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松的飯館終于開張了,他本來沒想大操大辦,只邀請了幾個好友,讓他們過來給他沖沖喜,沒想到怪夫會把這消息拿到群里去說,一下子多來二三十個人,石松一看這架勢,不由的犯起愁來,他只準備了十幾個人的飯菜,來了這麼多人,他不知該怎麼招待了,忙把怪夫拉到一邊,悄聲對他說︰「你怎麼事先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就叫這麼多人過來?」
怪夫說︰「我以為你在網上看我跟大家聊天了,鬧了半天你什麼都不知道?」
石松說︰「我這幾天沒上網,真不知道你是跟他們怎麼說的,我不是招待不起,關鍵是我沒有準備那麼多東西,現在去采購也來不及了,再者說了,店里就我和冬天兩個人,來這麼多人我們兩個也忙活兒不過來呀,你這不是讓我抓瞎嗎。」
怪夫拍著他肩膀說︰「這些我都替你想到了,你到樂樂那轎子車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去吧,看完了你再過來跟我說話。」
石松走出門,見幾個人正從轎子車里往下搬菜,石松迎過去說︰「這都是給我搬來的?」
欣榮笑盈盈地說︰「是啊,車上還有呢,還給你帶來兩個大廚,一會兒讓他們幫你忙活兒,你主廚,他們給你打下手。」
說話這工夫,怪夫也跟了出來,在他背上拍了一下,石松回過頭去,怪夫把一摞錢塞到他手里,說「這是群里人出的錢,每人二百塊錢,你點點夠不夠數,不白吃你的。」
石松轉憂為喜,蒙在心里的那層陰影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沖淡了,他笑得嘴都咧到腮幫子上了,迭聲說︰「真沒想到,真沒想到,謝謝你了,你救了我大急了。」
怪夫把手搭在石松的肩頭上,拍著他的肩說︰「走吧,回屋吧,大家還等著你上菜呢。」
石松回到餐廳,就開始忙活兒。怪夫站在屋子中央朝大家喊︰「大家都找位子坐吧,十個人一桌,男女搭配著坐,」
大家落座以後,陸續就有菜端上來,雨濃是新近才入群的,他頭一次參加活動,看到的都是生面孔,他卻並不認生,見誰都跟親人似的。大家都落座了,他還站在那兒東張西望,口中念念有詞地說︰「我倒要看看誰理我,沒有人願意挨著我坐?你們都欺生是不是?」他抬手做擦淚狀。
怪夫招呼他︰「坐我這兒來吧,我願意挨著你。」
雨濃瞥怪夫了一眼,又把頭轉回來,「男性,我不能賞你臉,我喜歡坐美眉旁邊,沒有人邀請我,我可自己找伴了,我選到誰,誰就是這屋里最漂亮的。」他的眼光落在了春嫣身上。
春嫣左邊坐著樂樂,右邊挨著心想事成,雨濃走過去,用商量的口吻說︰「你可以換一個位子去坐嗎?」
心想事成趕緊起身把座位讓給雨濃,「你坐,我再找位子去坐。」
雨濃坐下,舉手朝四下里揮了揮,說︰「大家可以吃了,開吃吧。」
石松一直在忙活兒炒菜,當他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他拿過一個杯子,倒了半杯酒,舉起來對大家說︰「感謝大家過來給我捧場,我敬大家一杯。」
大家紛紛舉起杯子︰「開張大吉啊!」
「祝你的店越辦越紅火,財源廣進,財運亨通。」
「------」
石松一口氣把那半杯酒喝了下去,他給大家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然後抱拳說︰「謝謝大家了,歡迎大家常來,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娘家,沒事常過來看看。」
雨濃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拎著酒瓶走到石松近前,說︰「我得敬你一杯,我可是單身,沒有娘家,以後就拿這兒當娘家了,你得負責給我找個老伴。」
石松笑呵呵地說︰「這事包在我身上了,只要你不挑剔,我肯定能給你找一個老伴。」
雨濃說︰「痛快,我給你倒半杯,咱倆把它喝了,這娘家我也就算認下了。」雨濃給石松倒了半杯酒,兩人踫了一下杯,雨濃看著石松把那半杯酒喝下去,他也一口干了。
回到座位上,雨濃對春嫣說︰「我可認了娘家了,以後沒事咱倆就常回來看看。」
春嫣說︰「你自己回來吧,我可沒時間老往這兒跑。」
雨濃說︰「你不願意往這兒跑,那咱們就另找地兒,我單請你。」
春嫣沒有吱聲。
雨濃端起酒杯說︰「咱倆是不是也該踫一杯?」
春嫣端起酒杯要跟雨濃踫杯,雨濃說︰「這麼喝不行,咱倆要喝就得喝交杯酒。」說著,他就要去纏春嫣的胳膊。
樂樂看不下去了,瞪著雨濃說︰「干嗎呢?過分了。」說著,樂樂站起身,對春嫣說︰「你坐這兒吧。」
春嫣坐到了樂樂的座位上,樂樂挨著雨濃坐下說︰「我陪你喝,我的車今天就放這兒了,明天我再過來開。」
雨濃說︰「咱倆喝酒得有個名義吧?喝糊涂酒?」
樂樂反問︰「你糊涂嗎?我看你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雨濃臉也拉下來,急赤白臉地說︰「你什麼意思?想當護花使者呀?」
樂樂站起身說︰「我就是看不慣你這樣的色鬼,你跟人家小女子較什麼勁兒呀?」
雨濃梗著脖子說︰「群聚不就是互相逗悶子嗎,能來這兒參加群聚的有幾個不色的,十男九色,還有一個不色的,那是太監,你是太監啊?」
樂樂揪住雨濃的衣領子,怒氣沖沖地說︰「你說什麼呢?你再說一遍,我敢抽你信不信?」
「你要動手是怎麼著?」雨濃也站起來。
怪夫見狀,忙過去拉架,他把雨濃拉開說︰「人家開業大吉,你們這是干嗎呀?這不是給人添堵嗎。」
雨濃振振有詞地說︰「不是,你說我跟春嫣喝個酒在怎麼礙他什麼事了?他管的也太寬了吧?還想打我,你打我一個試試------」
心若淺水見雨濃又要往樂樂跟前湊,她起身走過去,拉著雨濃的胳膊說︰「你們還有完沒完了?不就是喝酒嗎?姐陪你喝,喝交杯酒也行。」
雨濃罵罵咧咧地隨心若淺水走開了。
怪夫回道座位上,陳麗茹嘟噥了一句︰「什麼人呀?這麼沒素質,還沒喝呢就鬧酒炸。」
怪夫淡淡一笑,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正常現象。」
怪夫和陳麗茹正說著話,石松過來給他們敬酒,「感謝!實在是太感謝你了,我什麼也不說了,話都在酒里,我敬你一杯。」
石松剛把杯子舉起來,就見幾個穿官衣的走進來,石松忙將酒杯放在桌上,迎過去,點頭哈腰地說︰「三位里邊請。」
三個人隨著石松向里間走,推開里間的門,見里面還有一桌食客,就沒再往里走,站在門口問︰「你手續都辦齊了嗎?」
石松說︰「辦齊了。」
「營業執照呢?」
石松指著收銀台的牆說︰「在那兒掛著呢。」
「餐飲證、食品安全證都拿過來讓我們看看。」
石松說︰「那兩個證都在家里呢,沒有拿過來。」
「你取一趟去吧。」
石松把冬天喊過來,「你照顧一下這三位領導,我回一趟家,很快就回來。」
冬天說︰「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的。」
石松喝酒了不能開車,他從隔壁水果店借了一輛自行車,騎上飛也似地奔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