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我的幸運,它在干什麼,我命令它干什麼了?」
卡森意外的發現了自己幸運,每次這個幸運都能給他帶來驚奇,這次也不例外。「蜘蛛」頂擊魚雷不像魚雷,雙聯裝藥的主體部分很象蜘蛛的軀干,而四條磁性腕足也很像蜘蛛腿。「蠍子」的魚雷艙蓋打開了,在初始推力的作用下一只「蜘蛛」彈了出來,在空中停留了0.1秒的時間自帶動力開始點火。
「幸運,它要干什麼?自殺嗎?發信號,暫緩攻擊。」
卡森的心思完全被吸引住了。他看見幸運高高躍起,趴在了「蜘蛛」的背部,不只是卡森,指揮車里的士兵和軍官都楞住了,這太讓人難以理解了。「蜘蛛」可沒有思想,只會按設定程序執行命令,但自重的改變讓這個「蜘蛛」的飛行路線詭異了許多,就像個醉漢一樣,好在末端制導功能讓它找到了目標。而且這種沒有章法的飛行路線還讓它躲過了「斷足」的近程防御系統。
「我這時候應該想起董存瑞和黃繼光,但是我偏偏想起了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看來我不是四有青年。」
楚鳴在「蜘蛛」身上奮力一躍,「蜘蛛」在下面和「斷足」的「格柵」裝甲撞到了一起。四散的能量吹得他東倒西歪,還好,「斷足」沒彈跳,不然鐵定把他撞成鐵餅。落下來的時候楚鳴迅速找回了身體的平衡,現在的他本能智力相當強大。「格柵」就是格柵,由許多組能反應格柵組成,手指粗細的合金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斷足」的整個背部,就像綁完鋼筋等待澆注一樣。
「星河艦隊里是怎麼做的,打個大洞扔手雷。感謝CNV、MTV、CCTV,大家不要反感,最近沒有新片,現在是經典重放。」
楚鳴咕嚕著開始切割「斷足」裝甲,‘冰雹’雙聯質子切割刀是為這個大片量身定做的道具,「格柵」根本不值一提,這玩意對暴徒沒有什麼辦法,反射、滑移的手段象女子防身術一樣的溫柔。切完「格柵」楚鳴開始對付下面的裝甲,這時候已經有羅布羅西人發現了這個狀況,但所有人都在意外,戰場在這一刻居然有短暫的平息。
「幸運,你在干什麼?這是騎士小說嗎?我要眼花了?你看見了嗎?」
「卡森長官,我看見了,而且我也以為我眼花了,還好你問。如果你不知道為什麼那我也不知道,這是你的幸運。」
「我知道我知道,這是我的幸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卡森長官,我想我們該做點什麼?」
楚鳴切割完裝甲發現自己沒有手雷,肚子里倒是有一個大家伙,但那是自殺用的。他還不完全是不要命的扳手。
「好了好了,道具不全,副導演嚴重失職,主角下場,現在是廣告時間,敞篷跑車的廠家應該來搶這個黃金時段。」
楚鳴從「斷足」上跳了下來,因為他發現許多的「蜘蛛」正飛過來,卡森和其他人還不笨。所有人都在跑,「斷足」完了,里面正在發生強烈的殉爆,雖然沒有炸得粉碎,但頂部洞口火山般沖天的火光證明了一切。羅布羅西人所有的戰術都是圍繞著「斷足」展開的,干掉「斷足」以後羅布羅西人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第七小隊現在意氣風發,趁著羅布羅西人還沒重新組織起有效的防御陣型就猛沖猛打,分割包圍,聚而殲之。最強大的就是最脆弱的,戰斗沒有了懸念,然後是打掃戰場,卡森在找他的幸運,所有人都在找,但還沒有找到。
「這次麻煩大了,肯定會被解剖的。個人英雄主義害死人啊!希望來個大善人說一句——你還是回地球去吧,霜藍星系太危險,不適合你的。」
楚鳴埋在冰層里一動不動的扮鴕鳥。他也沒有後悔剛剛的行動,為了活命那必須這麼干。但現在的問題超過了他能力的範圍,這是英雄末路的情節,一般都會完蛋,然後在續集里活過來。人生沒有續集,頂多在片尾字幕里提到你一次。楚鳴絕望想自己怎麼寫遺囑,或者把肚子里的大家伙引爆了也是個轟轟烈烈的死法。
「敵襲敵襲,所有戰斗人員就位。」
重新投放的通訊縴維向戰場上的所有人傳達了一個緊急的信號,楚鳴抬起頭來。他看見遠處飛來的一只「垂尾」,這讓他暫時了忘記了煩惱,眼前這個「垂尾」可比「斷足」麻煩多了。沒有人有信心能解決這東西。
「發射求救信號。」
來的人是德奇,他追丟了,濟普夫星的的黑暗和贊福德臂間盲區的背景噪波讓他誤判了一次,「長發」的優點是探測,這是法斯特的優點。「長發」比他啟動早,又選擇了恰當的戰術。德奇倒不是擔心莎妮的安全,只要莎妮不拼命,逃是沒有問題的,但德奇沒有耐心,最近的事情讓他郁悶,先是被一直甲替戲耍,然後又被三個「長發」逼的沒有辦法。所以他要找個出氣的地方,「斷足」的爆炸標的出地面戰場的位置,德奇便趕了過來。
「發射求救信號。我不想重復。」
德奇隨手將一輛履帶式裝甲車的炮塔掀飛,從技巧上看德奇的確是跨越了三階,而是四階的替修,能使用輝替師的名號,實力的差距讓卡森他們完全沒有還手的余地。楚鳴也只能乖乖的爬起來,和眾多的俘虜呆在一起。好在這時候沒有人在意。
「強大的半替機師,根據霜藍和平憲法第57條規定,禁止屠殺投降的俘虜,而且……」
「閉嘴!」德奇打斷了卡森的辯解「發射求救信號。這是我最後一次重復。」
「請听我說……」
「砰」,一名士兵被長刀釘到了地上,德奇沒有說話,冷冰冰的眼神里毫無憐憫可言。
「你,你怎麼能這樣……」
「噗」又一名士兵被砍成了兩半,「酒精」德奇是大家公認的瘋子
「你……」
「噗」又一名士兵頭顱飛向了天空。
所有士兵的眼神都憤怒了,即使以卵擊石也不能接受這種毫無人性的屠殺。
「砰」一枚焰火彈射向了天空,卡森做出了選擇,楚鳴這一刻也佩服卡森。這不是怯懦,卡森是為了挽救其它人的生命,即使他僥幸不死,等待他的也是軍事法庭的絞索。從卡森精神傳來的聯系中楚鳴感覺到了堅決和悲傷。
「好吧,你做出了最好的決定,你可以最後死。」
德奇將長刀反握,遙望著遠處的天空。過了一會兒,那里出現了幾個巨大身影。是三個「長發」,莎妮在後面緊緊的墜著。
「長頭發的小朋友,不跑了。」
「你是個瘋子,完全辱沒了替修的名聲。」拉雅憤怒的聲音通過通訊縴維在每個人耳邊回蕩。為首的錫果卻什麼也沒說,他們並不是為了救這些士兵,德奇沒有追來,這出乎他的意料,也就是說在機甲能量耗盡以後德奇可輕松的收拾掉他們。這是一個意外,而不是德奇的狡猾。
「長頭發的小朋友,說這些沒有用,我討厭喋喋不休的死人。」
「你,你會被控告的,替修聯合會不會放過你。」
「是嗎?」德奇看了一眼局促的莎妮,他還是信任自己的手下的「請拿出證據,難道要我去自首嗎?我沒有那麼偉大。也不要把你說得那麼偉大,死就是死,技不如人就該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里帶孩子。」
「呵呵,是的,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看見‘垂尾’的鋼管舞,既然要死就滿足一下死人最後的要求,上次的表演很專業。」威客森的聲音里充滿了調侃的意味,他明白,這次是注定無法善了的。那就沒有什麼可以顧及的,過過嘴癮也舒服。
「哈哈哈哈」德奇被激怒了,這是他的傷疤,屈辱的傷疤。在三個月他可受夠了「看來廢話太多了,那就打吧。你想看就讓你看。」
德奇一個蹲身,雙腿和背推引擎同時發力,這是標準的躍擊,比格魯的更規範更快速。高速的直線運動中包含著一整套的殺招。
「嗆。」威客森的戰刀斷成了兩截,對付這種招式完全的閃避是不可能的,威客森已經盡力的卸力了,戰刀反復的扭動,用刀背承受了最重的一擊,但依舊是刀毀,然後就將是人亡
「嗆。」又一柄刀迎了上去,這是拉雅,拉雅控制著刀的角度,企圖將力量引向一邊。但德奇同時調整了進擊的方向,拉雅的刀也斷了。兩級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嗆,嗆,嗆……」又一柄戰刀迎了上來,錫果采取的是觸擊,反復的踫撞將德奇的力量削弱。終于,錫果的刀沒有斷,只是多了許多的口中。
「嗆。」又是一聲清脆的聲音,通訊縴維真實的反應了之間踫撞的力量。躍擊不是一式,而是一整套微妙的動作,錫果不是忽略了,他只能做到這一點。接下來德奇的下撩一擊力量不大卻角度刁鑽。德奇的第一目標不是威客森,而是這里戰力最強的錫果,「酒精」德奇瘋卻不傻,只要將這個人解決掉,「長發」就再也沒有威脅,即使逃跑或圍著莎妮打也不能影響到戰斗的結果。
錫果的戰刀再也承受不住,應聲而斷。威客森和莎莉在旁邊根本沒有時間救援,而且後面的莎妮還沒有出手。錫果迅速的側身,刀鋒從他的左肩擦過。此時德奇並不急,左手的拳頭一個側擺,錫果避無可避,身體偏了一下,與此同時德奇的長刀一個回收,仿佛不經意的收刀式。刀尖從錫果機甲的左肋穿過,從右肋透了出來,整個過程短暫而簡單,替修就是替修,和甲替的分級完全是兩碼事。替修控制的機甲和甲替才是真正的殺人武器,而替修間級別的差距也不是勇氣和運氣可以彌補的。
「錫果!」
只是短短的一瞬,德奇便干掉了錫果,完全沒有懸念。這才是真正的躍擊,在輝替師的德奇手中使出來干淨利落,威客森和莎莉呼喊時德奇已經收回了長刀,漫不經心一般。此時錫果的機甲失去了控制,重重的從半空中跌落了下來。
「嗨……」
楚鳴听見很多嘆息的聲音匯雜在一起,不止是卡森。剛剛打算拼命的士兵都頹然的坐到了地上。拼命,那只是拼自己的命,對別人來說和捏死一只蟲子差不多。卡森回頭看了楚鳴一眼
「幸運,不是每天都有的。你這個奇怪的家伙。算了,再奇怪也不能救命。你如果想跑就跑吧。我這是怎麼了,和一個甲替商量什麼?要死的人想法就是奇怪。」
死人是不會好奇的,卡森也懶得再想剛剛「幸運」的偉大壯舉了。但是他發現「幸運」並沒有傻傻的一動不動,而是飛快的解剖著自己。
「你要干什麼?自毀程序嗎?」卡森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盯著幸運,看它拆掉肚子上的裝甲,然後又拆金屬的肋骨
「你要干什麼?我肯定是瘋了。要不就是你瘋了,你是一只甲替嗎?不要告訴我你有腸子。乖乖,這是什麼!」卡森差點叫出聲來「‘艦用同頻自毀彈’,這可是地面戰違禁武器,誰給你的?雖然是小型的,但絕對可以干掉這里的所有人。這是幻覺,真的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