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郡主都說是听說了,傳言做不得數的。」玉華抬手扶住額頭,神色有些苦惱,「玉華也十分為難,不如長安郡主幫著想想法子,封了百姓的以訛傳訛?」
安心嘴角一抽,發現自己向來能言善辯的口才在玉華面前居然施展不開,有心想上前與他打一架分個高低,但想起方才他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誰都沒察覺,估模著自己也打不過他,便只得歇了這份心思。
嘴皮子文斗佔不了上風,拳腳功夫武斗也奈何不了他,安心第一次覺得自己徹底的敗下陣來,臉色有些頹然,須臾,氣惱的伸手扯下喉間的假喉結,惱怒的扔在地上踩了兩腳,憤憤的瞪了一眼正看著她動作的玉華,甩了甩寬大的袖子,「我走了,改日等爺易容了再來會會這位清蓮姑娘。」
「心兒妹妹,我送你,等下皇姑姑問起,就說我帶你出來吃飯了。」凌亦痕有些傻眼的看著安心怒火沖天的模樣,問道。
安心凝神想了一會兒,點點頭,多個證人證明自己的清白,可信度也會大些。
「安郡王是知道寧小王爺今日來逛怡然苑的,長安郡主確定要和他一起回府?」玉華目光幽幽的看了二人一眼,語氣不急不緩道。
「那算了,凌亦痕以後少和我走在一起,我怕你帶壞我的名聲,到時候被哥哥知道了,我要挨戒尺的。」安心听玉華這麼一說,以後準備與凌亦痕多打交道的想法頓時縮回了殼里,連忙擺擺手,想要與他劃清距離。
「玉蘭花,你這是什麼意思,少在心兒妹妹面前抹黑我,我今日是第一次來怡然苑。」凌亦痕見好不容易與安心拉近的關系被玉華簡單一句話就打回原形,甚至有越來越遠的趨勢,不滿安心被他這麼輕易的就糊弄了。
「一年前,寧小王爺出游南楚,見南楚公主如花似玉,你很是喜歡,便與她有手帕留情一說,後來寧小王爺移情別戀,那位公主得知消息後幾度懸梁自盡,所幸被宮人所救才保得性命,這可是事實?」玉華言語溫和的提醒道。
「凌亦痕,你應該比我大不了兩歲吧?怎的一年前就開始處處拈花惹草了?風流公子說的就是你這種人物吧。」安心小臉上盡是嫌棄,斜瞥著凌亦痕那張已經變黑的俊臉,道。
「所以說,你千萬不要和寧小王爺走的太近了,不然連累到你的清譽,錦繡公主定是不喜的。」玉華好心的給出建議。
安心點點頭,鄙夷的看著凌亦痕,立場很是堅決,「說的對。」
千羽目瞪口呆的看著玉華幾句話就忽悠住了張揚肆意的安心,他今日算是真正的見識到了玉華的本事,定定的盯著玉華,半響沒說出話來。
「小丫頭,玉世子的話不可信,他那是針對寧小王爺有所夸大其詞,你若是被騙了就當真上當了。」樂一夕突然開口,平坦的眉頭不易察覺的微蹙。
「樂世子也並非只是樂一下,正臨百尺,夕鳥自西東,不知玉華說的可對?」玉華淺淺一笑,絲毫不怒,如畫的容顏因添了一絲笑意越發顯得瑰麗,明明是清涼如水的人,此時看起來就像是從畫卷中走出,真實的不能再真實。
「樂世子,玉蘭花做什麼把你的名字做成藏頭詩?莫非你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凌亦痕對著樂正夕不解的問道。
樂正夕不理會凌亦痕,只是注視著安心,神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安心聞言將視線落在玉華的身上,對著他哼哼了一聲,遠在南楚皇宮的事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連自己半時辰前在大街上與樂正夕的談話都听了個一字不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沒事兒估計盡听人家牆角了。
「田里的跳蚤,地間的老鼠,天空的麻雀,你們都是半斤對八兩,一丘之貉。」安心把千羽之外的三個人都投去了鄙視的一眼,凌亦痕未成年就開始泡妞耍風流,樂正夕藏頭縮尾不肯吐露真名,至于玉華,就是一千里眼順風耳,連別人的風流情史都如數家珍,更不是什麼好人。
「看來心兒妹妹對我的印象算是最好的了。」千羽眼含淺笑輕聲道,很是自來熟的隨著凌亦痕換了稱呼。
「除非你沒有什麼劣跡,不然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可是會打折扣的哦。」安心嘿嘿一笑,轉身打開房門準備離開,看見門外站了一位柳眉大眼,櫻桃小嘴的絕色美人,安心眼楮一亮,抬手想扇幾下折扇作瀟灑態,猛然發現手中空空如也,才想起那把折扇被千羽的口水糟蹋了,不由得回頭瞪了千羽一眼。
「美人兒,你找誰?」安心斜靠在門框上,亮晶晶的眸中射出強烈的電流,朝女子邪魅的眨了眨眼。
「奴家見過公子。」女子見安心氣質不凡,容貌俊美,小臉上浮出一抹杏紅色,害羞的微微垂首,屈身行禮,語氣極為輕柔,「奴家想找千羽公子,不知他是否在房間內?」
安心听到她找千羽,笑意瑩然的小臉頓時一沉,面色不好的又回頭狠命的瞪了千羽好幾眼,怒聲道,「千大官人,你的紅顏知己找你來了。」說完,安心奇怪的發現玉華早已不見蹤跡。
難道是回了將軍府想要告自己偷溜出府的狀?安心皺眉,身形飄動,顧不得與幾人打招呼就施展步法極快的離開了雅間。
雅間幾人和在門口的女子只看見一道影子如青煙般掠過,安心整個人已瞬間消失不見!
「心兒妹妹武功怎麼這麼高強?果真是得了安將軍的真傳,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凌亦痕不可思議的盯著門口,愣了片刻,才驚訝道。
樂正夕垂下眼睫,擋住眸中散發的幽光,執起茶盞淺抿著杯中的新茶。
千羽則是神色有些無辜的模了模鼻子,對門外不明就里的女子溫言道,「這位姑娘,請進,不知姑娘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