的男人,嘴角一撇,「你這麼聰明的人,一定猜到了我早已看出血蜘蛛的事,這場賭局本姑娘的確是使了詐,干嘛還救我?」
這可不像冷酷無情的面癱王爺啊!
四風景衍收回手,「膽敢欺騙本王的,你是第一個,這筆賬自然會算,記著就好。」
果然要算?星煉再度哆嗦了一下,想到柳刀子渾身上下冒血的慘狀,忍不住撫了撫胳膊,安慰自己全身上下紛紛豎起的雞皮疙瘩。
「血蜘蛛如此歹毒,為何你就算吃下這六顆活血丹,也要將它們采摘下來?」
活血丹性寒,尋常人一日一顆已經不得了了,這丫頭竟然連吃六顆,那血蜘蛛當真有這個價值值得她勢在必得嗎?
星煉正要開口,冷不防又瞥到他微勾的唇角,眸光一斂,這貨在嘲笑吧?這貨確實在嘲笑她吧?雖然平常人這點弧度完全不能稱之為笑,可依照這一天的相處,她對他的了解上來講,這貨的的確確就是在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