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再追你一次 于天的生日

作者 ︰ 林蘭溪

()來到教室,于天已經在座位上了,看著我進來,懶懶地看著我,我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人家都說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他是不是看出我也喜歡他,反而厭倦我了呢?自從開學以來,就總覺得他情緒不是特別高昂,總是懶散的樣子,心事重重的,反而讓我更加想念他以前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我有時候有一種想去問他的沖動,可是如果是因為厭倦我,我的自尊心如何能讓我去問他。心底嘆了口氣,回到座位上,努力平心靜氣地上自習。這時候林麗還沒有來,于芳跑了過來,坐在我的旁邊,我轉過頭看去,她睜著兩只大眼楮,眨巴眨巴的,嘟著個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問她︰

「你怎麼了?」

「你不是說你可以幫我的嗎?」

我一下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我幫你什麼呀?」

「冰一,你不是說可以幫我拯救惡魔嗎?」

「哦……」我忽然想到去年元旦的臥談會,「怎麼?你還真喜歡趙耀祖啊?」她看著我無比真誠的點點頭。我在心里嘆了口氣,說道︰

「要我怎麼幫你啊?」

沒想到于芳居然耍賴道︰「我不管,你說要幫我的,你想辦法!」

我對她真是無語,說道︰「好吧,如果有機會我幫你說說,不過很不幸地告訴你,到目前為止,我還從來沒在學校之外的場所見到過趙耀祖!」說完了挑挑眉,一副听天由命的樣子,于芳也怏怏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靜下心來上自習,忽然有些感觸,像我們這樣十六七歲的青蔥歲月,情竇初開的豆蔻年華,又要處理這些感情帶給我們的煩惱,還要努力地搞好學習,真是不易啊!

思緒徘徊間,忽然現桌上有個紙團,抬眼看了眼于天,打開了紙團,只見上面寫著︰

「這周日我生日,你自己看著辦吧!」心里一笑,這種口氣才是我認識的于天吧!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在琢磨應該送于天什麼東西好,周五下午放了學,去了好幾家精品店轉了轉,最後買了一個精致的杯子,因為店員告訴我說︰「杯子,就是一輩子的意思」我被這個寓意所感動,也帶著期許,買了之後,店員用包裝紙包好,又粘了一朵花在上面,煞是好看。我把它放進書包里,高興地回家了。

一路上我在想,周日我得早點出門才是,至少我得跟他一起吃頓午飯吧,找個什麼借口跟我媽說呢?反正還早呢,到時候再說吧……

不可否認,周六這天是難熬的,又要想著找借口敷衍我媽,又期待著周日能快點到來,和于天一起度過。不過還好,一早我姐就打電話到家里讓我今天陪她去挑婚紗,順便給我挑伴娘服。吃了早飯我就出了,同去的還有我大姑和她的未婚夫。我們陪著我那挑剔的姐姐呀,一家一家地逛,總算在下午的時候敲定了一家,又在那家選了件伴娘服,天藍色的洋裝,肩膀處是一層薄紗,裙擺剛好到膝蓋上面。雖然累到筋疲力盡,但這一天總算快要過去了,離明天又近了些。

回到家,吃過晚飯,閑來無事爸媽又在商量著明天做什麼好吃的,我實在不忍心看父母為我如此張羅我還費盡心機地想要去和別人約會,思前想後,終于鼓起勇氣跟我媽說︰

「媽,明天我要早點走!」說完不敢看我媽的眼楮。

我媽有些失望︰「為什麼呀?」

「哦,明天有一個化學的實驗投影,老師讓我們上午去看!」想了你們多理由,說了之後感覺這個是最爛的,什麼「實驗投影」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媽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哦,也不早點說!」心想,我媽可能相信了,心里松了口氣。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了,吃過早飯,穿上了過年我姐送我的一身行頭︰紅色高領毛衣,格子的百褶短裙,黑色連褲襪,配上一雙黑色的淺口靴,外面套了件米白色的呢子外套。我媽看見我,疑惑地看著我︰

「你今天怎麼不穿校服,打扮這麼好看干嘛呀?」我無比心虛又無比強硬地說道︰

「有幾個時候可以穿平常衣服啊,不穿的話難道留著嫁人的時候穿啊?」

我媽嗤之以鼻︰「也不害臊,姑娘家家的,什麼嫁人不嫁人的,我警告你啊,不許早戀啊,要是讓我知道了,非打斷你的腿!」我向我媽吐吐舌頭,背著書包出門了。

到了學校,也就十點多,直接去了教室,一邊走一邊幻想著一會見到于天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如此單獨的見面還是第一次,他會跟我說什麼呢,會不會對我做什麼!想著想著也就到了教室門口,進了教室,現教室里除了于天,學霸徐國強也在,他們倆正有說有笑地聊著天,學霸呀學霸,你說你愛學習在哪不能學啊,非要在教室里面?瞬間剛才的幻想也化成泡影。哎,他在這,還怎麼跟于天過生日啊,想想無比沮喪,拿出了書看了起來。

估模著時間也快到中午了,心想,過不了生日我也該去解決自己午飯的問題了,想著就站了起來往外走去,下了樓,忽然有種失落,又是選禮物,又是費盡心思地敷衍我媽,又是早起,又是精心的打扮,現這一切顯得自己那麼地自作多情,人家于天好像根本不當回事一樣。心情無比低落地走出校門,朝市中心走去,忽然感覺後面有急切的腳步聲,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手就被拉了起來,往前跑去,回過神來,心里一喜,任由他拉著,往前跑。跑了一段,停了下來,回過頭來對我說︰

「你干嘛不早點出來,還在教室里看什麼書,你不知道今天我生日啊!」我忽然緩過神來,覺得自己剛才怎麼那麼死心眼,幻想著在教室里跟他見面,現教室里有其他人就想著放棄了,就沒想到出來。繼而又听他說︰

「一直跟你使眼色,你居然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也覺得自己挺傻的,但還是狡辯地說︰「誰讓你不說清楚的?你不是擅長扔紙團嗎,剛才怎麼不扔一個?」說完略帶調皮地看著他,他嘆了口氣還不死心地問我︰「為什麼現在才出來?」

我說︰「我得吃飯了呀!」

他有些生氣了︰「合著你根本就沒打算陪我過生日啊?」

我看他有些失望的樣子,說︰「沒有啦,我還為你準備了生日禮物呢!」

「哦,真的?在哪呢?」

「在書包里!嗯,你今天是壽星,你想請我吃什麼呀?」

「你想吃什麼都可以!」

由于怕遇到熟人,我們倆找了個背靜的飯店,到了那,于天點了個土豆燒肥腸,又點了兩個別的菜,我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在飯店巧遇他的情形,輕笑了起來,他看著我,問我︰

「你笑什麼?」

「我想起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過那個時候覺得你吊兒郎當的,對你一點好印象都沒有!」

「我知道!」他自嘲地笑笑「不過那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至少對于我來說!」

我很疑惑地看著他,示意他繼續往下說,可是他卻吊足了我的胃口跟我說︰

「就不告訴你!」我很氣餒,心想他不說我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只能作罷。過一會,菜已上齊,他夾起一塊肥腸就往嘴里送,我問道︰

「你不是不喜歡吃肥腸嗎?」

「誰說我不喜歡吃的?當時那麼說,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嘿嘿!」

吃過了飯,我們來到了附近的公園,已經三月了,公園里樹已經冒出了新芽,陽光燦爛,我們找了個湖邊的長凳坐了下來,我忽然想到,他的生日怎麼可以只屬于我一個人呢?于是問道︰

「你今天一早就出來了,你爸媽怎麼給你過生日啊?」

他的臉上一僵,說的輕描淡寫地︰「他們離婚了!」我听了,心里說不出什麼滋味來,只覺得瞬間拆開了于天的偽裝,現他如此地需要人心疼。我的眼楮有些澀,不知如何安慰他,他看著我苦笑一下︰

「沒什麼,就是前年離的,這麼長時間我也習慣了!而且我媽很快會嫁給一個美國佬!」我忽然想起上次他上我家的時候,問過他為什麼不陪自己的父母過年,他當時難看的表情,又想起這段時間他為什麼悶悶不樂,我一時之間無言以對,還好于天打破沉默︰

「嗨,別提不開心的事了,今天是我的生日,高興點!」

話雖如此,可一時之間也找不著新的話題,兩個人都默默地坐在長凳上看著遠方,忽然間我看見湖里的蘆葦間有對鴛鴦游過,頓時覺得新奇無比,于天仿佛也看見了,喃喃地說︰

「真羨慕它們!」我看他無比傷感的側臉,陽光透過樹葉在他臉上留下斑駁的影子,忽然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支配著我,我也不想再抗拒這股力量,朝著他的側臉飛快地親了一下,他驚喜地回過頭來看著我,我害羞地低下了頭,他拿起我放在腿上的手,放到他臉上,摩挲著,無比傷懷地說著︰

「我以為全世界都拋棄了我,謝謝你,林冰一,謝謝你喜歡我!」

回到學校以後,把之前準備的生日禮物送給了他,他問我為什麼送他杯子,我說︰「你自己去找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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