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雲閉了閉眸,將身前的女子攬進懷中,輕嘆了口氣。
他舍不得她受苦,多日來一直研究沒有任何毒素的藥丸,卻終究,還是晚了她一步。
「星兒,有朝一日再見娘親,你要我如何向她交代。」
「四哥……」星煉偎在他的胸前,呼吸著屬于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氣息,「你不必自責。」
「是我無能,讓你受這番痛苦。」暗啞的聲音帶著些微的哽咽,喬慕雲閉起眼楮,雙手一緊,將她緊緊摟住,「是四哥無能。」
當听下人說起她在四風景衍院子里問那丫鬟的話時,他就知道要出事了。
果然,等他找來時,這間屋子藍芒閃耀,根本進不了半分。
他熟知這只魔獸,這只曾屬于他們娘親的魔獸。
沒有星煉的吩咐,他無法近前半步。
這個丫頭,真讓人恨的牙癢,卻又心疼的難以承受。
他沒有告訴她的是,四風景衍同樣已經用藥了。
當那個男人來找他索要天心草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可是私心讓他沒有告訴星煉,在他的眼中,誰的命也比不上這個分開了五年的妹妹,哪怕是一國皇子、滄溟大陸罕見的天才。
他有意等他試藥,卻不想這個笨蛋丫頭竟然同樣以身犯險!
四風景衍的屋門關了三天,這個異常所有人都發現了,他卻壓了下來,甚至不允許下人打擾,可如今,這一切都毫無意義了。
感覺到伏在胸前的女子身體一軟,他閉上眸,抱起了她,慢慢往屋里走。
「星兒,當年喬府日子難捱,四哥也從來不曾怨天尤人,因為四哥不信天,不信神,只信命運在自己的手中。」緊抿的唇因為力道過大而泛白,好半天,才顫抖著唇再度開口,「若這世上有神,喬慕雲祈求,願以所有換她安然無恙,哪怕……是我的命。」
整整一夜,喬慕雲都站在星煉的床前,目光不曾離開她片刻。
冰蟒化作人形站在不遠處,幻流鳶也停止了喳喳亂叫,安安分分的窩在冰蟒的頭上,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床|上的女人。
……
彼時,四風景衍的屋子里。
無極眸中氤氳,看著坐在榻上面色青白的男人。
三天了,她不斷加大劑量,可最初的毒發癥狀過後,卻仍舊被他體內的獸毒所抑制,漸漸吞噬。
不敢啊……她怎麼敢……
單單是分毫的差距,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從沒有如此一刻,她如此痛恨自己的天賦,從沒有一刻,她這般痛恨自己竟是個煉丹師。
「無極,天心草加量。」四風景衍低垂著頭,一只腳屈起,手臂懶懶搭在上面。
屋內明黃的燈光不難看出他的唇色已被毒性侵蝕的青紫,而又在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中,慢慢恢復。
「衍……」無極整個人都在顫抖,三次的藥劑已經將跟前男人的身體折磨的如此清減,她不敢確定,下一次的藥量,會不會就立刻讓他丟了性命。
四風景衍勾了勾唇,「天亮之前,我要看到新的丹藥。」
喬星煉,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