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葵星的第四特勤艦隊總醫院。
瓦爾特9型生命維持設備是軍方的高級貨,透明的球池周圍是龐大的附屬設備。一些藥物和營養在無數的管道中混合反應,然後輸送到球池里。標志著工作狀態的紅燈一直亮著,而生命特征讀數表上的數字簡單得讓人無聊。唯一的讀數是3,那表示的是腦**動值,這個讀數僅次于苔蘚植物。
「拉爾夫教授,如果你年輕一點你會怎麼做?」普里弗克特中校耐心的開導著滿頭白發的學術權威,權威一般都比較頑固。
「第一,這個假設的是不可能發生的,第二,我認為你在浪費我的時間。」拉爾夫教授聚精會神的看著生命特征讀數表,也不知道3是不是他的幸運數字,值得看那麼久
「拉爾夫教授,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打開思路,集思廣益。我覺得替修他們的辦法就不錯,那兩個機師恢復得很好。」對于這種眼里只有科學的人普里弗克特中校也擺不出高官的架子。
「不行,這是我的病人,不是替,也不是替造師能夠解決的病癥。非植物性腦僵是無法治愈的,24小時以後我將撤掉生命維持設備,任何後果都由我承擔。」拉爾夫直接拒絕了中校死馬當活馬醫的建議,這是原則問題和面子問題。
「好吧好吧,就照你說的辦,這無關緊要。威杰上尉,你帶教授去西二區總醫院,那里有幾個很麻煩的病人,首都星的高林教授都沒有辦法,我想拉爾夫教授肯定想看看。」
「高林?那個沽名釣譽的光頭,我倒想看看這個光頭的麻煩是什麼?」
副官威杰帶走了拉爾夫教授,普里弗克特中校直接和第七戰區替修聯合會的分會長卜卜拉斯聯系。替修聯合會簡稱替聯,是一個沒有國界的組織,但除了替聯的總會,其它分會都是為各自的國家和勢力服務的,其中的關系錯綜復雜,但替聯一直存在還是有其存在的訣竅的。卜卜拉斯看見普里弗克特中校的臉就一肚子火氣,卜卜拉斯最近的煩心事太多了,撿重要的說第一件是半替機甲的問題,「長發」一直弱于「垂尾」,但新式的半替機甲遲遲沒有下線,卜卜拉斯懷疑這不是生產環節上的毛病,而是研發就沒有完成。第二是關于情報問題,由于情報原因,31機甲小隊的隊員兩次遇到了不能對抗的高級替修,這種情況直接導致了錫果的死亡,為此31機甲小隊已經正式提出徹查要求。卜卜拉斯的能力有限,這兩件事就讓他夜夜失眠。第三件事和31小隊有關,也和普里弗克特中校有關,就是關于「垂尾」的機師德奇的殺俘問題
「普里弗克特中校,如果再讓我為你們背黑鍋那是不可能的。老實說吧,如果不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就算我不干這個分會長也不會為軍方擦。羅布羅西人剛剛殺了幾個俘虜,法斯特人就誤傷了平民。現在你們各退一步,我原地不動就靠前站了,我說,你們軍方就不能安安靜靜的打仗,老老實實的殺人嗎!希望天鵝座的翅膀永遠照拂你……」
「好了好了,老伙計,首都星人的說話習慣對你的影響太大了,天鵝?這里是看不見天鵝座的。有件事,絕不是麻煩,只是幫個小忙。」普里弗克特中校緊接著說,害怕卜卜拉斯又開始抱怨「還記得卡森嗎?幸運的卡森,現在是神奇的卡森。我想讓治療‘長發’的替修給看看,卡森有個神奇的甲替,當然不是為了修理一個甲替,而是我覺得你們興許有別的辦法,24小時以後拉爾夫教授就要判卡森的死刑,姑且試試吧。」
「卡森?還沒死?我知道,第七戰區的名人。不要說你沒有任何目的,只是良心在失重的情況下被翻出來了。不過卡森救過31小隊的人,是兩次吧?這個忙倒是可以考慮。」卜卜拉斯琢磨著是不是可以緩解和31機甲小隊的矛盾。
「是的,我知道的是一次,不是兩次。我想這個忙並不困難吧,而且,你說不定能達到其它的目的。」普里弗克特中校用卜卜拉斯的話擠兌他
「少來這套,你是你,我是我。和你說話能折壽。好了,人我馬上就去請,不過既然拉爾夫教授都沒辦法,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希望。」
「我知道,這不怪你,我們只有24小時,你最好快點,」
卜卜拉斯的動作挺快,在通知了文替師格羅索大師以後又迅速的通知了31小隊,這是示好的行為,于是長發的拉雅和格羅索大師一同前往第四特勤艦隊總醫院。
「普里弗克特中校。」格羅索大師是四階的替造師,有奇造師的稱號。高大的身材和紅潤的臉色是格羅索大師給人的第一印象,也是健康的印象
「是我,格羅索大師。這位是拉雅小姐吧。傷好些了嗎?」
「謝謝。我很好。」拉雅除了嘴唇還有些皸裂外其它地方看起來都不錯。「大師。我們開始嗎?需要做什麼?」
「不用你幫忙,你要少說話,多休息。中校,我想看看卡森的甲替。」
「沒問題,我早就準備好了。」
「好吧,就這些,其它人都出去吧。」替造師的工作一般都是不公開的,每個替造師的手法都有所不同,這里面還有師門和淵源的問題,所以普里弗克特中校知趣的離開了,拉雅和格羅索大師有上輩的關系,所以沉默的留在了旁邊。
人都離開以後格羅索大師仔細的檢查著幸運。替造師的觀點和醫生是不一樣的,替造師更注重精神層面的東西,而不是**。
「溯擊。有可能,精神力溯源雖然沒有痕跡但對普通能量的擾動還是存在的,理論上是這樣。」格羅索發現幸運本身的能量有微妙的導引混亂,溯擊術是高級武替修的攻擊能力,能通過替攻擊到替的主人。格羅索對這方面的研究很深,這也是象岡瑟這種低級替造師不能領會的東西。
格羅索拿出紋器,小心的用紋鏡觀察著幸運的替紋,紋鏡的作用也是這個,可以算是精神力的放大鏡。
「還好,還有一個完整的小回路。奇怪的甲替,材料好像和制式的不太一樣,制作手法還算得上貼切。」格羅索贊揚了一句,替的改造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基本來說定型的替的能力都被最大化了,改造的空間非常小,而幸運的改造卻是成功的,至少在如此大的破壞後還能殘留下一個完整的回路。在高級替造師眼里高級並不是單單指制造高級的替,發掘和拓展潛能也是評定一個替造師能力的關鍵。
格羅索小心的將這個回路用紋輪描摹下來,然後進行能量測試。在一滴替媒溶液注入以後這團替紋在紋輪中開始緩慢的運轉起來,紋器四寶中的紋輪主要就是為了記錄和試驗替紋用的
「很好,標準的雕紋法。手法很生疏,並且沒有用常用的螺旋紋法。奇怪的改造者。」
楚鳴要是清醒的話會告訴他,不是不用,是夠不著。就像搓背要找人幫忙一樣。
「好吧,逆向溯源修復是可行的,只有精神力讀數,這未免不是唯一的辦法。」
格羅索將幸運也投入了瓦爾特9型生命維持設備的球池中,並且重新配比了維生溶液。這種手法在治療拉雅和威客森的時候就用到過,如果替修在精神力外放後來不及退潮,那麼替就將承擔替修的部分精神能量,所以治療時同時進行,就是所謂的對稱療法。
做完這些格羅索就走了,他不是醫生,他的工作已經做完了,結果和他沒什麼關系。球池中一人一替相對無言。拉雅也一言不發的呆在旁邊。即使苛刻的計算卡森也救了她兩次,殺了她一次,所以拉雅還欠個人情。威客森的狀態不穩定,所以她必須來,在卡森死之前她要盡量的償還。困了就在旁邊的椅子上靠一會兒,餓了就病號餐對付。一天一夜過去以後拉雅也覺得希望不大了。整理了一下漂亮的長發,拉雅看看時間,還有幾分鐘就是一整天了,估計拉爾夫教授也要來了,那是就是卡森真正死亡的時刻。
「咦,幸運怎麼了?這是替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