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照例每天進自家小姐的房間收拾,這一晚,想到星煉養著的幾盆不知名花草好幾天未澆過水了,便提著一只小水壺走進去。
天色微微暗沉,黃昏最後一抹光也消失了,她剛走到琉璃燈邊想點上燈,冷不防身邊空氣倏然流動,一抹身影在她身後竄過。
若言眉頭一皺,察覺身後的氣息並無惡意,便冷靜的先點上燈,然後緩緩轉過身來,「誰?」
燈光驟亮,眼前一名絕色傾城的男子毫不客套的在屋內掃視了一遍,才將目光定格到若言身上,「小丫頭,你家小姐呢?」
某位梁上君子剛從屋頂落下,已經臨到夜晚了,也沒見著星煉的人影,忍不住好奇發問。
若言仔細打量了跟前堪稱妖孽的絕色男人,眸光轉了轉,「你是誰,為什麼要找我家小姐?」
雖然曉得自家小姐不似平常大家閨秀,一直以來都鮮少呆在深閨之中,認識幾個外面的朋友也是正常的,可是,她並不清楚跟前的人跟小姐有什麼關系,怎麼能隨意透露?
雙熾墨笙眯起一雙桃花眼,模了模光潔的下巴,「我現在是誰不打緊……」頓了頓,他露出幾分魅惑笑意,「往後是你家小姐的夫君就是了。」
聞言,原本還對跟前絕色好奇的若言立刻翻了個白眼,朝著房門一指,「我家小姐往後的夫君是當朝的凌王,哪兒來的登徒子,還不快離開,否則的話,我就要喊人了!」
說到那位平陵國的五王爺,雙熾撇了撇嘴,「算了,你若不信等著瞧就是了,喬星煉究竟在哪呢?」
「小姐進宮陪景月公主了,今晚不會回來,公子請離開吧。」若言再度翻了個白眼,下了逐客令。
說她這幾日去皇宮是星煉的主意,留下的書信里吩咐過,往後不論誰尋她,都這般回答就是了,眼前的妖孽男人也不知道是敵是友,反正,照著小姐說的,一定沒錯。
雙熾墨笙點了點頭,面上露出惋惜的模樣,「好不容易得了個空,竟然不在家……罷了,那我就先走了。」
紅衣微閃,人影如風一般飄至門口,正要跨出去,原本雲淡風輕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凝重。
「怎麼還不走?」見男人頓在門口,若言皺皺眉。
「小丫頭,你家小姐,真的是去了皇宮?」
「當然是去了皇宮!」
「幾時回來?」
「幾時回來我哪知道。」若言想了一下,「反正該回來的時候,自然就回來了。」
「不知歸期嗎?」心中一絲不好的預感閃過,雙熾墨笙臉上的神情越發陰沉下來,原本含笑的眸內涌過幾分暗潮。
依照喬星煉的性格,哪怕與四風景月交好,也不可能連著幾日都住在皇宮里,而現在她不知所蹤,只怕……是去了暗黑大地。
這個女人……竟然裝作中了他縛魂術的樣子!
分明告訴過她凶獸覺醒的可怕!她想死嗎!
若言疑惑的看著門口的男人越來越陰沉的臉,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時,那男人眸中瞳仁倏然由黑變金,整個人像是平地里忽然消失了一般,不見了蹤影。
全身寒毛紛紛倒立起來,若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剛才那一瞬間,她是不是看錯了……怎麼好像看到那男人的眸,一下子變作了獸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