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夫是被陳麗茹推開的,可是已經晚了,他們的所作所為都讓曲婷看了去,曲婷臉色陰沉,既沒有打雷也沒有下雨,她在門口站了足有一分鐘,才摔門而去。
怪夫追出去的時候,曲婷已沒了蹤影。他重又回到屋里,跟陳麗茹單獨說了幾句話,然後向群里人道別,直到大家催著他快去追曲婷,他這才灰溜溜走出餐廳。
曲婷已先他而到家了,家里的燈亮著,怪夫用鑰匙去捅門,發現門反鎖著,他就按門鈴,按了一遍又一遍,始終不見曲婷來給他開門,他朝門喊道︰「再不開門,我可走了。」他一連喊了幾遍,見里面沒什麼反應,不得已只好悻悻地向樓下走去。
他想找個飯館坐一會兒,走過幾條街,也沒見有一家飯館在營業,再往前走就離愛死你家不遠了,他突然想給他打一個電話,問他睡了沒有,如果沒睡就把他約出來一塊喝點酒。
他撥通了愛死你的手機,手機里亂哄哄的,怪夫問他在哪兒呢。愛死你說︰「我在跟幾個朋友喝酒呢,你過來吧,一塊喝點。」怪夫問他在哪個飯館。愛死你說︰「大眾酒家你知道嗎?」怪夫說︰「知道,我就在你們附近,我去找你們。」
怪夫過去的時候,愛死你喝的已經有點糊涂了,他指著怪夫說︰「這是我的一個網友,在石佛營那邊開了飯館,作家開飯館,你們听說過嗎?他寫的小說你們可能沒看過,根據他的小說改編的電視連續劇《編輯部的故事》,你們該招待吧?」
一個留長發的男人吃驚地說︰「《編輯部的故事》是他寫的?太厲害了,我看過好幾遍呢,真是百看不厭,我得敬我哥哥一杯。」長發男給怪夫倒了一杯酒,說︰「來,咱倆干一杯。」
怪夫見他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的干了,感覺自己被架上去,不喝有點說不過去,也就硬著頭皮把自己那杯也干了。他剛把那杯酒喝下去,一個胖子又站起來向他敬酒,他正不知如何應對,就听見瘦子說︰「不夠你們倆一人一杯了,再要一瓶吧?」
怪夫見他要喊服務員,忙止住他說︰「別要白酒了,我今天在店里喝了不少白酒,現在還暈著呢,再喝非趴下不可,你們喝吧,我來瓶啤酒陪你們。」
長發男說︰「喝啤酒就不在這兒喝了,一會兒去歌廳去喝,管你喝個夠。」
愛死你說︰「想喝啤酒了?那咱們走吧,別在這兒坐著了,到歌廳去坐吧。」
怪夫說︰「歌廳我就不去了,今兒兜里沒裝多少錢,下回吧,下回我請你們去唱歌。」
愛死你說︰「咱哥倆提錢就遠了,下回再說下回,今天你必須跟我們走,我帶著錢呢。」愛死你從兜里掏出幾張百元面值的鈔票在怪夫眼前晃了晃,說︰「你沒帶錢,哥們兒帶著錢呢,花誰的不是花呀,咱哥倆還分那麼清啊?」
長發男拍著怪夫的肩說︰「走吧,一塊去熱鬧熱鬧,認識了就是朋友,沒那麼多事。」
怪夫回不了家,正不知該去哪兒過夜,他們又一再邀請,他推辭了一番,見推辭不過,也就跟他們走了。
到了歌廳,怪夫才知道他們是沖著小姐來的,一上樓先找老鴇,老鴇給他們安排好房間,然後就去叫小姐,叫來十多個衣著暴露的女孩兒,她們一字排開站在那兒等候挑選。
愛死你讓怪夫先挑,怪夫說︰「你們挑吧,我不要。」
愛死你見怪夫執意不選,就親自為他「點將」,指著一個袒胸露背的女孩兒說︰「你過來陪我這個哥哥,一定要把我哥哥伺候好了,伺候不好可不給你小費。」
那女孩兒坐過來,他們才開始選,一人選了一個,愛死你對沒被選上的女孩兒們喊︰「听我口令,向左轉,齊步走。」
女孩們還挺听話,一齊轉過身去,隨著愛死你的口令,「一二一」地走出了歌廳。
她們剛出去,這邊就有人親熱上了,怪夫身邊那個女孩兒也把身子靠過來,怪夫卻沒有去理會,他拿起啤酒瓶要給自己倒酒,女孩兒忙搶過去,說︰「我來吧。」她先給怪夫倒了一杯啤酒,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杯子跟怪夫踫了一下杯,兩人都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干了。女孩兒再次給怪夫倒滿,問怪夫︰「你唱什麼歌?我去給你點。」
怪夫說︰「點一首周華健的《朋友》吧。」
女孩兒點完歌又坐到了怪夫旁邊,靠著怪夫的身子,問︰「你經常到這兒來玩嗎?」
怪夫說︰「頭一次,你們這兒怎麼收費呀?」
女孩兒說︰「小費是二百塊錢。」
怪夫不解︰「你們都干什麼收那麼多錢?」
女孩兒說︰「陪你喝酒唱歌啊?」
怪夫嘬舌︰「這世上還有這種美差?陪人喝酒唱歌,吃了玩了,你們一分不花,還要收小費,這也太不公平了,我們群里組織活動全是aa制------」
「《朋友》是誰的歌?」有人在問。
「我點的。」怪夫起身去拿麥克風。女孩兒站起身,對怪夫說︰「你先唱著,我去趟衛生間。」
怪夫說︰「去吧。」
歌詞出來,怪夫聲情並茂地唱起來。下面有人鼓掌叫好,怪夫越唱情緒越激昂,一曲下來,他唱出了一身汗,拿起一瓶啤酒嘴對嘴地就喝起來。喝完一瓶,他又拿過一瓶,倒進杯子里,慢慢地啜飲。
愛死你問怪夫︰「你那小姐呢?」
怪夫說︰「去廁所了。」
愛死你說︰「這麼半天?一定是去串台了,我去找老鴇,給她叫回來。」
怪夫朝他擺擺手︰「不用,我喝會兒啤酒,待會兒再說吧。」
怪夫把那瓶啤酒喝完了,見小姐還沒有回來,他便仰靠在沙發上打盹,眼楮一閉,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長時間,他睜開眼,見屋里只剩下他和那個女孩兒兩個人了,他問女孩兒︰「人呢?怎麼就剩咱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