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狐步再次發動,他沖到了最前面,擋在了術五身前。請使用訪問本站。這是第二個回合。
血嬰簡單的智慧讓他將仇恨轉移到了狐步身上,刺耳的哭號聲再次響起。
血嬰的手掌和狐步的雙匕接觸,這是半招;狐步閃現技能發動,再次出現時已在血嬰身後,他並未轉身,而是肘擊得手,這是一招;
血嬰被迫得前進了一步,所以正面朝向術五,他的攻擊目標也變成術五。這也是一招完成;
術五格擋,匆忙間只出了半招,還好有術十七是支援;
術十七「震之術」發動,空氣爆裂,迅捷一招;
狐尾高舉徽章,剎那間,徽章細絲如發,蓬密的細絲恰恰擋在術十七攻擊路線上,這也是完整的一招。
「你!」術五不敵,一口血噴出,臉色立時灰暗下去。
「你們!」術十七怒視著狐尾,睚眥欲裂。
局勢再次一變,血嬰成為最強一方,而後是雙狐,術五和術十七反倒墊底。
這並不是術五和術十七沒有防備,他們只是沒料到雙狐會這麼快翻臉,眼下這個局面,雙狐還不可能控制全局。難道他們認為自己一定是最後的贏家?就是一個血嬰也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血慶!」狐尾一口血噴出,噴在了手心的徽章上。他手指如飛的勾畫著什麼,做完這些,又是一口血噴出,自己也仰面倒下。
「附體!」
狐步收回了雙匕,他此刻和血嬰背靠背,但卻詭異的一把抱住了血嬰,他的肢體不合情理的彎曲,牢牢的將血嬰抱住。
「血慶術?!原來是瑯邪家族的血慶徽章!」
術十七震驚的看著狐尾手里的徽章。眼神中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他震驚的倒不是全是血慶徽章,而是發動徽章的狐尾。
那是只有瑯邪家族的人才能發動的血慶徽章,而且需要的是瑯邪家族的嫡系血脈。
狐尾絕不可能是瑯邪家族。神鬼莫測的瑯邪家族子弟,就算混得再潦倒。也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局面又變了,雙狐翻開了底牌,血嬰被狐步控制住了,現在他們的實力等于血嬰加自己。他們最強。既然最強——
第三個回合開始。
附體血嬰的狐步出手,出手的對象是術五,術五根本無法抵擋,飛出去的時候身體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眼看就不活了。
術十七想支援,但卻被某種力量限制住了,當他咆哮掙月兌的時候,卻已回天乏力。
「原來你們不是要一份、也不是一半。而是全部!」術十七喃喃自語,眼神中有憤怒、有不甘、有懊惱。
「術之家族的東西可不好拿,所以我們只能讓知道的人閉嘴。不要說你們沒有同樣的打算。」
狐尾慢慢坐了起來,局勢盡在掌握。他心疼是血慶徽章,還有發動徽章的瑯邪之血。那是他最強的底牌,是天大機緣才得到的,而且只能用一次。還好血煙銀能夠彌補這次損失。想到血煙銀,狐尾笑了。
血嬰在狐步懷里嚎哭,嚎哭聲中。一股血色煙霧在他嘴里升騰盤旋,凝而不散。
這就是血煙銀,成色上品、份量很足。在瑯邪之血的催化下,這種神秘的物質第一次顯露在眾人的面前。
「終于看見了瑯邪之血,還有血煙銀——」
術十七嘆息一聲,聲音中有驚喜、有感嘆、有欣慰,就是沒有沮喪。他的語氣讓狐尾一愣,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升了起來。
「你知道你們為什麼可以如此囂張嗎?」術十七語氣越發平緩,就像老朋友聊家常一樣︰
「雙狐的名頭可不小咧,哈哈哈哈——但是你真的以為別人怕你們是因為你們的陰險和狠毒嗎?錯——對小人物也許如此,但對于那些大人物,他們顧忌的是瑯邪之血,是怕殺了你們會讓瑯邪家族的人不快。」
「那又怎麼樣?」狐尾越發不安,他並不了解自己手中的瑯邪之血,他的層次太低了,無法明白這個機緣的真正意義。
「我應該說聲謝謝。謹代表術之家族和法神家族。」術十七畢恭畢敬的欠欠身,他看了看狐步懷里的血嬰︰
「這就是法神家族的私生子,由術之家族盤養,法神家族啟智的私生子。但是,我們依舊養不出血煙銀,因為我們沒有瑯邪之血,即使我們知道你們有,也不敢動手。
有一個小秘密可能許多人都不知道,沒有瑯邪之血就得不到血煙銀。看到、模到、聞到,就是得不到。好在你們有,你們幫我們解決了最後一個麻煩。哈哈哈哈——」
這就是術之家族的布局,參與者還有法神家族。白夜花只是一個噱頭,他們真正圖謀的一直就是狐尾手里的瑯邪之血,這不能搶、不能騙,只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拿出來。
瑯邪家族的不快——不到某個層面是無法理解這句話的含義的。
「時間差不多了,廢話也不用再說了。」
術十七並不是想說廢話,血煙銀的凝聚需要一段過程,現在,血嬰嘴里的血煙銀越發的濃郁,盤旋輾轉如一條靈動的小蛇。這是勝利者的獎品,只屬于笑到最後的人。
「哦,忘了告訴你們,術之家族的‘鏡之術’一點也不神秘,它一直就在你們的眼前。」
術十七戲謔的笑著,他招招手,癱軟在角落的術五慢慢坐了起來。坐起來之後,一邊將自己錯位的骨頭掰正,一邊向術十七說道︰
「好像我才是術十七,我們之間必須分清楚主次,畢竟常常出力的都是我。咳咳咳——」
「不要這樣,這樣不好,我才是正牌術十七好不好,你只是一個鏡像替身。」術十七嘆息道。
「是嗎?可是我總覺得不應該這樣,我這麼累,為什麼要這麼累?咳咳咳——這該死的咳嗽!」術五一陣抱怨。
「沒辦法。誰讓你是鏡像替身呢,難道我會反對我自己嗎?」術十七聳聳肩。
「又是這句話,每次都是。而且每次都會被你說服。哦——不,是被我自己說服。」
術五站起來。他走向狐尾控制的血嬰,兩方的底牌踫面了。
疊加了血嬰的實力,現在的狐步是強大的。狐步的高敏捷和血嬰的高恢復,這能讓大多數人束手無策。
「叩之術。」
術五出手,出手的對象是自己,他拍打著自己的身體,每拍打一次。他的氣勢就強上一分,當他停止拍打,他的氣勢也達到了頂點。
「找死!!!」
狐步也凝聚著自己的力量,他現在和血嬰兩人一體。這種疊加的力量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強大,他是無敵的。
「只有掌握了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術五看著狐步,眼神中是俯瞰的憐憫。
「是不是試過就知道了!」狐步積蓄著他的最強一擊,瑯邪之血是有時效的,所以他只有一次機會。不過,一次就夠了。
「沒錯,震之術!」
術五出手了,這才是真正完整的「震之術」,層層疊疊、力上加力。剎那間。他的雙掌就不知道擊出了幾十次,每一次都擊打在狐尾前方的虛空中,而虛空中竟也漸漸浮現出一個掌印。
狐步知道不能讓術五繼續下去了,這種力量疊加的秘法肯定有限制,但他不能眼看著術五達到限制的極限。
「殺!!!」
一聲暴喝,狐步雙拳齊出。
應該是四拳,他和血嬰的四個拳頭。帶著凜凜的威勢,帶著一往無前的力量。
砰——
震耳欲聾的巨響,激蕩而起的沖擊波讓地下基地都顫動了一下,燈光明滅,基地的警報聲刺耳的響起。
塵埃飛揚又落下,一個金屬燈罩掙扎一番,還是跌落在地下,當的一聲,裂成幾半。其中一半在地上彈跳了幾下,骨碌碌的滾了個圓圈,最後滾到了狐步的腳邊。
狐步還在站著,血嬰不在他懷里,力量的踫撞強行中斷了瑯邪之血的狀態。這不是瑯邪之血不厲害,而是他太弱了,不足以駕馭這種力量。就像術五說的︰只有掌握了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強行使用這種力量只會遭來強大的反噬。
相比狐步,術五更加淒慘,牆角的那一團七歪八扭的「東西」勉強才能分辨出一個人形。
可是還有術十七,術五就是術十七。對付一個被力量反噬的狐尾,以及一個連站都站不起來的狐步,勝負沒有懸念。
還有血嬰,血嬰不足慮。
「咳咳咳——」
術十七咳嗽著,他的咳嗽聲和術五非常像(這原本就沒有兩樣)。他看了看狐尾和狐步︰
「可憐、可悲。」
他又看了看血嬰︰
「可喜、可賀。總的來說,還是可喜、可賀。」
術十七喜笑顏開,他蹲在血嬰面前,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精致的玻璃瓶子。珍貴神秘的血煙銀,手到擒來。
「人類的陰謀,幾乎比血的味道更好。」
肘腋生變,木然而立的血嬰忽然說了一句話,然後閉上了嘴。
根本沒有考慮的時間,一個智慧低下的血嬰居然會如此的說話?術十七的汗毛都炸開了,他毫不遲疑的出手,這出手的剎那竟也不慢。
嚓——
血嬰張口了嘴,一口咬在術十七的脖子上,就這一口,術十七的身體就干癟下去,而血嬰的身體竟然膨脹起來。
「啊啊啊——」
術十七淒慘的嚎叫,他感覺到身體中的血液噴涌而出,就像一台水泵加大馬力抽水一樣。而得到他鮮血的血嬰卻漸漸的長大長高,變成了一個成年人。
「還是血的味道更好。」血嬰依舊咬著不放,他的聲音在喉間卻清晰明快。
「瑯邪之血太少了,可惜可惜。術之家族的核心血脈,不錯不錯。」
術十七听得見,也看得見,但是他動不了,他只能被血嬰吸干了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處心積慮的布局,沒想到最後便宜了血嬰。瑯邪之血、血煙銀、乃至他們的生命都會成為血嬰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