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叫做感動的陌生情緒頓時涌上心頭。
蕭木離鼻子酸澀,忍不住哽咽起來。
「嗚嗚……,呆子,你怎麼那麼傻,你沒有武功,那種情況,還墊在我身下,不是找死麼?」蕭木離本想擺出凶惡的表情,訓斥他一番。
可話一出口,卻變了味,滿是擔心與嗔怪。
「我……不想……阿離……死……」楊景峰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斷斷續續說道。
雖然阿離看不到,他還是要將笑容掛在臉上。
「笨蛋,你不想我死,我也不想你死啊!」蕭木離爭辯道,鼻頭越發酸澀的。
這麼一個呆子,竟然把她的安危放在自己之上,而且,他們才見了幾面而已,怎能不讓人感動。
過了半晌,才猛然想起,她現在還趴在楊景峰身上,把他當成人肉墊呢。
她有武功在身,還有楊呆子在下面墊著,都摔成重傷。
也不知道楊呆子怎麼樣了。
蕭木離咬咬牙,又咽下一口涌上喉嚨的鮮血,提起內力,忍著劇痛,慢慢朝邊上挪了挪,想從楊景峰身上挪開。
「阿離,不要動。」
一雙手緊緊摟住了她的腰,楊景峰將臉埋在蕭木離脖子上,快速說道。
「我再不起來,你就算沒被摔死,也會被我壓死的。」蕭木離嗔怒道。
「呵呵……阿離放心,我……沒事,我不會……死的,不會死的。」楊景峰低笑一聲,搖頭道,聲音里暗藏著遮掩不住的悲傷。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你怎麼可能沒事?」蕭木離嗔怪道,身體一動,又要挪下來。
「阿離,你听我說。」腰間的手又緊了緊,楊景峰低低道。
蕭木離不敢再亂動,生怕自己的動作讓楊景峰的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我之所以沒……被摔死,是因為……洞底爬滿了各種動物,厚厚的一層,足有一尺厚。」楊景峰苦笑一聲,眼底的悲傷越發濃了,不過,蕭木離不會看到。
他對蕭木離說了一個謊,把真正原因深藏在心底,如非必要,他永遠不會說。
「什麼動物?」蕭木離心里一驚,敢情她剛才听到的飛動聲音,感受到的無名威脅,就是這些動物發出的?
「一些很惡心的小蟲子,所以我才不讓阿離下去,我可不想讓這些蟲子弄髒了阿離的衣服。」楊景峰低聲笑道。
「我一直這樣壓著你,你真的沒事?」蕭木離不確定地問道。
如若其他地方真的爬滿了蟲子,她還真有些不想下去,想想就渾身發毛。
「你看,我現在說話都順溜了,自然沒事的。」楊景峰安慰道。
短短的時間,這呆子說話確實順暢多了,呼吸也趨于平穩,傷勢竟然在慢慢好轉。
「這呆子,究竟是什麼怪胎,傷勢竟然好這麼快。」蕭木離嘀咕道,頗有些心安理得地趴在楊景峰身上,沒再動。
蕭木離聲音雖低,但兩人距離太近,呼吸相聞,楊景峰听在耳里,低低笑了,卻什麼都沒有說。
但從心地升騰起的苦澀更加濃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