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鳴下線前遇到了麻煩,他剛剛進去中立區,一個人突然走了過了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談談?」
「哦,我很忙。」楚鳴急于下線,因為他知道,他一刻在線上,盧查就危險一分。對于盧查,楚鳴可是當弟弟看的,這次找他幫忙都是他的底線了。
「也許你可以考慮一下。」那人看著楚鳴的背影,仍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說的考慮是思考,象思想者一樣的思考。」
楚鳴楞住了,一瞬間,殺機凸顯,雖然這僅僅是虛擬的空間,但如果此人對盧查有什麼不利的話,楚鳴不介意來個星際追殺。
那人並不緊張,他看著面沉似水的楚鳴,仍保持著那種從容的風度說道︰「給我一個機會也是給大家一個機會。」
「好吧,我們去那邊。」楚鳴瞬間放松下來,放松是為了更好的思考
兩人走到了中立區的邊緣,「真實戰場」的人已經很少了,就像以前一樣,靜寂中帶著一絲戰場的氛圍。
「說吧,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條沒有原則的‘大魚’,我在‘真實戰場’上第一次抓獲的敵人。那天和本丹的戰斗也因你而起,不要告訴我這是必然。」楚鳴在不停的固化著自己的記憶,許多忽略了的東西開始清晰起來。
那人吃了一驚,半晌詫異的說道「看來我還是不能了解你。如此久遠的事情你居然還能記得。楚鳴同學。」
將楚鳴的身份揭穿並沒有讓楚鳴意外,這反而算是一種坦誠,楚鳴思考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本來忘記了,不過你提醒了我。你呢?神聖帝國聯盟的人?」
那人笑了「這樣也好,省得我自我介紹了。認識一下,我叫蒂姆林,來自神聖帝國聯盟,一名‘思考者’。」
兩人伸出手握了一下,楚鳴微微有些奇怪,不過瞬間就明白了,盧查在不是「思想者」的時候就曾經用「刀鋒」和別人打斗過,「思想者」都不擅長格斗,這顯然是個慣性思維的誤區。
蒂姆林抽回了手,津津有味的說道「你的朋友是個不錯的小伙子,要不是他太關心你了,我還抓不到你。實話說吧,我就是神聖帝國在法斯特的觀察員。當然這個詞用間諜來定義比較確切,其實那時候我並不注意你,朱利葉斯他們才是我的目標。可是後來,你的作為不得不讓我注意你。說起來我還真羨慕法斯特,居然出了這麼多優秀的人才——班弟將軍,還有你。可惜可惜——」
楚鳴知道蒂姆林說的可惜是什麼意思,班弟將軍現在賦閑在家,而他自己被法斯特通緝。在政治面前無所謂能力,也無所謂骯髒。
蒂姆林看著沉默的楚鳴,並不意外他的冷靜,作為敵人,他比楚鳴的朋友更了解他。沉默並不意味著默認,蒂姆林很清楚眼前這個少年的智慧與實力。所以他很快的將目的說了出來
「楚鳴同學,有一件事希望你去做,這不是要挾。也不強迫你。但我會試圖說服你。」
「說吧,是不是要我去殺掉皇帝?」
「哈哈哈哈,聰明,雖然錯了,但很接近。皇帝——那不重要,其實對于我們來說現在的皇帝還不錯,比如讓班弟將軍回家就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但我呀說的不是這個,我希望你去殺掉芮妮女士,法斯特最神秘的女人。」
「很意外,理由呢?」楚鳴揣摩著蒂姆林話里的意思,他是第二次听人說芮妮女士的強大與神秘,對付這個女人楚鳴沒有把握,而且覺得也沒有必要
「很簡單,我們調查這名女士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每一屆芮妮女子學院的校長都會改名為芮妮,而且永遠是法斯特最強大的黑手。至今為止,法斯特發生的大事幾乎都與這個名字有關。包括這次政變,包括試圖干掉你們。而且芮妮女士是個意志堅定的人,我不認為你已經逃月兌了,你的同學也逃月兌了。」
「我知道,這不奇怪,但我奇怪的是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去,而且會成功?你我都不是笨蛋,直接點吧。我並不喜歡芮妮和芮妮女子學院,但要我去殺掉這個女士,那麼——請說服我吧。」楚鳴不動聲色的說道
「爽快,這是一件事,我們的情報很充分,如果你看過這份情報以後還有懷疑,那此事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情報我稍後會給你,但我可以先說說是怎麼回事。40天以後,法斯特帝國將處死一批叛國者,這里面有罪犯也有自由佣兵,其中也有你的名字,當然,這不是你,只是一個克隆人。我想你的那些同學不會置之不理的,或許會干出許多過火的舉動。那時,一個全殲同情者的計劃就會實施。這是一次軍方和商業集團的大清洗,而且你最好不要指望你的‘思考者’朋友,這是為他好,如果是芮妮女士出手,你的那位朋友絕不會有活的機會。」
楚鳴默默的听著,他總算明白為什麼新皇帝登基以後對軍方還是如此寬容,原來芮妮女士在背後已經制定了一個龐大的機會。一個血流成河的計劃。那些家族現在還蒙在鼓里,以為新皇帝的讓步是一種寬容和妥協。
「我很好奇,難道這不是對你們有利的嗎?」楚鳴反問道
「當然有利,但如果芮妮女士死了,那會更有利,有利得多!法斯特帝國只要有她在,即使毀掉一半的軍隊也垮不了。」蒂姆林說得很坦誠,他研究過楚鳴,知道楚鳴對法斯特帝國並沒有那個歸屬感,他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原則和那一幫朋友。
「為什麼是我?」楚鳴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因為你是異修,而且非常了解這個國家,還有仇恨。我們在利用你,這我不否認,但如果你覺得有利,那就談不上利用。相反,如果你決定這麼做,也可以利用我們,我們會提供很好的幫助的。」
蒂姆林說得很在理,和「思想者」這種人談判就是這樣,「思想者」無一不是腦筋靈活,心思慎密之人。坦誠的耍詭計——這比陰謀更高明。
「好,我三天後給你答復。」
回到破爛的軍營,楚鳴心情很不穩定,這讓整個軍營靜悄悄的,惡棍們躲在角落里,膽戰心驚看著這個憂郁的殺神。蒂姆林的資料看完了,這的確是一個證據充分的資料,蒂姆林算盤打得很好,無論楚鳴成不成功,他都會得到好處。楚鳴第一次覺得勢單力孤,他發現,當龐大的國家機器開動的時候,個人的能力簡直微乎其微。
莉莉一直沒有出現,楚鳴知道,莉莉肯定是在做重要的事情,他也不會去打擾她。楚鳴倏然發現,自己再次被推上了命運的絞盤,命運——楚鳴最討厭的一個名詞,但又無處不在。
還有一個人,楚鳴想到了一個人——雷遜君主立憲國的守護者——埃辛。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尋求到幫助。
雷遜君主立憲國的迪夫皇帝現在在附近的威武星,一個以雷遜開國皇帝國號命名的星球。也是唯一完全控制在雷遜國防軍手中的星球。擠在人群里,楚鳴前往威武星,周圍都是雷遜國防軍的軍人。
最近戰役頻繁,軍隊的調動也相當多,運輸艦基本艘艘都超員,包括這艘滿載著兩千七百人的雷貝級運輸艦。
「媽的,過去點!」
一伙士兵在運輸艦里橫沖直撞,把許多人都擠得踉踉蹌蹌。但沒有人抱怨,因為他們知道,這是國防軍最凶悍的小隊——屠夫之鉤的隊員,這是雷遜國防軍里的精銳小隊,以悍不畏死著稱。
楚鳴側了側身子,他不想多事。屠夫之鉤小隊的幾個人佔據了一大塊地盤,然後旁若無人的坐下,拿出幾瓶酒喝了起來。楚鳴點上一支煙,慢慢的感受著舷窗外恆星的溫暖。
「他媽的!這麼多人,還他媽抽煙,給我掐了!說的就是你。」
突然,屠夫之鉤小隊的一名隊友喊了一句,他在故意找茬,周圍已經不止有一個人被他訓斥過了,現在他找到了楚鳴頭上。
楚鳴扭頭看了一眼,那是一個肌肉發達的中尉,而且很可能還是一個低價的替修,在雷遜,替修可比其它國家少得多,所以那名中尉有狂傲的資本。
「說你呢!听見沒有,小子,耳朵聾了!」
一個酒瓶突然飛了過來,楚鳴偏了一下腦袋,酒瓶在旁邊的艙壁上炸開,殘酒濺到了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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