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的震驚
出所有可以預計的結果一
如同從高樓墜下，窗戶如夜晚的列車車窗
「梅吉」
很艱難的兩個字，艱難到影響了楚鳴的聲，他艱難的吞咽了一下。那兩個字好像把他噎住了。
兜帽被摘了下來，曾經的「兜帽天使」還是那樣的溫婉動人，但這個容顏就像一個纏綿的噩夢一樣，無時不刻的讓楚鳴糾結。讓楚鳴無法確定自己是醒著還是依舊在夢境里。
「對不起。」這是梅吉說的第一句話。
「不客氣。」楚鳴這樣回答。
「我知道你很反感，但如果不這樣做。你會抗拒這個結果。」梅吉試圖解釋什麼。
「沒關系。習慣了。」楚鳴很禮貌的回答。
「我想你應該明白的，這都是為了我們好。」梅吉站在原地，單薄的罩袍垂出筆直的褶皺。
「沒有必要，而且「我們，這個詞用得不是很恰當。稍微欠缺一點。」楚鳴還是很客氣。
「你終究無法原諒我，我應該想到的。」梅吉微微仰起頭，隨後又無奈的垂下
「當然，你是無所不知的先知。不過如果我冒犯了你，那請您諒解。」楚鳴也揚起了頭。有些倔強的說道
「你從來就沒有試過原諒過我嗎？」梅吉的聲音細不可聞
「你需要原諒嗎？」楚鳴始終平靜的語調，好像是和一個陌生人在交談
「需要。」梅吉點點頭
「那也不在我這里。」楚鳴斷然的說道
「我明自了。」
說完這一句是漫長的沉默。十三鐵獄里空氣都仿佛凝固了，如同冷透了的熔岩。
「什麼情況？」羅密歐湊了上來，疑惑的看著兩人
肖恩拉了他一把小聲的說道︰「兩口子吵架，你這死老頭別摻和。」
「可是我看不像，漠視是最大的傷害。」羅密歐對這種情況很了解，一語中的。
「問問博士。」馬丁也走了上來
博士搖搖頭︰「分裂繁殖，很麻煩的過程，但我無法控制所有的結果。」
「哦！」休吉特叫了一聲「博士。你的產品怎麼從來不帶說明書的，看起來副作用很大啊。」
「那是他們的事。」博士說完轉身回去了，博士總是很忙的。
「羅密歐，你有經驗，現在該怎麼辦？」肖恩悄悄靠近羅密歐，低
問道
羅密歐攤開雙手︰「沒辦法。如果他們無法在床上解決，那麼這咋，問題就很麻煩。」
在羅密歐的話音中，楚鳴已經向自己的房間走去。羅密歐努努嘴
「看看吧，冷戰是可怕的，這個時候或許只有**和酒精有用，但」
「哦，我好像也是」
「對，午睡可以讓我活得久。」
「還可以不腰酸腿疼。」
四個老家伙紛紛打著哈欠，各自走回了自己的房間，留下美麗的兜帽天使久久的獨自站在原地，沒有人知道她什麼時候離開的，大家只知道她去了另外一個房間，在整個房間的盡頭。
曾經的間諜說得很對，冷戰是可怕的，甚至可以影響到所有人的心情。十天以後，我們的富翁先生終于忍不住了。在中午大家都用餐的時候，他走到了房間的正中，很嚴肅的說道
「各位，不論你們要做什麼，但千萬別影響我的胃口。我每一克脂肪都是珍貴的，起碼值十個金幣。」
「坐下，馬丁。」肖恩看了看默不作聲的楚鳴和梅吉，猛的拉了馬丁一把。
「我說的是事實。」馬丁好像很認真「他們這樣不死不活的算什麼，還不如來一次決斗。」
「餿主意。」羅密歐說話了「男人和女人的決斗，那結果只有一個一意外懷孕。」
「那你說怎麼辦？」
「沒辦法，所以我最近胖了。看來吃飯不說話是有利于消化的。」
「可是我瘦了，瘦得像個乞丐。」
「隨便你，但我沒有錢施舍給你。」
「嗨，當我沒說」
馬丁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他的行動在兩個人眼里就像從來沒有生過一樣，雙方都如同沒有看見過對方，默默的吃飯，然後默默的回到自己房間，日復一日，或許會年復一年。
其實不只是四個老頭子，楚鳴也很難受，難受得讓他快要崩潰。是的，他是從來就沒有試過原諒梅吉。他抗拒這種嘗試。他對梅吉的怨恨是一種極其復雜的情緒，根本無法理清。
有時候，楚鳴會偷偷的看一眼梅吉。那被兜帽遮住的美麗面容是可以想象的。楚鳴想起那個夢幻般的仲夏，學院整齊的腰灌花，還有那看似威武的祈禱螳螂。苗妮女子學院的教習嫉悔聲音高亢，花團錦簇的揮舞著鞭子哦，一個有趣的故事，長久的溫暖著冰冷的記憶。
可那都是過去，那張美麗的面容現在看起來是那樣的陌生，它近在眼前但又咫尺天涯。因為厭惡，楚鳴努力的不去看她不去想她，因為厭惡，楚鳴忍不住要看一眼，每天都至少看一眼，那樣他會覺得自己是對的，他就應該不原諒她。
楚鳴不知道，那雙眼楮也在看他。在他每次看過去的時候，在兜帽的陰影中。閃亮的眸子時而黯淡，時而明亮，眼瞼上的留海如這主人的心情，千頭萬緒，不知道從哪里開始，也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結束。每天，都是這樣，兩雙眼楮默默的對視，誰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他們中間隔著無法跨越的界限。一道不信任的隔膜如天塹一般，兩個人在安靜的空氣中對峙，腳下是懸崖峭壁驚濤駭浪，沒有任何橋梁可以到達彼此的6地，鷗鳥悲鳴在不停歇的雷雨，即使偶爾的陽光也是那樣的蒼白無力，徒勞的在海面哈上一口熱氣，然後失望的離開了。
「我能做的就是這些，讓他們在吃飯的時候彼此能著見。」
楚鳴和梅吉不在的時候四個老頭子會竊竊私語，偉大的情聖對此也毫無辦法。
「那有什麼用？越看越討厭。」馬丁對感情的事情一竅不通，但他覺得羅密歐的辦法行不通。
羅密歐搖搖頭︰「你錯了，如果他們真的有如此的仇恨，那麼恰恰說明他們曾經付出過真情。你這個財迷。除了真金白銀之外什麼也不知道。你知道什麼是真情嗎？」
「是啊。」肖恩插話說道「就像我和我那個死老婆子，天天打打鬧鬧，但這就是生活，如果那一天我那位不找我麻煩，那才是真麻煩。
他們這樣冷冰冰的僵持著，還真不是個辦法。」
「嗨，是啊。」休吉特說道「這個時候需要的是一個強力的方式，我們殺手其實就是強一「汽的種。解決那種即將要解又差那麼點的問題，口是我從來沒接過這種任務，干掉情敵的任務倒是做過幾次，那一點幫助都沒有。」
「是啊，強力的方式一我們幾位是無能為力的。」
四個老頭子嘀嘀咕咕，他們覺得這種僵持會持續下去，如果沒有短時間的解決這個問題，那麼時間會讓這兩人徹底的成為路人。或許。下一次他們彼此說話的時候就不會心懷怨恨了，他們會客套一番，聊聊天氣和食物，和和氣氣的分手。那就是悲劇的結局。
但是
所有人都忽視了一個人，一個不應該被忽視了人，這個人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強，他不應該被忽視的。
一個月以後，博士的門再次打開了。正是中午用餐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看見博士，大家紛紛上前打招呼。
博士拿著一個厚厚的筆記本，對大家的招呼置若罔聞。他徑直走到了楚鳴的面前，又是翻眼皮又是測血壓。做完這些，希希刷刷的在筆記本上做了一大篇的記錄。
看見博士在做研究，大家都不說話了等著博士做完工作。終于。博士寫完了，他將筆別到了衣兜里，認認真真的看著楚鳴說道
「人性退化，這是一個很有趣的課題。現在我來試試幫你解決。」
「好的。」楚鳴點點頭，博士說的總歸是沒錯的
「好吧，從今天晚上開始，你每天必須和我的產品交配一次，我需要觀察人類本能釋放是否有助于緩解你的癥狀。」
所有人都听清楚了博士的話。但所有人都沒有馬上明白。博士以為楚鳴沒听懂，于是又補充了一句，他指著梅吉
「就是她，我的產品之一，現在也只能找到這一個適合的。其實如果有更多，那會更便于進行比對試驗。」
這次，所有人都明白了。但所有人都很震驚，半晌，羅密歐先說話了
「博士，你是最棒的，我誓。今生除了你之外，我絕不再崇拜任何人，看見任何教堂廟宇我都要繞著走。」
「有什麼不對嗎？」博士不明白羅密歐的崇拜從何而來，反問了一句羅密歐連忙擺手︰「什麼都沒有。我也什麼都沒說，我現在是透明的，象空氣一樣，不會干擾任何的方的天氣。」
「哦」博士轉回頭，盯著楚的︰「你有問題嗎？」
「有！」楚鳴鼓起勇氣「我可以反對嗎？」
「可以。」博士點點頭，然後再次掏出鋼筆，一邊記錄一邊自言自語︰「智力影響本能，唯一的辦法是消除智力，試驗品暫時不需要智力。」
「博士！」楚鳴吼了一聲
博士抬起頭，然後露出一個不好看的笑容︰「沒關系的，消除智力的方法很成熟，當初我已經想到這一點了，我在為你接骨的時候就準備好了，現在的只需要呼吸一點點特殊的空氣，然後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可是博士」
博士再次打斷了楚鳴的反抗。他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你放心，智力會還給你的，完成試驗以後我還需要你配合治療。難道你試圖反抗。」博士說完又開始一邊記錄一邊喃喃自語︰「試驗品不配合治療，進入第二套方案，鑒于之前的準備。制服試驗品的工作不算困難。空氣調節系統的改造也已經完成。隨時可以投入運行。」
「博士」楚鳴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偉大的博士讓他有一種無可奈何的感覺，他現在就是一只小白鼠，無論如何掙扎，都逃不過科學怪人的魔掌。
「你還有什麼意見？你最好快點，我的時間很寶貴。」博士合上了筆記，看樣子是要動手了。
「沒，沒有，我的意思是我可以配合治療。」楚鳴的反應還不算慢。要命的時候他反應都還是蠻快的。
「那好吧，記得，從今天晚上開始，第一個療程是十天。另外。不要弄壞了我的產品。」
博士說完轉身就走，房門 的一聲合上了，留下幾個面面相覷的人。
第一個離開的是梅吉，在那兜帽後的臉深深躲到了陰影中，誰也不知道是什麼顏色。
第二個離開的是楚鳴，他很鎮靜。點上一支煙往自己房間走去，但是他記錯了門牌，在肖恩的房間里逛了一圈，終于「鎮靜」的搞清楚了。
四個老家伙大眼瞪小眼，羅密歐一直在搖頭，劇情展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他這個職業演員對編劇很不滿，認為自己的戲份太少。
「沒你啥事，你別往里湊。」肖恩看出了羅密歐的心思，鄭重的提醒他
「當然不是。」羅密歐辯解道「我只是還沉浸在對博士的崇拜中。博士已經把暴力美學上升到藝術的高度了。
我很敬仰。」
「是啊，就像我的風格，簡單粗暴。」休吉特很有同感
馬丁不以為然，他手揣在兜里。估計那里有幾個金幣︰「不就是交配嗎？這有什麼？！」
羅密歐鄙視的看著馬丁說道︰「你就知道交配，你知道什麼是愛情嗎？偉大的愛情，沒有這東西。肖恩都無法寫詩。」
「我當然知道！愛是做出來的。」
「怎麼做的？」肖恩追問了一句
「很簡單。」馬丁洋洋得意的說道「我曾經花錢找了一百個女人一起上床，然後我就體會到了什麼是愛情。」
「那是什麼樣的感覺？」休吉特可不相信這個。財迷會懂愛情，就像他自己永遠搞不懂期貨和股票
「很貴。」馬丁嚴肅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的體會很深刻
「很貴？」肖恩很不明白
馬丁繼續點頭︰「是的。很貴。其實昭個女人就可以讓我體會到愛情了，所以我的損失達到了跳，這次失敗的投資讓我一個季度的財務損益都出現了虧空。要知道，在這個過程中，我還損失了不少的體能以及體液，這買賣賠得厲害。」
「哦」羅密歐叫了起來「你的稅務官沒有和你上床是個遺憾，如果這就是愛情，那麼我以後再也不演愛情戲了，因為那個場面會簡化到極致。都不用導演，道具組的兄弟設計好姿勢，所有事情就完成了。」
「無聊的東西。」馬丁對此失去了興趣，繼續專心的揣摩懷里的金幣
羅密歐卻還沉醉在自己構思的劇情中，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舒展著自己僵硬枯干的身體，看姿勢。好像是一出舞台劇。
肖恩也在喃喃自語，一曠世杰作正在醞釀之中。
休吉特揮了一下手中的小刀。用他那哮喘的聲音大吼了一聲「簡單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