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鳴同學,你的動作很不到位,失去了協調性。」
華爾茲導師是名格斗師,這是非替修職業的一種,也稱為異修。比較罕見,也比較可怕。格斗師的別名叫獵手,相比替修來說他們的精神力和常人差別不大,所以能很容易的混在普通人之中,就是這類人曾經做過許多驚天動地的事情,包括一位皇帝;一位7階深藍替師;一位帝國第一大將。楚鳴第一眼看見華爾茲導師的時候覺得他太普通了,後來才慢慢發現,這種普通很不簡單,這是一種特殊的精神狀態,目的就是讓人忽略。
「導師,我已經很努力了。」楚鳴覺得別扭,一旦使用套路他就覺得別扭。
「不對,我看你的身體協調性相當好,為什麼就不能理解這些套路的含義呢?」
「含義我理解,但是就是做不到。」
「還是有所保留吧。」華爾茲導師不易察覺微笑一閃而過「好吧,那我們跳過這一段,現在攻擊我。」
「這不太好吧。」楚鳴知道自己的底暴露了一點,高手都不傻。華爾茲導師這種人,一孔窺豹的能力還是有的。
「那好,我攻擊,你防御。」華爾茲導師說完一個跨步欺了上來。
華爾茲導師的攻擊就像他的名字一樣——行雲流水、瀟灑自如。步伐和旋轉是華爾茲導師的攻擊特點,柔韌的攻擊極為厚實綿密。
「啪啪啪啪。」
連續的幾次身體接觸,華爾茲導師示意暫停
「楚鳴同學,你怎麼做到的。」
「憑感覺做的。」
楚鳴只是憑著本能在戰斗,那里有危險就擊向那里,恰當的化解了攻勢。
「等一會兒,我想想。」華爾茲導師開始沉思,他已經了解了楚鳴強大的身體本能,現在他需要對這種優勢進行利用和培養。這是導師的職責。
「楚鳴同學,我們再試一次,這次你攻擊我。」
楚鳴也沒有猶豫,拿出七分實力展開攻擊。
「啪啪啪啪。」
又是幾次短暫的身體接觸,華爾茲導師又示意暫停
「感覺到了什麼?楚鳴同學。」
「好像有點別扭,我的攻擊好像只完成了八成。」
「很好,你能看到這一點就很好。看來這種方式適合你。注意,我每次擊打你的身體部位是那些地方。」
「關節,還有支點。」楚鳴感覺華爾茲導師的技巧有點像前世記憶里的截拳道
「是的,這便是你不能完全發力的原因。就好像天外的隕石,在他墜落的過程中設法使其改變方向或減弱它的勢能。而發現得越早,你能做的事就越多。你需要的就是這樣,在對方招式形成之前進行預判和打擊。明白嗎?」
「明白了,導師。也就是說預判的時間越早越好,最好是在其剛剛發動時就將其化解。」
「錯!」華爾茲導師斬釘截鐵的說道︰「最好的辦法是控制。你一定要記住這一點。假設對方想擊打你的頭部,而且有把握將你打暈,但如果你沒有暈倒呢?這里可以做的文章很多,一般的人會驚慌,還有的人會對你的抗打擊能力誤判,甚至對自己的實力都產生懷疑。無論哪一點,這都可以為你增添勝利的砝碼。當然,最好的情況就是瞬間反擊成功。」
「我明白了,導師。」
「好,我會安排相應的訓練方式的,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楚鳴大聲的回答。這次學習對楚鳴的影響相當深遠,直到很久以後別人問起楚鳴格斗技能的師從楚鳴還會提到華爾茲導師。華爾茲導師為楚鳴指明了一個方向,不是力量流,也不是速度流,而是控制流。這個幫助讓楚鳴受益終生,即使在以後很多人以為楚鳴走向了速度流或力量流的道路,但楚鳴一直堅定的認為自己是控制流,並以此為格斗的基本準則。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楚鳴和導師們的較勁也達到了巔峰。許多導師都開始編寫新的教案,並樂此不疲。後來林得曼校長終于得知了這個情況,欣慰之余也感到惶恐,要是迅速的把唯一的學生嚇跑,那他的計劃就要落空了,起碼還得堅持兩個月。于是林得曼校長勒令楚鳴休息一天。
幾乎是被林得曼校長趕出了學院,楚鳴在學院大門前的路口一陣迷茫,他又失去目標了。想來想去,好像除了梅吉的外他還真沒有什麼要牽掛的人,但芮妮女子學院的橡木門讓他氣悶。不知不覺,楚鳴走到學院旁的一個小鎮口。法斯特星上沒有貧民,大多數的人都住在遠離城市的郊區,所以這種小鎮比比皆是。
「你好,老先生,這是什麼鎮?」楚鳴向一個正在侍弄花園的老人詢問道
「哦,原來是學院的年輕人,第一次出來吧。這是哈奇鎮,天氣可真熱,想試試我的冰玫瑰汁嗎?」
老人很熱情,隔著木柵欄遞過來一杯果汁。楚鳴喝了一口,很清淡,也很爽口。
「很好喝,你自己做的?」
「當然,再來一杯?」
「好的。」楚鳴遞過空杯。有時候接受也是一種尊重。楚鳴心想或許在這安寧的小鎮打發一天也是不錯的選擇。
「站住!」
老人的一聲大喊打破了周圍的寧靜。楚鳴扭頭一看,一個少年正鬼鬼祟祟的貼著牆角向這邊張望。老人指指那個少年,氣呼呼的說道
「臭小子,昨晚干什麼去了?」
「沒干什麼,就多玩了一會兒。」少年嚅囁著從牆根磨磨蹭蹭的走出來
「不好好學習,就知道玩。奇怪了,照理說你不到中午吃飯時不會回來的,今天是怎麼了?」
「這個,我想用一下‘刀鋒’。是這樣的,還不是斯特拉那狂妄的小子,一天比一天狂,昨天還說‘刀鋒’就是垃圾。」少年說到這里好像很生氣,忘了眼前的危險,「他才是個垃圾,他以為他憑著他的半替機甲就能吃定我,我還真不信。以為在星河雲翼里混過就不得了啦。要是在‘真實戰場’里他什麼也不是。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閉嘴!就知道惹事,看我不揍你!」
老人一聲呵斥打斷少年語無倫次的辯白,少年閉上了嘴巴,眼神閃爍,半晌,牙一咬,大聲說道
「揍就揍,等我收拾完斯特拉你怎麼揍我都行。」
說完風似地向屋里跑去,轉眼工夫,從屋子的後面跑出兩個身影,其中一個是那個少年,另外一個是一台甲替,看樣子是66型‘刀鋒’。
「混小子!你跟我回來!咳咳咳咳——」
老人聲嘶力竭的大喊被一陣咳嗽打斷。楚鳴連忙上前拍著老人的後背
「沒事的,就是小孩子斗氣,老人家你不要擔心。」
「怎麼不擔心,還有不擔心的時候?這小子,從小沒有爹媽,可憐是可憐,但就缺了家教。」
「沒事沒事,要不我去看看,幾個小孩子,鬧一鬧就完了。」
「你?哦,據說你們學院這一屆的學生都是替修,好好好,那就麻煩你了。我孫子叫盧查,盧查。保羅」
老人顯然誤會了。楚鳴也不解釋,向少年追去。楚鳴不光是良心發現,他有點好奇,這個少年的精神力波動很奇特,在他的鱗格復眼中呈現為淡淡的虹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