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鳴和撒切到來的時候是基羽出事的兩天以後。兩天的時間對方已經完成了合圍,于是楚鳴和撒切只能只身潛入,梅吉當然早就送走了。這次梅吉沒有反對,這就是梅吉的優點,只要是楚鳴堅持的她絕對不會有半點異議,甚至不用楚鳴開口。
兩人都有過人之能,雖然過程凶險,但兩人的應變能力每每化險為夷。當他倆來到褐石鎮看見的是滿目瘡痍,遠程覆蓋性的轟炸將這個鎮子完全抹去了,褐色的石頭被粉碎,然後又在高溫中融化板結。平整的地面上的白色結晶體使整個鎮子就像一塊荒涼的鹽堿地。地面上忙碌的大多是機械,大多都在修繕防御圈,新的內護盾也在建設的過程中。除此之外所有非戰斗人員都轉到了地下掩體里。
「你們不該來。」
見到楚鳴和撒切愛德華茲高興了一下,但隨即發現他們只有兩人,于是臉色又沉郁下來。周圍的同學也三三兩兩的上來打招呼,但看起來興致並不高。地下掩體里很明亮,但氣氛卻無比壓抑。
「說這個沒用,基羽怎麼樣了。」楚鳴打量了一下愛德華茲,對于愛德華茲楚鳴一直沒有好感,這次也是因為他的猶豫錯過了突圍的最好時機。
「穩定下來的,不過這種事情說不好,這里的條件還不能給予最佳的治療。」
「雅閣呢?還是沒有消息嗎?」
「沒有。」愛德華茲木然的答道,誰都知道雅閣是凶多吉少。戰場記錄儀雖然沒記錄下最後的場面,但結果大家心里都有數。
「你不覺得高興嗎?」楚鳴看著愛德華茲突然有些惱怒,這不是楚鳴個人的成見。作為一個領導者在這個時候決不能消沉,一只部隊如果沒有了士氣那只能是覆滅的下場。
「為什麼高興?」愛德華茲詫異的看了一眼楚鳴,隨即明白了似的。無奈的談了口氣「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雅閣的矛盾不是我們之間的,而是我們家族間的矛盾。在這里也就你不知道,其它的同學都知道。我們這兩個家族的人如果單獨見面必然會拼個你死我活,這是上千年的糾葛了。沒有辦法解開,就現在的情況我不會為此不顧大局的。」
楚鳴楞了一下馬上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在他前世記憶中也有一種稱為「打冤家」的事情發生過,在馬克。吐溫的書里就描寫過。是一種很荒唐又很殘忍的事情,而且是一種無法解開的死結。不過楚鳴最在意的並不是這個
「為什麼要解釋?愛德華茲,你為什麼不試著笑笑。你可以高興也可以猖狂,就是不可以消沉,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這個地下掩體里的棺材味太重了,你不覺得嗎?你們想在這里腐爛嗎!」楚鳴最後一句話是大聲的向所有人說的
愛德華茲好像並不生氣,他連生氣的yu望都沒有了,但他還是這里的領導者,所以還是由他來回答楚鳴的質問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最新的數字,包括雅閣我們一共陣亡了15人,好在治療及時,除了基羽傷員基本都救治恢復了,只是戰斗力要打折扣。現在就算要突圍我們也沒有足夠的力量,所以我們按計劃在這里固守待援。」
「計劃,不要給我說什麼計劃。這個計劃只是你們家族的計劃,一個等死的計劃,難道你蠢得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嗎?」楚鳴不客氣的說道「現在,忘掉援軍,忘掉家族,你們只要你們自己,把生死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時候了,而不是等著千里之外的救援。包括這里所有的活人,你們自己想想吧。」
楚鳴說完這話發現反響並不大,不但愛德華茲無動于衷,連周圍的同學也是同樣的表情。好像已經心甘情願的接受了命運的安排。轉瞬,楚鳴便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顯然,讓這些世家子弟忘記家族是不可能的事情,家族的命令那是比死亡更權威。楚鳴想通了這件事,于是他做了一件又讓大家驚訝的事情。
「所有人,向這里集合,現在——你們被劫持了,男生站左邊,女生站右邊,人妖月兌guang了闡述自己的人生觀。」
更好笑的是所有人都很順從,只見一幫替修被一個揮舞著小片刀的人指揮著,先是列隊,然後報數,本年度最優秀的人質出現了。
「值得嗎?」撒切看著集合好的學員低聲問了一句,即使是一個外人撒切也明白楚鳴在做什麼。因為這次特訓遇襲楚鳴已經有一個黑鍋在身,現在他的做法則是主動背上了另外一口黑鍋,違抗家族命令的黑鍋。撒切根據傳言對楚鳴的了解,楚鳴應該是一個有千萬種陰謀詭計讓別人背黑鍋自己逍遙法外的人。
楚鳴琢磨了一下也沒想到怎麼回答撒切的問題,率性而為的事情不好說清楚是什麼原因,歸根結底楚鳴還是一個男人,灑月兌並不代表不負責任,于是楚鳴反問一句「那你呢?」
「我?我只是個雇佣兵,你是雇主,當然听你的。」
「現在還是嗎?現在這個‘扣子’可不是一般麻煩,如你所願,那些家族都下水了,現在這潭水渾得象膠水一樣。」
「當然,這不是更好,這才是真正有意義的特訓,省了我不少力氣。」撒切筆直的站在楚鳴旁邊,釘子一樣。很顯然是不打算離開。
「無論如何。謝謝」
楚鳴沒有感情的表示了一下謝意,鐵血男兒之間的柔情也僅僅如此。然後他大聲的開始整備隊列
「全體學員注意,現在是上課時間,從現在開始你們都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你們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服從,就算要你們去死也是如此。所以,忘記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我首先聲明,我不能保證你們都新嶄嶄的回去,但是我可以保證,你們一定會知道活並不完全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如果你們要逃跑,那麼請注意,你們是我的囚犯,我不會介意撕票的。現在,全體注意,離開掩體,齊步走——」
離開了地下掩體,學員們好像振作了一些,也許是因為久違的天空,也許是在絕境中看到了一絲希望。
「現在大家歡迎我的教官韋弗和福勒。」
楚鳴話音過後稀稀拉拉的掌聲中韋弗和福勒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這段時間這兩人就像空氣般被這些學員刻意的疏遠並遺忘了,沒有人知道他倆在做什麼,但是楚鳴知道,而且還為此吃足了苦頭。
看著一幫同學的不以為然楚鳴嚴厲的大聲吼道︰「我說的是歡迎,而不是要你們拍蚊子。你們真的以為敵人一直沒有總攻是因為你們的頑強抵抗嗎?如果你們懷疑,那麼我需要兩個笨蛋,不是志願者,伊恩,你一個,還有你,希利。現在我要求你們突進到那個區域,然後回來。」
楚鳴沒有征求意見的意思,也不顧念同學的友情,他指的區域是敵我雙方戰線的結合部,但不是敵人慣常的攻擊方向,那里是幾十公里的無人區,當然也被炮火平整過無數次了。
伊恩和希利雖然困惑,但還是駕駛著自己的機甲走出了外圍防御圈。這些天的戰斗都集中在這個防御圈內,嚴格的說只有內線的防御圈現在才算是完整的防御圈。
「伊恩!你怎麼了?是不是昨晚的食物不合你的胃口,如果你停在那里我會命令射擊的。」
楚鳴大聲的嘲笑著,伊恩和希利在走出外圍防御圈沒多遠就不動了,著讓大多數的學員都感到困惑。
「報告班長,有地雷。」伊恩的聲音從公共頻道傳來
「強大的替修,我是听錯了嗎?是發現地雷還是罕見植物,伊恩,拜托了,現在不需要環保,前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