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一個身材頎長,面龐黝黑的半大老頭,他一進屋就問︰「你就是怪夫吧?」
怪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點著頭說︰「我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半大老頭看了眼吳婧,又看了眼站在門口的曲婷,說︰「可以讓她們回避一下嗎?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怪夫對她們說︰「你們去那屋吧,別在這兒站著了。」
兩人退出去以後,怪夫把門掩上,問半大老頭︰「你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半大老頭自我介紹說︰「我是思雨的哥哥。」
怪夫叫了他一聲︰「雨哥。」
雨哥皮笑肉不笑地說︰「知道我來找你干什麼嗎?」
怪夫說︰「不知道,請指教。」
雨哥露出了凶相,罵道︰「**別跟咬文嚼字的,指教你媽x呀,你丫睡了我妹妹,又不要她了,這都是你丫干出來的事吧?我今兒過來就是替我妹找你討個說法。」話音未落,他抬手將面前的玻璃茶幾掀翻了,玻璃碎片散落了一地,他撿起一塊像匕首似的玻璃條,在手里擺弄著說︰「你看這個像什麼?像不像一把匕首?」
怪夫攥起了拳頭,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雨哥沒有做出過激的行動,他見怪夫不吱聲,態度反而和緩下來︰「我妹服安眠藥自殺的事你知不知道?「
怪夫的拳頭松開了,驚訝地看著他問︰「她服安眠藥了?月兌離危險沒有?」
雨哥冷笑道︰「她要死了,我就不會這麼心平氣和地和你說話了,我他媽連你丫一塊剁了,讓你丫陪葬去。」
怪夫終于松了一口氣。
雨哥又開始擺弄那塊玻璃條,用玻璃條戳點著牆皮,說︰「我妹的事,你打算怎麼解決?」
怪夫說︰「你說吧,你想怎麼解決?」
雨哥表情陰鷙地說︰「我想卸你丫一只胳膊,你給嗎?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你是想留胳膊呢?還是想花點錢,破財免災?這兩條路你選一條吧。」
怪夫試探著問︰「花多少錢可以免災?」
雨哥把十個手指頭都伸出來,在怪夫眼前比劃了一下,說︰「你給這個數吧。」
怪夫隨口說︰「十塊錢?」
雨哥瞪起了眼楮,「你丫是真傻還是假傻?戲弄我呢?把他媽我當叫花子呢,我再讓你看看,這是幾?看明白沒有?」
怪夫冷著臉說︰「十萬?那你還是卸我一只胳膊吧,我的命也不值十萬啊。」
雨哥眼里露出一股凶悍的光芒,逼視著怪夫說︰「我看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了?」雨哥手里的玻璃條戳到了床上,床鋪被戳出了好幾個窟窿。
怪夫的拳頭又攥起來。
怪夫的臉已經變得扭曲了,雨哥卻看不出眉高眼低,手里的玻璃條刺向了怪夫,他並沒有用力,只是想嚇唬一下怪夫,怪夫身子一閃,抓住了他的手腕,雙手一較勁兒,雨哥就蹲在了地上,咧著嘴叫道︰「哎呦------哎呦------你要把我的手撅折了呀------」
怪夫松開他,說︰「忘告訴你了,我是偵察兵出身,跟我玩這個你還女敕了點。」
雨哥站起身說︰「你等著,我跟你沒完,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的。」雨哥邊說邊向外走。
他剛出門,曲婷和吳婧就過來了,見地上一片狼藉,吳婧就叫起來,「他到這兒干嗎來了?打砸搶來了?你怎麼就這麼放他走了?」
怪夫說︰「不放他走,還要留他在這兒吃飯呀?」
吳婧說︰「他砸了東西是要賠的,你放他走,也太便宜他了。」
怪夫說︰「小丫頭片子你懂什麼,這叫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什麼事不能把人往絕路上逼,那樣會兩敗俱傷的。」
吳婧說︰「這個道理我也懂,我們老師就說過,在你被激怒的時候,你的選擇往往是最不理智的,如果這個時候做出了選擇,那會終生後悔的。老師還說過,一個有頭腦的人,一旦豁出去了,十個庸才也比不了------」
曲婷打斷她說︰「你怎麼一說話就是老師說過什麼?你們老師說神仙呀?去,拿笤帚把這地掃一下。」
吳婧做了個鬼臉,轉身出去了。
曲婷問怪夫︰「他到咱家來鬧什麼事呀?是不是因為思雨的事啊?你是不是非禮人家了?」
怪夫說︰「咱倆已經離婚了,你問這個干嗎?管的寬了點吧?」
曲婷說︰「你在外面惹了事,有本事外面去解決,把人往家里招干嗎?這不是引狼入室嗎,鬧得我們跟你一起擔驚受怕------」
吳婧拎著笤帚轉回來,讓怪夫抬腳,怪夫索性上了床,往床上一倒,沒一會兒他就睡著了。睡意正酣,門鈴突然響起來,響了半天,怪夫見沒人去開門,他只好從床上下來,趿拉著鞋懶洋洋地走過去,打開門,見雨哥站在門口,他懨懨不樂地說︰「你怎麼又回來了?」
雨哥閃開身,說︰「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
怪夫這才看見思雨站在雨哥的身後,僅只一天不見,思雨就變得憔悴了許多,她帶著一頂綠色的編織帽,神色黯然地站在雨哥身後,一聲不吭地看著怪夫。
怪夫敞開門,說︰「你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