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歷史旁觀者1號、daiduanying的支持!
古姆拉克機場,目前還在德軍僅存的兩個機場之一,位于斯大林格勒正北。從1942年冬天德軍不斷喪失機場開始,它就承擔起越來越重的著陸起飛任務,開始是接收空運而來的部隊給養,到了現在,則是不斷把傷兵和重要人物送離斯大林格勒。
現在,蘇軍終于向它動手了,先是鋪天蓋地的炮擊,之後便由坦克與步兵協同進行突擊。而德軍守備部隊得到的命令則是誓死保衛機場到最後一刻,雙方在機場的北面和東面展開了死斗。
李大方和盧卡斯跌跌撞撞來到機場南大門,發現這里早已被水泥封死,兩邊鐵絲網的後面每隔一段距離就站著一個士兵,一動不動如同雕像,身上蓋滿了雪。
在不遠處,鐵絲網被一個龐大的機庫截斷,陸陸續續有軍車在機庫門口停下,放下一些重要人物,更多的則是傷兵彼此攙扶著走來。
李大方心想,德國人是厲害,從聲音判斷激戰的地方離這里最多有一公里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打過來了,可這些人竟然一點都不為所動,該干什麼的還在干什麼,慢條斯理,像是在遠離前線的後方一樣。
「入口改在那里了?我們過去看看。」盧卡斯招呼著李大方一起向機庫走去。
機庫門口擺滿了沙袋、鐵絲網之類的障礙物,將原本寬敞的大門分割攔截成了兩條只能通過一人的入口。兩個入口前各站著一個軍官,手臂上帶著紅十字袖章,背後若干名士兵。
兩人選擇了一個入口,想要默不作聲的進去,被軍官一把攔住,他身後的士兵們也帶著一臉的警惕走上前來。
「請出示你們的通行證。」軍官對走在前面的李大方說。
「通行證沒有。不過我們有軍醫出具的傷情單,部隊長官也在上面簽字了。」李大方說著指了指大衣領紐扣上掛著的紙條。
軍官把紙條拿在手上觀看,而後懷疑的看著李大方,問︰「這張紙條的字跡實在模糊,我看著很費勁。你的醫生是誰?」李大方一下子被問住了,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起來。
「是沃納醫生!」盧卡斯湊了過來,把自己撿來的那張傷情單也遞到軍官手里,「我們是一個部隊的。這小子是個日本人,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嚇傻了。」
軍官又看了看盧卡斯手中的傷情單,猶豫了一下,最終搖搖頭說︰「我不能讓你們過去。」
「什麼!」李大方和盧卡斯一起問到,「為什麼!」
軍官說︰「傷情單上說你們在遭遇戰中被大炮震成了腦震蕩。而據我們掌握的情況,現在不少醫生都在士兵的脅迫下開具無法現場查驗的傷情單。上級已經要求不再承認這種傷情單了。」
「通融通融,讓我們兩個過去吧!不讓我進,讓他進也行啊。」李大方指了指盧卡斯,低三下四的對軍官說。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後面還有很多重傷員在排隊,你如果想繼續聊的話就和憲兵聊吧。」軍官見兩人還不離去,臉色陰沉了下來。他背後的士兵也舉起了手中的槍。
李大方正打算再和他軟磨硬泡一番,還沒開口就被盧卡斯活生生拽到一邊。李大方怒氣沖沖的說︰「你干什麼啊,沒看見我正和人家商量呢!」
「沒用的,如果是我,也不會放咱們過去的,他是在執行命令。」盧卡斯搖搖頭。
李大方說︰「我知道他在執行命令,但我正要裝可憐哪。他看到咱們這麼可憐,說不準就會通融一下。又不用他為難什麼,一揮手咱們不就過去了麼。」
「這不可能。」盧卡斯說,「如果是用這種方式,我寧願不進去,這關系到作為一個軍人的尊嚴。」
「尊嚴,尊嚴。尊嚴能當飯吃啊。」李大方嚷道,「你要軍人尊嚴就別當逃兵啊。不是不甘心就這麼死了,才和我一路走到飛機場的嗎?我跟你講,不把尊嚴扔掉你絕不可能活著走出這里,更不要說再見到你的兒子了!」盧卡斯听了一言不發。
李大方也發起愁來,听著槍炮聲越來越近,估計最多再有一個鐘頭這機場就要陷落,那個皮什麼的機場還在幾十公里以外,想都不敢想,這該怎麼辦?你個盧卡斯,真是不讓我省心啊。想到這里,頭又疼了起來,他伸手一模,剛才在大炮上那一撞,撞出一個饅頭大小的包。
正在李大方欲哭無淚之時,一只三輛黑色小汽車組成的車隊,風馳電掣一般從遠處開來,在倉庫門口急剎停下,車門紛紛打開,從里面走出不少軍官模樣的人。這些人軍裝筆挺,皮鞋擦得 亮,明顯沒參加過戰斗,可每人胸前全都別著一張傷情單,一看就是優先撤離的重要人物。
「再給你一次機會!」李大方指著那些人說,「等下他們必然列隊依次通過。我們跟在隊伍最後面,冒充他們的人混進去。怎麼樣,能行嗎?這可是最後的機會,再不行的話咱倆都玩完。」
「唉,好吧。」盧卡斯說,「就照你說的做。」
果然,這幫重要人物在機庫門前列起縱隊來。一個拎著公文包的秘書來到入口前,和負責檢查的軍官竊竊私語一番,又遞過去一張紙。軍官看了看紙上寫的字,點了點頭,又和身後幾個士兵講了兩句,示意這隊人可以通過了。
這一切全都被李大方看在眼里,他趕緊拉著盧卡斯來到兩路縱隊的最後,先是保持一段距離假裝在看些別的什麼,而後趁人不備直接排在了最後,跟著隊伍一起進發。李大方和盧卡斯經過時,負責檢查的軍官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攔住二人。
李大方長舒了一口氣,心想這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之後無論發生什麼也要把盧卡斯送上飛機。
半敞開式的機庫內躺滿了重傷傷員,在寒風中哭喊聲不斷回蕩,刺激著人們的神經。士兵們不斷抬進新的傷員,又不斷把已經死掉的人抬出去。李大方算是看明白了,根本沒人帶這幫重傷員上飛機,這些人就是在等死。
這隊重要人士沒有在此處停留,而是在秘書的引領下加速穿過機庫,轉眼來到了飛機跑道旁邊。
探照燈把飛機跑道照的亮如白晝,上面停著一架Ju-52運輸機,機身銀白色,尾翼上涂著字旗,螺旋槳轟鳴著,像是會隨時起飛。機艙門下面擠著一些人,正在等著機上士兵拉他們上去。在距離飛機只有幾米遠的地方,一群傷兵躍躍欲試,也想沖到飛機跟前,卻被幾個士兵攔住。
士兵們拿槍恐嚇著傷兵,不時還向空中鳴槍,大喊著︰「混蛋!飛機已經超載了!沒有你們的位子!」「不要靠近,我要開槍了!」「明天還會有飛機!」
與此同時,不遠處也不斷傳來巨大的槍炮聲,火光早已把天邊染紅。不時有炮彈在很近的地方爆炸,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壓低身體,場面非常混亂。
領隊的秘書見飛機下面擠滿了人,難以通行,便又找到一隊正在站崗的士兵,和帶隊軍官交談了幾句。帶隊軍官點了點頭,便帶著這隊士兵來到重要人士身邊,組成一個橄欖形,將他們圍在中間,這里面也包括了李大方和盧卡斯。
士兵們對傷兵推推搡搡,在人堆中活生生擠出一條通道,護送著這隊人順利來到飛機下方。機上士兵顯然事先就已得到命令,開始拉著他們登機。
李大方心情非常激動,把盧卡斯拉到自己前面,大聲喊道︰「謝天謝地!總算可以上飛機啦!」他心想,等下自己上不上飛機已經無所謂了,反正護送收件人離開斯大林格勒的任務已經完成,時空結肯定打開,可以返回主線宇宙了。
他想的正美,排在他們前面的人忽然轉過頭來。此人看到後面跟著不認識的人,感到非常驚訝,大聲嚷道︰「喂,你們是誰啊!怎麼混進來的!」
听他這麼一說,排在更前面的人也轉過頭來,用敵視的眼神望著他們倆。這時的飛機已經接近超載,多一個人就多一分機毀人亡的可能性,很有可能連飛都飛不起來,直接撞毀在跑道盡頭。所以絕不能讓莫名其妙的人蒙混過關,登上飛機。
帶隊秘書跑了過來,對負責護送的軍官說︰「這兩個不是我們的人,把他們趕走!」在場的士兵也听得真真切切,軍官向他們使了個顏色,便一哄而上。士兵們牢牢抓住了兩人的胳膊,把他們拖向遠處。李大方心想,劇情還真是跌宕起伏啊,飛機近在咫尺竟然都能被人攔住,這還有天理麼。
這時飛機也開始緩緩滑動,重要人士們也都沒了紳士風度,拉拉扯扯,搶著往飛機上爬。
「算了吧,我命中注定無法離開斯大林格勒。」盧卡斯對李大方說。
李大方可不這麼認為。
求收藏!求推薦啊!點擊了的老大們收藏一下啊!收藏了的老大們推薦一下啊!推薦了的老大們……就算是仁至義盡了,不用你們干別的了……你們每點我一次就是對我水平和技術的鼓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