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德奇重新投放了通訊縴維
「我,一個熟人。我應該面帶笑容的問候一聲,好巧哦。」楚鳴需要休息,也不介意多幾句廢話。
「看來你是名純體術師,我想不起來我們有過交集。」德奇也不想廢話,但他的機甲在剛剛的爆炸中受到了一些損害,粒子炮也因為振蕩導致的不穩定性不能使用了,他需要時間適應。
「德奇,看,我知道你的名字。這很說明問題,你猜猜。」
「今天是我大意了,不過你真的有信心嗎?」
「說實話,沒有,不過老子賤命一條,死了也得多拉幾個陪葬的。別猜了,我給你情景重現——‘蠢貨、笨蛋,沒有時間了,想被艦炮鎖定嗎?莎妮,你在前面,不要管這幾個‘長發’,我們走。’」楚鳴說的是當初德奇罵格魯的那幾句,著名的鋼管舞事件。
「你,你是那幾個‘長發’」
「別急,還有這個——嗨,大家好,我是幸運卡森,很高興認識你們。介紹一下——‘艦用同頻自毀彈’,發明于霜藍二紀元1799年,功能嘛,我馬上會向大家演示。」
「卡森,你是卡森,我知道你。」
「答對了一半,不過就算你對吧,我是代卡森來問候你的,他很想你,非常想。」說完楚鳴縱身又向德奇撲去。剛剛他除了拖延一會兒時間外還想激怒德奇,但德奇並不上當,這點很意外。
其實按楚鳴現在的實力德奇可以說穩佔上風,但他這種主動的打法讓德奇很顧慮,今天的事情太詭異了,一個不懼怕酸性的純體術師,這在整個星系都是罕見的,並不是有多強,而是因為純體術師局限性早就被人類放棄了。還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身份。在這種情況下酒精德奇都沒有憤怒,不可思議。
連續的兩次同軸回環,德奇躲過了楚鳴的攻擊,也不全是,機甲的左膝上又不起眼的淡淡的劃痕。德奇有一點緊張,那里在爆炸中替脈受到了一些損傷,但他覺得這應該是個巧合。
這可不是巧合,在楚鳴鱗格復眼中這一處能量傳導明顯有些遲滯,「嘿嘿,巧合,就讓你覺得是個巧合吧。」
楚鳴一直堅持主動攻擊,壓迫性的主動攻擊,雖然沒有明確的目標,但其中十有三四會落在機甲的左膝上。他必須這麼做,不能再讓德奇有思考的時間。
風仍從四面八方吹過來,酸聚變反應爐爆炸後的殘留物在空中彌散。兩個人的戰斗持續了一段時間,德奇覺得這個體術師的耐力太強了,雖然攻擊並不致命,但德奇仍覺得有些奇怪,今天他的判斷反復的出錯,現在他覺得自己又矯枉過正、謹慎得過頭了。
突然,德奇踉蹌了一下,這好像是個機會,但是楚鳴並沒有追上去,反而倒退幾步。他的耐力也到了極限。
「卡森,你太狡猾了,從頭到尾你都在算計。」德奇感覺到機甲的左腿漸漸的失去了可操作性,或者說只能采取手動操作。他終于徹底明白了楚鳴的計劃。大魯溫星上最多的是什麼——酸。對,就是酸,而且酸聚變反應爐爆炸殘留物更加得具有腐蝕性,空間折疊基站都是一些超大型的酸聚變反應爐。楚鳴要做的就是劃開機甲的抗酸層,剩下的就由空氣來完成了。
「嘿嘿嘿。」
楚鳴低沉的笑著,胸腔的嘶嘶聲表示了他的狀態。
「好吧,不管你是卡森還是誰,結束了。」
德奇沒有憤怒,照理說他應該憤怒,不然就不是酒精德奇了,但他只感覺到心寒,他迫不及待得要擊殺眼前的人,即使有十足的把握。這個人太危險了——狡詐、堅決、殘忍而有耐心,關鍵是還有那種不顧一切的自信和不畏死亡的勇氣。
「殺」
楚鳴又主動進攻了,這讓德奇極度郁悶,
「強弩之末!」德奇嘲笑了一聲,仿佛是為了安慰自己,他承認,自己是有些怕了。
「刺啦」,一條手臂飛上天空,德奇覺得該結束了,酸性的空氣很快就會將這個人溶解掉。
「叮。」一聲脆響讓德奇的眼皮跳了跳,粒子震蕩刀在機艙上撞擊出一道裂紋。德奇緊張的後退了幾步,還好,沒有泄露。同時眼楮的余光里發現一個身影還在靠近。德奇真的憤怒了,他重重的將手中的刀揮下,那個身影的一部分分離了出去,這是這肢解,但德奇發現自己本來打斷將其劈成兩段的,但只是斬掉了一條腿。
「當。」一個猙獰的臉貼上德奇的機艙,德奇驚呆了,這張臉居然在笑。在撞擊中牙齒紛紛月兌落,咧開的大嘴里分辨不出牙床和舌頭。就像正在運轉的絞肉機。
「當」又是一次撞擊,這張臉血肉模糊,但好像還是在笑,這下連五官都不能分辨了,就像一個血葫蘆。機艙里德奇驚恐的後退,但他突然發現自己退無可退,這只是機艙。德奇感到恐懼,令他心悸的恐懼,這種感覺撕開他的胸腔、抓住他的心髒肆無忌憚的揉捏著,就像噩夢般讓人欲罷不能,德奇想跑,遠遠地跑掉。德奇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了這種恐懼到極點的情緒出現了,當他決心成為一個高階替修的時候他就摒棄了這種情緒,他認為即使自己面對死亡也會泰然自若。
「當」,又是一次撞擊,是用顱骨,額頭的撞擊點露出一星森森的白色,再紅色的血液中可怕的醒目。
「 。」機艙的裂紋蔓延了半寸,決定性的半寸,致命的半寸,嘶嘶的聲音如同車胎漏氣,德奇感覺到一絲風,冰冷的風,火辣辣的風。
「為什麼會有風。」臨死前德奇在恐懼中還有一絲的疑惑,但給出一個簡單答案的時間都沒有給他留下。窒息死亡的速度奇快無比,德奇拼命的勒著自己的脖子,看起來就像自己把自己掐死了。然後是緩慢溶解過程,這個機艙終將成為大魯溫星大氣的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