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箍,過來,怎麼了?」
愜意的時光中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而且總會被一些不美好的東西打斷
「怎麼了?老頭子。」
「鐵箍發現些東西,鐵箍的感覺很靈的。」
「是嗎?是什麼?」楚鳴明白,動物對一些危險的預感遠遠超過人類,動物看世界的角度和人類有很大的區別。
「很多羚羊,不是?我知道了,是很多對吧?還很大,像羚羊的角一樣。很凶?」
辛邦達老頭和「鐵箍」交流著,這里面透露出一個信息,有很多很厲害的東西在過來,這是楚鳴最擔心的。
「老頭子,有麻煩了,我必須走。」
「追你的人?」
「是的,就像鐵箍說的,很多、很厲害。我必須走,沒有時間了。」楚鳴站了起來,今天看了就是分別得日子。
「可以,但不是現在,這是草原,你跑不過那些軍艦的,先避一避。」
「不行,那些人里面有高手。」
「別擔心,我有辦法,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楚鳴不懷疑老頭子,不是老頭子有多厲害,而是內心里的絕對信任。
老頭子走到篷車里,過了一會拿出來個舊皮壺。
「涂上,全身都要涂滿。放心,涂了這東西連鐵箍都不發現你。」
皮壺里是一種沒有顏色沒有味道的油脂,涂在皮膚上有種非常涼的感覺,像冰一樣涼。
「湖邊那些葦叢,看見了嗎?躲那里去。」辛邦達老頭說著同時將一種粉末在空中拋灑,楚鳴的東西很少,自己的東西基本都穿在身上,所以不需要收拾。
「老頭子,你小心點。」楚鳴鄭重的叮囑了一句向湖邊的葦叢跑去。
「羅嗦的臭小子。」看著楚鳴消失在葦叢里辛邦達老頭重新坐了下來,壺里的茶水溫度剛剛好,辛邦達老頭美美的喝了一口,然後把目光轉向天上的雲彩,陽光被雲彩擋住了,那是一朵雨雲,或許明天會下雨,或許是後天……
「喬科爾大人,應該就是是這個方向。」
「我知道,到處找找。」
喬科爾大人面無表情的說道,他心中充滿的憤怒,在自己親自出馬的情況下居然讓那些學員跑了,這是巨大的恥辱,會讓他在宗派里的威信掃地,想起嚴厲的埃希奧古長老喬科爾就覺得心悸。這都怪那該死的姆貝蘇,可惜姆貝蘇已近死了,尸體也被發現了。從現場殘留的精神力喬科爾可以確認這是誰干的,是那個偷偷潛入的異修,據說也是個替修。所有這些變數都是在這個異修來了以後出現的,所以他必須死。那些跑掉的學員是無法追擊了,突然出現的一些艦隊把局勢完全搞亂,這也是那個該死的異修出現過後發生的變化。喬科爾必須找一個向宗派解釋的理由,一個死人也好。
「大人,那邊有一個牧民。」
「牧民!現在還有牧民?去看看。」
喬科爾身邊帶了四個人,有他在人多人少都是一樣,只是為了追蹤方便。這個異修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居然能逃掉喬科爾的精神力烙印追蹤。這讓開始時認為手到擒來的喬科爾顏面又一次掃地,這又多了一條必死的理由。
「喂,老頭,過來,有話問你。」一名替修大聲的招呼著辛邦達老頭
「哦,幾位強大的人類,請問有什麼能幫到你們的,我這里有上好的茶葉和嗅煙。」辛邦達老頭謙恭的站起身,在機甲的面前他是那麼的渺小
「看見一個人了嗎?一個少年。」
「沒有,強大的人類,這里只有羚羊和我這麼一個老頭。對了,還一條膝蛇,鐵箍過來,讓人看看。」
「你確定沒有?如果你不想死最好老老實實的回答。」
「沒有,真的沒有,如果你們需要我可以幫你找找,是什麼人丟了嗎?我知道,肯定是孩子走丟了。這草原可大了,這可要快點找到,這里除了羚羊還有蛇,尤其是晚上很不安全的,要是白天還好點,但是我看這兩天會有雨,下雨就麻煩了,有一些草地一下雨就變成沼澤,羚羊都不敢去那里……」
「閉嘴老頭!」這名替修打斷了辛邦達老頭絮絮叨叨的嗦,然後轉頭向喬科爾匯報道「大人,不是這里,這老頭沒什麼異常,誠實檢測沒有問題。」
「誠實檢測。哼——」喬科爾也一直觀察著辛邦達老頭,但是他知道誠實檢測不是絕對的,而且自從他的精神力烙印追蹤被楚鳴擺月兌掉以後他更懷疑精神力檢測的可靠性。
「大人,我們是不是休息一會兒。」看著臉色陰沉的喬科爾,那麼替修小心的問了一句
「讓我問問他。」
喬科爾沒有直接回答,他跳下單人地效車走到辛邦達老頭面前。
「老頭,你在這里多久了?」
「很久了,我想想啊,150年?不對,200年,你瞧我這腦子。」
「這里很好吧。」
「沒有比這里更好的了,雖然我沒有去過別的星球,但這里的草原真的非常好,還有羚羊,你看這些漂亮的羚羊,多肥啊!別看它們肥但是跑得可不慢,像風一樣,你看那腿上的腱子肉,晾干了,再拌一點鹽,如果再有點胡椒……」辛邦達老頭仿佛沉浸在美妙的憧憬中
「好好好,非常好。那告訴我,這些好東西你都不願意他消失吧。」
「當然,多好的草地啊!」
「那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吧,你是不是看見過一個少年。」
「少年?什麼少年?沒有啊!」
喬科爾已經使用了精神力的技巧,這是一種催眠,但辛邦達老頭茫然的回答讓喬科爾很失望。他覺得自己這次太失敗了,被一個異修搞得前功盡棄,現在連個老頭都不能搞定。想到這些恥辱喬科爾就覺得仇恨在胸中攪得心髒一陣陣地痙攣。這些天的追蹤更讓他的仇恨與日俱增,迫切的需要一個發泄的對象。
「好好好。」喬科爾又連說了三聲好「老頭,看樣子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會有讓你開口的辦法的。最後問你一次,你看見過一個少年嗎?」
「強大的人類,真的沒有。你就不要為難我這一個老頭子了。」
「呵呵呵呵。」喬科爾陰測測的笑著「為難?你這樣一個螻蟻一樣的老頭還不值得讓我為難你,但是我的原則是寧可錯殺,你明白嗎?打獵的時候我不介意多踩死一只螞蟻,這是你自找的。如果你真的不知道,那只能說你的運氣不好,遇到我了。」
喬科爾說完沒有猶豫突然的發動了精神力穿刺,他的舉動太突然,楚鳴以及周圍的替修都沒有反應過來。替修有替修的原則,比如不針對平民。這點替修比軍隊做得更好,一個追求高深境界的人本身就需要一種心境,濫殺無辜是最低級的一種。
「啊——」
一聲慘叫中辛邦達老頭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事情來的太突然,在所有人還在發呆的同時喬科爾就完成了他的精神力穿刺,喬科爾的精神力穿刺有點特殊,這是他宗派的技能,是螺旋穿刺,傷害也是普通穿刺不能比擬的。連一些高階的替修都非常忌憚看,更何況一個上了年紀的普通老人。這種對腦部的破壞是徹底和永久性的,無論是常規還是非常規的判斷方式這都是死亡。
「太脆了,下次力量應該控制得小一些。這老頭也太弱了,看來是問不到什麼了。把那條膝蛇收拾了。」
「鐵箍」撲了上去,但是在強大的替修面前它也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長蟲。一名最近的替修一腳就將「鐵箍」踢成七八截,並且踩住了蛇頭,讓它不是重新拼接起來。
喬科爾捋了捋長袍上的褶皺,這真的只是一只螞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