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出現了轉機,十二鐵獄中彌漫著一種歡欣的與氛,女戊娜廠以看見梅吉忙忙碌碌的身影,月網洗過的衣服滴滴答答,水珠滴落在干干淨淨的地板上。這讓幾個老家伙走路都躡手躡腳,休吉特先生甚至使用了有些生疏的潛行技巧,生怕在那光亮可鑒的地板上留下可恥的腳印。
楚鳴也很忙,幾個老家伙開始了最後的瘋狂,填鴨似的教給他各種知識,也不管楚鳴听不听得懂、記不記得住。忙得楚鳴和老婆親熱的時間都沒有了。為此,羅密歐的解釋是
「短暫禁欲有助于增近感情,男人不能應為老婆就疏遠了左手,那才是最值得信賴的伴侶。」
楚鳴听到這話,一邊點頭一邊看向博士的房門,那扇門再次開啟時,就可以和梅吉離開這里了,雖然不知道目標是什麼,但只要梅吉陪在他身邊,到那里都是一樣的沙漠綠洲、人間天堂。
又是十天以後,博士準時的出現了,在博士沒有開口之前,楚鳴搶先一步說道
「博士,我們想離開,我,還有梅吉,不知道可不可以。」
「離開?」博士剛剛拿出鋼筆,他沒有听清楚
「是的,離開。」楚鳴強調了一下︰「就是從那咋,「蛇洞」我們有這個選擇權嗎?」
「有。」博士合上了筆記本「每個人都有,但你可以去,我的產品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的產品還不夠完善。如果她跟你去,那麼她會壞掉的。」博士面無表悄,好像是在陳述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博士!」
「事實就是這樣,單細胞繁殖的明顯缺陷,對任何外界反應具有一致性,如果遇到可以傳遞或繁殖的傷害,這種缺陷會直接導致死亡,比如最普通的感冒病毒。」
「博士!」
「就是這樣,你自己決定吧。而且最好在今天,因為今天是「蛇洞。開啟的日子。如果錯過今天,那麼你需要再等十年。」
博士轉身回去了,對于非科學範圍的事情,博士連語言都懶得浪費。
愣愣的楚鳴還沒從事實面前清醒過來。博士的聲音如同經久不息的雷聲,一直在他耳邊回蕩。他立在原地小手腳冰涼,半晌,喃喃自語道
「為什麼?為什麼還是這樣?為什麼?」
突然,楚鳴怒氣沖沖,朝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大聲吼道
「不走就不走,大家都不走,老死在這里沒什麼不好!」
然後,楚鳴笑了,興致勃勃的掏出一支煙點上,晃晃當當的在這介,不大的房間里溜達起來。
「你要走,你一定要走。」梅吉出現了,淚眼婆娑。緊緊的抱住了楚鳴
「沒事的。」楚鳴撫模著梅吉濃密的頭,柔聲說道「從來就沒有十全十美,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真的。我從來沒有現在這樣輕松,這里遠離了那些喧囂,也沒有勾心斗角的計算,我可以安安靜靜的陪著你,直到你老得走不動。就像那些老家伙一樣,然後吵吵架,鬧鬧離婚,這就是生活。」
「不!」梅吉把頭深深埋進楚鳴的胸膛「不是這樣的,我不要這樣,我的男人應該是一個勇敢的人。這里不是你的未來。」
「你錯了。」楚鳴捧起梅吉的臉「我從來就不是什麼英雄,也不想當什麼英雄,我只是喜歡到處走走,到處看看,如果找到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我就會停下來。現在,我找到了。就在這里。」
「不是不是!」梅吉在楚鳴的懷里搖著頭,淚水浸潤了楚鳴衣裳的前襟。
「沒事的小傻瓜,這不也是你想要的嗎?」
「可是莉莉呢?」梅吉說完這話忽然安靜下來,這種變化讓楚鳴吃驚
「莉莉?當然,但我說過,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有」梅吉不但安靜而且冷靜下來︰「其實我們只是短暫的分別,你既然能出去,那麼也能回來,我想,那個時候博士應該也解決了我的問題。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沒有任何負擔的在星系中漫游,觀賞所有的美景。」
「是哦。」楚鳴有些詫異,第一詫異的是自己居然沒有想到這一點,第二詫異的是梅吉的冷靜實在是太突兀了。
「是的。」梅吉拉著楚鳴坐下,習慣的為他梳理頭「我不想老死在這里,我喜歡樹林和花園,還有白色的陽台,我還喜歡有風的天氣,喜歡陽光在水面的拼圖游戲。這些都是這里沒有的。但我也知道,外面有許多人想要殺你,每一個美麗的景色後面都可能潛藏著殺機。但我還是希望你走,我的男人應該無所顧忌的站在天空下,而不是在一咋。幽深的地洞里芶延殘喘。如果我要那樣,那我不是一個好妻子,也沒有資格陪伴你老去。」
楚鳴撓撓頭,把剛剛打理好的頭又弄亂了,他苦笑一下說道
「結婚的壓力太大了,我真沒有想到這一點。」
梅吉打開他的手,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想離開這里,這里的天空不是你夢想的地方,你是因為我想留下來,但這恰恰不是我願意的。你應該去追求你的夢想,無論你在哪里,我都會注視著你,無論你成功或是失敗,我也會如期的回到你的身邊。這是我的承諾,一個妻子的承諾。我要說的就是這樣,但最後的決定我還是听你的。」
楚鳴一支接一支的抽著煙,他從來沒有象現在一樣難以取舍,他不是老鼠,壓根就不是,這個地方即使再好上一萬倍也不是他喜歡的地方。只是因為有梅吉的存在,讓他忽略了其它的問題。但這只是現在,誰能保證十年以後會怎麼樣?百年以後會怎麼樣?真的等到老的走不動了,那個時候就別再想重新拾起自己夢想。
可是這里畢竟有梅吉,他們之間剛剛才開始戀愛,經歷了那麼多的事,兩個血淋淋的人終于擁抱在了一起,片剪溫存過後又是分別,這是多麼大的折磨啊!
梅吉一直陪著楚鳴,她不再說話,只是無限深情的看著自己的愛人。一眼不眨的,好像永遠也看不夠。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媽的,沒有辦法,扔硬幣決定吧!」
「好的,我去叫博士。」梅吉站起身,向博士的房間走去。
「等等」楚鳴叫了一聲︰「我還沒有扔呢!」
「梅吉回頭莞爾一笑︰「我知道,但我也是你的妻子,我應該是最了解你的人。你已經決定了,只是還沒有說出來而已。」
「梅吉!」
楚鳴叫了一聲,但聲音有些無力。
博士打開了房門,和梅吉簡單的幾句交流以後走了過來。很簡練的說道
「你還有一個小時,然後就走。」
「一個小時!」
楚鳴感到一種很不真切的感覺,來到十三鐵獄以後生了太多事,這大起大落的節奏讓他很不習慣。
「來吧。」梅吉溫柔的笑著,蹭了蹭楚鳴的臉頰,沒有絲毫羞澀的說道「我們還有一咋。小時,作為妻子,我知道怎麼和我的男人告別。」。
一個小時的抵死纏綿,梅吉竭盡全力的逢迎著,這種**的愉快並沒有沖散分別的哀傷,于是兩人更是相互傾瀉著本能,試圖用最強烈的感官刺激記住對方。或被對方記住。
一個小時其實是很快的,當梅吉再次為楚鳴梳理好頭,時鐘正好過去了的分鐘。
走出房間,四個老頭子都在,博士也在。
「老大,保重,如果看見我老婆,告訴她,千萬別改嫁。」肖恩走上前,抱了抱楚鳴,他的幽默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
「一路走好。
我們四個老家伙還等著你來埋呢,你別死在我們前面了。」
四個老人家挨個的過來和楚鳴道別,然後知趣的退到了後面。
「我會等你的,象以前一樣。」
梅吉將那把斷裂過的梳子放到楚鳴手里,仔細的為他整理好衣服上的每一個褶皺,然後在他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留下一襲芬芳。
「我會回來的,你等著我,最少一年,最多十年。」
「是的,我會的,永遠會的。」
「我的夢想在天空的下面,只要找到莉前,解決掉那些討厭的家伙,我就會回來。」
「是的,我知道。」
「即使什麼都沒有做到,我也會回來。」
「是的,我知道。」
梅吉揮了揮手,在揮動的柔夷中,博士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間,楚鳴跟了上去,回頭之間,只見那張美麗的臉龐漸漸的遠了,漸漸的淡了……
博士的房間里。
一個幽深的大洞,兩個人站在洞口,空氣像過期果凍一樣粘稠而惡心。
「梅有卜姐,你成功了。」
「是的,羅密歐先生,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演員和編劇。」
「錯了,不是我,是你!」羅密歐盯著梅吉「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你會毀掉一切的,你的幸福會被你活生生的撕碎。」
「我知道」梅吉點點頭,面無表情「但我不得不這麼做,因為我曾經看見過未來,可怕的未來。」
「哦先知小姐,曾經的先知小姐,你到底看見了什麼?你到底是如何說服博士的。難道你想拯救世界?即使是要拯救世界,你也不用如此刻薄的對你的愛人。你是在玩火。」
「我知道,博士也知道。所以我們達成了共識,而我的愛人,他不得不這麼做,他是在拯救他自己。哈哈「」梅吉一聲冷笑「這是我的命運,但我反對這個安排,所以我必須用最殘酷的方式追求我的幸福。」
「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什麼都不是,我只是一個妻子,我要讓我的男人過得更好,所以我會用盡我所有的辦法。」
「女人明!可愛又可怕的動物。」羅密歐先生嘆息一聲
「這麼說也行」梅吉攏了攏自己的頭「不管別人怎麼看我,我終究是一個男人的妻子,所以我會為了我的男人不顧一切,即使他恨我,我還是要這麼做。」
「如果他死了呢?難道你預測到他不會死?」
「沒有,他的未來我其實從來就沒有看透過,這種神秘讓我沉迷。我知道危險,我也知道他可能會死,但這又有什麼關系,他死了。我就去陪他,即使他要我死,我也會去的,只要能讓他開心,我做什麼都可以。」「值得嗎?你至少有兩次動心打亂了我劇本的安排,但你還是堅持住了。好在我的劇本大部分都是真實的,將一點點的謊言夾雜在真實之中。」
「值得!我把我能給予他的都給他,他想要什麼,我就給他什麼。他是我的愛人,對自己的愛人就要像對孩子一樣,我就喜歡慣著他,寵著他。我希望永遠這樣,所以我不得不欺騙他,用一個謊言隱瞞另一個謊言。我的痛苦不能讓他知道,我要他每次看見我的時候都是一樣的,都會過來抱我,喜歡我。也許我們下一次見面就會這樣,也許,下一次他會無情的拋棄我。但,我一樣不後悔!」
「算了。」羅密歐先生長嘆一聲「我想我從來沒有搞清楚女人是那一種動物,更不知道一個先知小姐究竟算不算人類。我只是覺得我是在做壞人,做壞人的感覺真糟糕,但我理智告訴我,你是對的,這更糟糕。」。
楚鳴沒有听見這番對話,他在幽深狹窄的「蛇洞」中滑行,渾渾噩噩得就象條死蛇。他總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他以為這是分別的悲傷導致的。所以在過了一段時間以後,他努力的讓自己振作起來。畢竟,這不是永別,他是在為未來的幸福努力。前方的路遙遠漫長,但因為有了一個目標,那些蒙蒙霎霄也變得不是那麼討厭。楚鳴很期待,他希望這不旦是個美好的結果,還應該有一個美好的過程。他正視自己,自己還是一個男人,應該象個男人一樣,于是他試著開心起來,將那些不好的情緒拋開,做回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