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替師?」
「綠色的藍替師?」
「生命力燃燒?!」
聳人听聞的發現。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名來自法德的學生居然是藍替師,法德替修學院不是沒有藍替師的學生嗎?這觀念已經根深蒂固了。而且——
「他居然在燃燒生命力!他在拼命!」
是的,楚鳴是在燃燒生命力,他與眾不同的生命力。這是來自老殺手的戰術,蓄勢一擊,不計後果。
凱克子爵的臉色變了,他和其他人一樣意外。但是,其他人只需要意外,而他要面對。剛剛的猶豫讓他氣息不穩,所以,他沒有準備好。
腿還是到了,凱克子爵沒有選擇,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齊出,迎向了那條來勢凶猛的腿。
——
一聲悶響。沒有技巧的踫撞發出了這個聲音。
幾個翻滾,楚鳴後退了很遠,由于在地上的滾動,他的樣子有點狼狽。
凱克子爵僅僅後退了半步,他終于還是退了,不過,他退晚了。菲莉爾小姐可以確認,在機甲的後面,凱克肯定受傷了,說不定還在吐血。這場戰斗他輸了,輸在意外、決心以及技巧上。這本身就很意外。
菲莉爾小姐看向自己的父親,她覺得這個詭異學生和自己的父親應該有什麼關系。樂貝侯爵笑容濃烈,自言自語般說道︰「年輕人啊!就是這樣,總是那麼的沖動。真的是很羨慕他們啊!」
宴會廳里有片刻的寧靜,凱克子爵站在原地,對手的實力讓他心驚,所以他必須迅速的調養自己,剛剛那次凌厲的攻勢殺意洶涌,凱克子爵絕對可以確認,眼前這個人殺過人,而且殺過很多人,那種殺意是無法偽造的。而且,凱克子爵發現,自己猜錯了,眼前這個學生不是森拜子爵派來的。
楚鳴撢了撢身上的灰塵,這里的先生小姐們都很優雅,所以地上很干淨。對他來說,麻煩解決了,他的目的不是擊敗或殺死凱克,他目的很明確。
轉回頭來,那張美麗的臉龐還在遠處,明眸流盼,已經看向了這里。楚鳴有點緊張,和戰場上是生死相搏不同,這緊張讓他膽怯。他猶豫了一下,才重新鼓起自己的勇氣,再次向前走去。
宴會廳里,許多消息在傳遞,大多數的人都搞不清楚楚鳴的身份。包括克爾拉蘭星上的高官都不太清楚。因為楚鳴一直戰斗在最前線,在一般人看來他僅僅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戰士,和執政官的兒子是好朋友。這身份是絕對無法和子爵對抗的.
大-本文轉自書書網-/shu/25745/l-約之前的行為太讓人震驚了,當楚鳴一步步的走向格倫雅小姐時,沒有人來阻止他。凱克子爵的侍衛在沒有得到授意下也不敢擅自行動。而凱克子爵是不會授意的,他雖然吃了虧,但絕大多數人都看不出來,而且,他更願意看看森拜子爵會怎麼做,這是一種啞巴虧大家吃的心理。
森拜子爵的確沒有看出來,剛剛開始他也以為這是子爵安排的一場戲,不過他現在不這麼看了。這名來自法德替修學院學生看來被格倫雅小姐迷惑了,這種情形並不罕見。作為護花使者,他的使命來了。
「格倫雅小姐,你是對的,我們不該來這里,小地方的人更沒有素質。」森拜子爵彬彬有禮的微笑著,向旁邊的格倫雅小姐說道。
「森拜子爵,請注意,不是我們。我們只是恰好踫到了。」格倫雅小姐臉上依舊是恬靜的表情,她攏了攏額前的頭發,這個動人優雅得讓人目眩神迷︰「森拜子爵,而且,我並不這麼看,這個學生看起來很有意思。我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他一樣,大概是我記錯了。」
「肯定是記錯了,剛剛我的隨從告訴我,這個學生來自法德替修學院,是蠻荒人。那種地方來的人都是這樣,他們的粗魯如出一轍。」森拜子爵為格倫雅小姐的儀態所迷醉,但還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格倫雅小姐說這個學生很有意思,對森拜子爵來說,這不是件好事,因為格倫雅小姐極少贊賞一個人或一件東西,她總是淡淡的佇立在那里,孤獨的美麗著。
「起碼我應該教會他什麼是禮貌。」看見楚鳴越走越近,森拜子爵向格倫雅小姐微微欠了欠身,然後向楚鳴走去。
一個人影擋住了楚鳴的視線,這讓他很不滿。
「同學,請站住。我想知道你的老師是誰,他應該教會你一些必備的社交禮儀。」森拜子爵攔住了楚鳴,他的禮儀無可挑剔。
楚鳴眼里沒有別人,眼前這個人對他來說和一款家具一樣。他改變了路線,準備繞過去。
「同學,即使你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但你起碼說明你的目的。因為之前的行為讓格倫雅小姐感到不安,我不知道凱克子爵是怎麼想的。但我不能讓你驚擾到格倫雅小姐。」森拜子爵再次擋住了楚鳴,他言有所指,此刻是打擊對手的好機會。他的對手還是凱克子爵,眼前這個學生只是個小麻煩。即使他是個藍替師,那也僅僅是剛剛入門的淡藍,森拜子爵有十足的把握。
楚鳴再次改變了路線,賓客里響起一陣嘲笑聲。被格倫雅小姐迷惑的人見過很多,像這樣的倒是很少見,沒見過世面的人就是這樣,鄉巴佬哪里懂得如何用藝術的眼光欣賞美麗。
森拜子爵很樂意見到這種情景,這種反差更能映襯出他的教養。他再次攔住楚鳴,伸出手說道「我想起碼我們可以先認識一下,如果格倫雅小姐不反對,我們也可以成為朋友。其實我並不反感蠻荒來的朋友,你們和這個社會的月兌節也是zf的責任,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風俗,我覺得經過磋商,所有的問題都是可以解決的。或許——下次我回去的時候,會把這個問題當做議案呈報上去。應該會有回應的。」
森拜子爵的語言非常有技巧,刻意的放低姿態,然後再暗示自己的地位,這種欲揚先抑的表達方式不是一般人能做好的。
楚鳴站住了,眼前這個障礙無法繞過,他用僅有的理智判斷著,思考該用何種方式解決。
「呵呵,看來許多事情都是可以通過對話解決的,如果不能解決,那多半是方式的問題。」
看見楚鳴站住,森拜笑了,他的言鋒依舊針對的是凱克子爵。森拜子爵覺得,自己今天能說服一個野蠻人才是最好的表現,格倫雅小姐是很反感暴力的。
「讓開!」楚鳴說話了,態度很蠻橫。
「……」森拜子爵張張嘴,一時間沒有說出話。眼前這個野蠻人沒有听進去他的規勸,森拜子爵判斷錯誤。
「讓開!」楚鳴重復了一句,迎著森拜子爵一步邁出。
「同學,你應該停下來,思考一下後果。」森拜子爵後退了一步,臉色有點難看。從先前的戰斗中森拜子爵也知道,這個野蠻人擅長肉搏,森拜子爵擔心這個沒有教養的人會直接出手,這對現在的他是有威脅的。
「滾!」楚鳴的耐性用盡了,他個性的另外一面展現了出來,這就是——簡單粗暴。
「你!」森拜子爵臉沉了下來,他明白,說教是沒有用的,不過他還有別的解決方式。照理說對付這種野蠻人不用他出手,但今天,他可以親力親為,起碼可以把凱克子爵比下去。
森拜子爵向附近的隨從使了個眼色,然道大聲說道︰「作為格倫雅小姐的仰慕者,我們是平等的。所以,如果你堅持,那麼我們可以用紳士的方式解決,我建議來一次公平的決斗,失敗者退出,勝利者才可以留在這里。」
森拜子爵的心機很深,其實格倫雅小姐從來就沒有承認那些追求者。森拜子爵將自己定位為仰慕者,其實也是變相的讓大家認為他就是追求者,這個既定事實可以讓他在未來的追求上佔據上風。
很奇怪,格倫雅小姐沒有反駁,她只是看著即將兵戎相見的兩人,平靜的眼神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楚鳴後退了一步,「決斗」這個詞觸動了他的神經。來到內緣星系,他參與過兩次決斗,兩次都是以死相搏,他的兩位對手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既然是死亡,那就是大事,「活下去」這個目標在楚鳴來到這個世界就是他生命的一個重大主題,而且一直沒有改變過。
在剎那間,森拜子爵已經完成了自己的著裝。他的樣子有點古怪,皮膚上泛起一陣陣血管般的東西,讓他就像一個青筋暴露的人,但因為設計的合理,讓他看起來並不嚇人,而是有一種帶著力量的古怪美感。
「西迪貝膜替!」
賓客中有人驚叫了出來。如果說凱克子爵的機甲很昂貴,那森拜子爵是機甲就應該說是很罕見了。「膜替」事實上是「膚替」的一種,就像楚鳴曾經的老師流廉大師的是同一種類型。不同之處是這種替並不會為人帶來痛苦,這種「膜替」的制作是一個秘密,只有神秘的替造家族——西迪貝家族才能制作。大家猜測這是用一種動物組織培養而成,如果和半替機甲相比,這應該算得上全替構造了,所以某種分類將這種機甲稱為替甲。這也是只有藍替師以上層次的人才能使用的裝備。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