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穿]小透明男配不炮灰 24第二十三章

作者 ︰ 吾無知

()如果文祈在就好了,時青想道。文祈喜歡琢磨這些七拐八彎的謎題。

先不管那堆雜物是什麼用處,他首先要知道制造佚影的意思。

佚名潛影,是為佚影,創門人定下這個名字,用以告誡暗衛們不可張揚行事。動名結構的詞組,不是名詞更非某物某人,如何造得?

時青坐到了地板上,卻不期然模到一些紋路,他忙把沙包堆到旁邊,就著油燈微弱的光可見地板正中央刻著細微的暗紋。他拿起兩根拉住在火苗上點起,湊近地板認真查看。

原來是一副以陰刻形式創作的畫,無勾線無色彩,縴細如發絲的暗紋層層勾勒,成就了這件精美素雅的作品。畫的是三個身穿輕羅薄紗的飛天美人,三人下半身重疊,只上半身分別展現正面、左面與右面的姿態,頗有千手觀音姿態不一之感。

時青素來喜歡這種古代藝術,便更貼近了些,這一看竟有意外發現——正面美人的心窩上以小篆刻了非常小的字,粗看應該是三字人名。

人名?佚名……

時青趕緊再看其它部位,不同的名字還出現在左右面美人的手腕和三人重疊的腳踝上。

佚名,無名,時青不自覺地用手把名字遮擋起來,房間內無甚動靜。但他仍覺得這個思路很可能是對的,只是更有奧妙。

試想,若單憑遮擋一個名字就能觸動機關,豈不是隨便進來一個人都能發現破解方法,只需踏上地板,隨便都能踩中一個。

四個名字分別位于頭手足四處,如要全部遮住,那他就要……躺下,他熄滅燭火,仰面在古畫上,這時他才察覺,三位飛天的身量竟和男人相當,盡管柔美依舊,身高手長肩寬卻與尋常飛天大相徑庭。他身長一米八三,竟還不能與正面飛天頭足重疊,他現在就像嬰孩躺在母親懷中。

他以後腦勺抵住額上之名,左右手掌各平放覆蓋指尖之名,最後繃直腳背輕壓踝上名。突然, 嗒一聲,油燈燈芯盡數被抽離,火光竟全部熄滅了。

時青跳起,他這是做對了!心潮不住澎湃了一下。

很快他便沉靜了下來,既然做對了,那就說明燈光熄滅是繼續下一步的條件。

潛影,物有形人有影,形影相隨,形影相依,潛影于影,潛形成隱。

他和文祈琢磨過這一番話,得出的結論是,人和物都有形體,自然也有影子,形與影不可分,故而要隱匿自身便要形影合一,人的身體與影子合一便能收斂行跡,人形成影,潛于物之影中,便是事半功倍。

「要隱藏形與影,必然先要有形與影。」他喃喃道。如果油燈的光不滅,可能更好辦一些吧,影子一開始便有了。

轉過身他又推翻了這個想法,兩邊牆壁上都有光,怎能形影合一?是要更難辦才對。只是……現在無光無影,也沒有頭緒。

他坐下來,拿出兩疊紙,用身上帶的火折子點燃。頓時房間一隅火光明艷,時青的影子被印在了牆壁上,他想了想,走到較遠的角落里,這里火光雖淡,卻還是能看到淡淡的影子,這房間著實不大。

他月兌下衣服遮擋火光,這樣雖然不會看到自己的影子,卻也不符合形影合一的要求。

紙張燃盡,房間再度陷入黑暗。

時青撐著額頭,不停念無影二字,隨手擺弄著蠟燭與紙張,不知不覺他把紙卷成了筒,蠟燭便在紙筒內來回滾動。突然,他的動作停住了,片刻後他點著了蠟燭,燭火朝外,炷身插入紙筒內。

時青難得地彎起了嘴角,他把手指緊貼地面置于燭火之下,最初火苗躍動,手指的影子來回閃現,當火苗安靜下來,手指便與影子合二為一了。

原來如此!像是考試時解開了最難的那道大題,饒是時青也禁不住有些雀躍。

這不正是和醫院手術室中的無影燈一個原理麼,若只在一個地方提供一點光源,那總是會有影子,這是物理課上也學過的知識,但若提供一個與物件相當面積的垂直光源,那就可以大大地壓縮影子的面積。

越想越覺得這個法子行得通,且看那兩箱一籮,紙張有足夠的厚度,多疊幾張就可以隔絕光線外漏,只是沒有鏡面集中光線,燭火怕是要很貼近身體才行。而那些繩子,不就是用來懸吊燭火的嗎。

時青把繩子栓到壁燈上,如同蜘蛛織網,全部壁燈都用上後,還有頭和腳覆蓋不上,他沉吟片刻,用上了身上僅余的骨針,骨針未融于血肉時堅硬無比,他用內力將之打入了牆壁縫隙之中,這樣才添夠了繩網。

接著,他開始折紙筒,加蠟燭,足足做了一個時辰才全部做好,他將這些紙筒逐一吊上繩子,拼成與他體型相當的燈群。

這些事十分瑣碎,點蠟燭的過程中很容易誤燃紙筒,他不得不多做了些備用的,以便隨時換上。

終于,點上最後一支蠟燭,他躺到了古畫之上。

燭光起初搖曳,隨著它們逐漸穩定,時青也逐漸緊張起來,因燭光十分之近,他還身穿黑衣,不多時就發起了熱,而且這飛天圖似乎也是吸熱的材質,漸漸地跟著熱了起來。

他原想運息降溫,卻顧慮這可能觸發機關的關鍵沒這麼做。

火光將盡時,身下突然傳來了轟隆的機關轉動聲,他沉住氣不動,猛地被什麼刺了四針,正是四個名字所在的位置,他竟動彈不得了,只听三面牆的牆根下各有磚塊內陷,疑似鼠洞的小口里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暗呼不妙,定楮望去,鼠洞中赫然沖出了一群群雪白的蛾子,狂風一般躥了過來。

飛蛾徑直撲來,像要赴死一般,頓時整個房間都是飛蛾翅膀上的鱗粉,火光中更是璀璨如星屑。

他被灑了滿身滿臉的蛾子粉,甚至吸入了不少,只覺眼前白色繚亂,頭痛欲裂,緊接著便昏了過去。

不知昏睡了多久,時青醒來,猛地跳到了一邊,壁燈又亮了,房間里哪里有白蛾子到過的痕跡。他跳到過道,立刻打坐運息,這時他的身上像淋過雨一樣,就是這麼坐著,也不停地流汗,黑衣上都是水,一坐下地面就留下了水印子,他似乎虛月兌了,幾度不能集中精神運功。

然而當他能順利調動內力時,卻發現了教他驚愕的事——佚影門的內功引子,消失了!

時青冷汗更甚,他正下定決心要成就大事,如今要是沒了內力,他豈不是沒了念想?

他施展內力,一掌震碎了暗室的門框石磚,那威力卻是較以往更強。他愣了一下,困惑了,藥引沒了內力也會流失,如今不但沒消失反而更厲害,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收回手,月兌掉水淋淋的上衣,走到了古畫前,點亮蠟燭一看,飛天美人身上的四個名字消失了,只余下四個凹槽。陰刻暗紋中顏色變深了,他模了一下,濕的,應該是他的汗,再一聞,有一股藥味,

他仔細打量了片刻,吊起蠟燭時,他為盡可能縮小影子,把蠟燭的面積做大了些,也就是說,燭光不僅照著他,也照著飛天圖。

這可能就是第一個關鍵了,飛天圖受熱,觸動了機關,暗器從四個名字中彈出擊中他,他中毒昏迷。那些白蛾子或許就是中毒後的幻覺。

他出了大汗,汗滲入飛天圖的暗紋中,卻溶化了不知從何處來的藥?

又是中毒,又是藥燻,這結果竟是他沒了佚影門藥引。

這……他語窒了足足一刻鐘才意識到這是因禍得福的大好事。

既然有破除藥引害處的藥,為什麼要這般費盡心思藏于暗室,其中有何秘密?

他按下了飛天心窩上的那個凹槽,里面很深,他用最長的手指才勉強夠到底兒,往左方一扣,扣中了一個機關,牆壁彈出個中空的磚塊,里面放了一副竹簡,上面簡略寫了建造這個密室的原因。他來不及細看,和上衣一道包進包袱里背到了身上;接著,他按下手腕處的機關,背後的牆壁一左一右分開,出現了一條秘道,這應該就是出口了,他按下最後一個機關,其中一盞壁燈砰然掉地。

他撿起壁燈,稍加思索,把它劈成了兩半,六曲秋葵底座中掉出來一個石頭印章,他匆匆看了一眼也收了起來。

這時,房間開始震動,時青頓時了然,取得寶物之後密室崩塌可是小說中最常見的橋段之一,于是不再多想,他從背後的秘道跑了出去。

身後沙土傾倒,震動源源不斷地追來,時青好不容易才躲過塌方,眼見出口就在前方,他忽地剎住了腳步,外面有動靜,他急忙把面巾蒙上,貼著牆走出去。

走出很遠之後,嗖地一聲,暗箭擦過耳邊。

緊接著又是幾枚暗器,他穩穩躲過。還是被發現了。

「擅闖禁地者!死!」

四個暗衛跳了出來,將時青包圍。

時青反手探進包袱,拿到八根骨針,這是他最後的暗器了,如果不成功,就要近身肉搏,不知與這些「師兄」相斗,勝算幾何。

其中一名暗衛說道︰「你是我們佚影門的人,交出東西,我們讓你死得痛快些。」

時青听聲辯人,應該是當年在上等房見過的……高個子。

他閉嘴不言,他能辯聲識人,對方更加能。他用手語說了一個字,這是暗衛在不能開口說話的特殊情形下的交流方式,‘不。’

來者見狀,不再多言,四人一起攻了上來。時青立刻飛出右手四針,全被躲過,佚影門的暗衛果然都不是好對付的——除了那位軼師兄掉以輕心太理所當然。

「骨針,速度挺快,可惜你選錯了對手。」高個兒冷嘲道。

時青心中無言,他選的對手?分明是你們窮追不舍。若讓他選,當然選沒對手。

幾十個回合下來,時青雖沒輸,卻也只佔下風,一對四,再這麼糾纏下去,定會葬身其手下。

他咬緊後槽牙,算準時機,把包袱里的濕衣服與針袋同時往兩個方向擲去,一個暗衛追了,另外三人仍然緊咬不放,時青逃進書塾里,直奔主屋的耳房,不知是否錯覺,他的輕功似乎比剛才快了些,竟能與那三人拉開一點距離。扭開機關,他把骨針逐一飛向門口,暫緩追兵,閃避間,他的肩頭中了一箭,不等石門全開他一個縱身就飛了進去,用盡全力,跑進了曲折的暗道里。

追兵也緊隨而來,但這地下暗道分岔極多,時青先利用地形與自身的氣場,求隱蔽不求快,漸漸就把三個暗衛帶得懵了,才趁機奔逃。

這暗道如同羊腸,細小而曲折,他不如高個兒熟悉,拖得時間越久就越是危險,他快要走投無路了,突然一只手把他拉進了另一條暗道里,他反手便是一針,對方險險躲過,制住了他的手腕。

高個兒應該是找了幫手,他們剛剛躲入暗處,外面就跑過了一群人。

時青回頭,抓住他的人比他矮了一頭有余,卻道︰「想活命就跟我來。」

竟然是矮個兒,他警惕地打起了手語,‘你幫我就是和外面那個人做對。’

「喲,真警惕,不肯開口說話?算了,我幫你自有理由,信的就跟我走,不走你一定會被捉到,小師弟。」

時青一擰眉,看來他還要再磨練,‘我跟你走。’

「這就對了嘛。」

矮個子不愧是長駐書塾的暗衛,對這暗道了如指掌,在他的幫助下,時青順利逃到了碧溪山的山腳。

「我只能送你到這里,接下來的你自己處理。」

時青想了想,手語道︰‘你為什麼幫我。’

「今天的事我不過問也當作不知,你是誰我不會問。」矮個子的聲音有些肅然,「好好保護你拿到的東西,絕對不可以被別人知曉。今天就當我們沒遇到過,終有一天,我們會再見面。」

矮個子頭也不會地消失在視野之中,時青握緊包袱里的東西,快步離開。

在村子里「買」了別人一身衣服,易了容,他假裝村民坐路過馬車的便車,一路到了大城鎮。實在是他筋疲力竭,休息了一個下午才快馬加鞭趕回校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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