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中央艙室棧橋上,一名翔替師駕駛著一具銀色的外骨骼甲替穩穩站著,目光循梭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在他腳下,透明的球池里。一名憲兵安靜的呆在那里,鎮靜劑的作用很明顯,這種做法的作用也很明顯。已經過去6天了,大家的恐懼在一天天減弱,懼怕高手的死神絕不是死神,只要和神靈無關那就算不了什麼。畢竟都是軍人,都見識過戰爭和死亡。這里的同步視頻還同時向各個艙室的公共視頻傳送,這樣可以安撫更多的人。
「走過去」
「就這樣嗎?!」楚鳴將自己套在寬大一件軍服里,帽檐拉得低低的。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臉
「是的,我會擬態精神力和生命力波動的。你只需要靠近他,記住,我只能堅持5分鐘。」莉莉嚴肅的說道
楚鳴沒有繼續問下去,對于莉莉他還是很放心的,如果莉莉要害他,那早先的機會就多得是。
中央棧橋上,那麼翔替師突然發現一名軍官走了過來,這麼軍官裝束奇怪,但精神力波動卻很熟悉,應該是某位傳達命令的軍官吧。這名翔替師轉過了身,他有一絲的不安,這感覺讓他謹慎。他問了一句
「是誰?」
楚鳴沒有說話,並不是不能說,而是計劃安排如此,死神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站住!是誰?!」
翔替師謹慎的後退了半步,甲替動作的聲音在中央艙室里很刺耳,一些人停了下來,注視著棧橋上了兩個人。
楚鳴沒有停,他堅定的一步步的往前走著,這是賭博,也是對莉莉的信任。
「站住!我再說一次。」
楚鳴突然的停了下來,然後重重的跌倒在棧橋上,在這一剎那,他身上的精神力和生命力都消失了。
那名翔替師大吃一驚,雖然他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但事情的詭異還是出乎他的意料。他試探的向前走了一步,地下的人毫無動靜。這樣突然的死亡方式太讓人不可思議了。棧橋下,駐足觀望的人更多了。
這名翔替師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堅守自己的職責,他慢慢的向前走,逐漸的接近了地下的「尸體」。
突然,一陣更加詭異的精神力攻擊襲來,這名翔替師下意識的反擊。翔替師的即使不擅長精神力攻擊,但境界可以讓他們的精神力發生質變,所以他們並不是很懼怕精神力攻擊。
但他錯了,他錯在下意識的反擊上。攻擊他的精神力並不是想摧毀他,而是要控制他。當雙方精神力接觸到了時候,那束詭異的精神力突然軟了下來,以纏繞的形式攀附這那麼翔替師的精神力。
這名翔替師大吃一驚,他從未听說過精神力可以這樣攻擊,即使是精神力螺旋穿刺也是以直線形式攻擊的,螺旋只是攻擊主體的一種自主形式。
這名翔替師在奮力掙扎,可是攻擊的他的精神力太過于詭異,讓他有一種有勁無處使的感覺。不但如此,他的身體也在慢慢的被控制。
棧橋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驚異的看到一個怪異的情況。一名真正的高手姿勢僵硬的在棧橋上扭動,好像是自己在和自己搏斗。這種情況在普通人眼里只有一個解釋——鬼上身。而且看來鬼佔了上風,死神是無所不能的。
空曠的中央艙室安靜得讓人窒息,唯一听得見的是甲替發出的機械聲。棧橋上,那名翔替師就像在跳一種奇怪的舞蹈,每個動作都是那麼的生硬和別扭。他扭動了一會兒,然後慢慢的扭動著蹲了下來
「咚——」
甲替一拳打在球池的牽拉鋼纜上,棧橋重重的抖動了一下,下面人的心髒也重重的抖了一下。
「咚——」
又是一拳。球池晃動起來,球池里的憲兵冷靜的注視著這一切,鎮靜劑的作用太大了,他的冷靜讓場面更加的詭異,更加的讓人毛骨悚然。
「咚——咚——咚——」
緩慢的拳頭聲像一面大鼓,在所有的人心口擂動。沒有人敢說話,也沒有人敢動。
牽拉鋼纜非常結實,但棧橋終于不堪如此強烈的打擊,裂開了。
轟隆——巨大的球池從上百米的高空落了下來,同時落下來的還有棧橋上的那具尸體。
不論是尸體還是活人,這個高度足以讓他們死透。
「嘩啦」——破裂的球池中維生液飛濺,里面還夾雜著一些紅紅白白的東西。那名憲兵完全破裂了,最堅硬的顱骨都裂開了一個大口子,像個鐵皮做的玩具一樣。在他旁邊還有一具尸體,沒有血跡的尸體。
詭異,異常的詭異,中央艙室里居然沒有人驚叫,他們都被震駭住了。
棧橋上,那麼翔替師松了一口氣,身體的控制權又回來了。他知道發生了什麼,短暫的被控制讓他心驚,不論是不是鬼魂,能如此控制他的人也能很容易的殺掉他。他感到了一絲透骨的寒意。
事情並沒有結束。球池中的維生液基本流淌干淨了,有些人反映過來,準備大聲的尖叫或是逃跑。就在這混亂尚未開始,靜寂仍在持續的一瞬間,異變突生。
碎裂的球池中,那名憲兵的尸體動了動,微不覺察的。有些人懷疑自己看錯了。但那名憲兵的尸體再次動了動,證明這不是眼花。接著,最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名憲兵的尸體慢慢的站了起來,身體上破裂的部分一些器官在這個動作中被擠了出來。破裂的顱骨下,被白色腦漿遮蓋了大半的臉在微笑,笑得很自然,除了那已經放大的瞳孔。
同時他還拉著旁邊一具尸體的手,這具尸體是從棧橋上跌落下來的。他好像是要喚醒一個同伴,努力的拉著,僵硬的動作讓他身體破裂部位一陣一陣擠壓出更多的內髒器官。
地下的同伴好像被他喚醒了,慢慢的爬了起來,深深拉低的帽檐遮住了臉。沒有人知道這是誰。
那名憲兵的尸體還在微笑,他拉著自己的同伴,指指對方又指指自己。對方搖了搖頭。然後那名憲兵的尸體好像憤怒了,嘴唇無聲的動著。對方好像被他說服了,慢慢的點了點頭,伸出了自己的雙手,伸向了憲兵尸體的脖子。
「咯吱咯吱」
刺耳的骨骼斷裂的聲音就像誰在搖動一筒竹簽,憲兵尸體臉上再次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在微笑中,他的脖子徹底的斷了,耷拉到一側的肩膀上。
「啪——」
兩具尸體再次倒到了地下,濺起一陣薄薄的水花……
「啊!!!」
尖叫聲在中央艙室里回蕩,士兵們在狂奔,這些天積累的恐懼終于達到了臨界點。沒有人在乎軍紀和後果,他們要做的就是盡快的逃離這里,逃離這個被死神詛咒過的地方。
騷亂,騷亂。這種景象在各個艙室上演,軍官和憲兵已經不能制止這迅速蔓延的騷亂,他們被驚慌失措的士兵挾裹著,淹沒在四散奔逃的滾滾人流中。這是軍隊里最可怕的景象,失控的士兵甚至比敵人更可怕,而且這種失控狀態會以很快速度蔓延,即使再優秀的軍官也只能在早期加以控制,一旦失控達到某種狀態,任何人都無力回天。
救生艙已經不夠用了,因為許多士兵並不等待滿員就彈射了出去,擁擠中許多隔離艙門被砸開了,緊急狀態下中央控制室進行了管制,這樣的結果是許多士兵在混亂中被擠死、踩死,或在突然洞開的外艙門被吸入太空。對于一艘剛剛出廠的軍艦來說,士兵和軍官的素質還是太低了,況且這種軍艦內部的非戰爭狀態大騷亂是所有人沒有預計到的,也沒有相應的應急預案。于是這場騷亂最終演變成了災難。死亡人數居然達到了可怕的上千人,而對士氣的打擊則是無可估量的,法燿號基本已經癱瘓,新艦種的缺點就在于專業崗位上缺少應急人才。事情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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