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再追你一次 離別

作者 ︰ 林蘭溪

()回到學校之後,努力讓自己別去想于天了,努力勸自己,就當一切都沒生過吧,從此陌路吧!坐在座位上,也不想再去看他,可是關于他的只言片語還是傳經耳朵,

「于天,你昨晚干嘛去了呀,怎麼臉腫的跟包子似的!」一會又有聲音壓低了調侃他︰

「于天,昨晚班長听到咱們說話了嗎?你有沒有把咱們班長大人哄好啊?」只听他大喝一聲︰「你管老子!」

心情無比低落地過了一天,晚自習的時候,心想,他應該會給我扔紙團道歉吧,瞬間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他。冥冥之中還是期待,但卻讓我失望了。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起來跑步,希望踫到他,看他怎麼跟我解釋,可是連早操的時候都沒見到他人影。如此過了幾天,我開始傷心了,晚上躺在被窩了,眼淚濕了枕巾,心說︰「于天,你果真是騙我的嗎?你當真要跟我陌路了嗎?」

轉眼又快到周末了,這天晚自習的時候,于天的紙團忽然從天而降,落在課桌上的時候,心里雖然有些高興,但是更多的是委屈和埋怨,心想,這個道歉未免也來的太晚了吧,抬頭看他,他正失神的看著我這個方向,我一氣之下把紙團扔進了課桌。

周五放學的時候,出了校門口,現于天不緊不慢地跟在我後面,我有些高興又有些失落,高興他終于又來找我了,失落的是,他為什麼不說話,不來跟我解釋。到了車站,他還是站在兩米開外,默默地,車子來了,我回頭瞪了他一眼,他正以無比不舍的眼神看著我,心底又是一揪,上車坐好,車子開動了,只听于天在車外撕心裂肺地喊著︰「對不起!對不起!……」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心是疼的,心里也是幸福的,于天,他終究還是在乎我的,或許那只是跟同學之間的玩笑罷了!

經過漫長的周末,回到學校,我想,此事就這麼過去吧,原諒他吧!心情也變得開朗了起來。期待著晚自習的時候跟他相見。

晚自習的時候,沒有看見于天,我有些失望,猜想著各種可能,轉而期待著第二天的早操,可還是沒有看見他,直到上課都沒有看到他的人影,一個上午心神不寧的,恍惚中好幾次看見他穿著運動服,掛著耳麥走了進來,使勁一看,什麼也沒有。直到下午上語文課,李老師跟我們說︰「于天退學了!」這個消息對我來說無異于當頭一棒,瞬間覺得自己的心被掏空了,我努力地想著,到底哪里出了問題,為什麼要退學,為什麼要退學都不告訴我!到底生了什麼事?心里被無數的問題折磨著,一節語文課上的我是渾渾噩噩的。

下了課,寢室里幾個好姐們都跑了過來,安慰我,又無比惋惜好奇地問我,到底怎麼回事,我看著她們幾個,如山的失落與不安涌上心頭,失聲痛哭起來。

之後的日子,我開始瘋了似的到處打听于天的消息,他的初中同學那,他同寢室的同學那,可是他們好像都不甚清楚。這天晚自習,我忽然想起來于天最後給我扔的紙團,立馬蹲在地上在抽屜里翻找著,找了出來,如獲至寶的打開了,里面就四個字︰「我要走了!」眼淚瞬間濕了眼楮,滴落下來,暈開了紙上的字,我拿著紙條,趴在桌上痛苦地抽泣起來。

心里找了千百個理由,于天為什麼會退學,是因為我們早戀的事嗎?想想應該也不至于,那天晚上他跟我說他爸爸是自己來的,看來李老師應該對我們的事情不知道啊,心里被無數的問題環繞著,心思又被無盡的思念折磨著,不知不覺迎來了期中考試,結果也是意料之中的,我的成績一落千丈。所有的不幸仿佛都包圍著我,坐在座位上,呆呆地看著黑板,所有的委屈,思念的心痛,成績的不如意,排山倒海地向我涌來,眼淚就像壞掉的水龍頭一樣,打濕了我的衣襟。

成績的倒退理所當然地被李老師找去談話了,這天放學後,李老師反常地沒有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而是讓我飯後去他的單身公寓找他,我也懶得管那麼多了,吃了飯就朝教師公寓走去。

來到了李老師的公寓門口,敲門,進去了,房間里一股酒味,李老師坐在沙上,茶幾上散落著幾個空的易拉罐。我坐在沙旁邊的角凳上,低著頭,等待著他的責問。

長時間的沉默,我有些害怕現在的氣氛,緩緩抬頭看向李老師,李老師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我,眼神能讀透人心似的,徐徐地問我一句︰

「是因為于天嗎?」多日壓抑的情緒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淚水奔流而出,我不想再隱瞞李老師,對他點點頭。李老師仿佛眼里也有淚,仰著頭長噓一口氣,緩緩地說著︰

「人世間最折磨人的不外乎就是這個「情」字了,我不怪你,林冰一……。說真的,」李老師無力的笑笑「我還挺羨慕你們的,可以這麼坦然地相互喜歡!」這句話如此耳熟,我也仿佛听到了李老師話外之意。

我弱弱地問了句︰「是劉慧蓮嗎?」李老師眼里閃過一絲光彩,無比幸福的笑笑︰「‘劉慧蓮’三個字娟秀而美麗,寫在‘李想’的旁邊,就像寫在了我的心里。」我想起來新生介紹的時候只有劉慧蓮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了黑板上。

「從此,我便開始留意起她來,她美麗端莊,溫柔善良,聰明上進……越是留意她,越是被她深深地吸引著,可是,可是……」說著,李老師有些動容地抽泣起來,「可是我什麼都不能為她做,我連看都不敢看她!」眼淚流淌在李老師那張俊美的臉上,同樣為情所困,我有了一種和李老師同病相憐的感覺。渾渾噩噩中,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鼓勵他去勇敢面對嗎?這樣,終究也是害人害己,或許,李老師這份壓抑的情感也確實不知該與何人說,酒後把我當成傾訴的對象吧!

想到自己的處境,心又痛到無以復加,不知道怎麼從李老師住處走出來的,望著遠處燈火闌珊,幾家歡樂幾家愁啊!身邊的這些人,多少想愛不能愛,多少想愛不敢愛啊!眼里蓄滿了淚水,望著天空呆「于天,你在哪兒啊?」

期中考試之後,我也不敢再放任自己的感情了,雖然于天沉沉地壓在心里,也還是強打起精神去學習,日子變得漫長了,生活沒有了期待,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只是多少次午夜夢回淚濕了枕巾,多少次在操場跑步,多希望後面跑過來那個人是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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