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說︰「別看他不說不道的,他腦子清醒著呢,什麼都知道,他說他這回到鬼門關溜達了一圈,算是活明白了,看透了許多過去沒看透的事——」
怪夫見石松不住地點頭,笑著問他︰「你能說說鬼門關是個什麼樣子嗎?」
石松用手比劃著說︰「那里一片荒蕪,到處都是鬼影,黑 的,沒有陽光,也沒有電燈,可用來照明的就是一雙雙放著綠光的鬼眼,若隱若現的可以看到一些低矮的房舍和若干禿了的枯樹;鬼跟人不一樣,一個個披頭散發,面目猙獰,看著特別人;他們喜歡單獨活動,東一個西一個,誰也不理誰——」
陳麗茹打斷雙雙,說︰「這是你想象出來的?還是你夢到的?我怎麼覺得你是在痴人說夢啊,人死了都燒成灰了,怎麼還會從骨灰盒里爬出來去鬧鬼呀?我不信。」
石松急赤白臉地說︰「我真看見了,絕對不是做夢,我又不是頭一次喝多,平時喝多了,身體發沉,整個身子都感覺不好受,那天,我身子發輕,就像飄起來似的,現在回想起來,我才意識到那一瞬間我的靈魂和身體月兌節了,也就是說我的軀殼還躺在病床上,我的魂卻從軀殼里飛了出去,到那邊又換了一個新殼,我看不到新殼是什麼樣子,估計跟鬼沒什麼兩樣,我混跡于鬼魅之中,在那里呆了兩天,那里太缺少人情味了,沒有一點人間的溫情,我想冬天,想怪哥,也想到群里的網友,我舍不得離開你們,大哭了兩天。也許是我的哭聲感動了上蒼,老天看我還挺重情義,就大發慈悲放我回來了,好在我那軀殼還沒燒,我重又附體,回到了人間,從鬼門關回來,感覺這個世界特美好,人也都是那麼的親切——」
陳麗茹笑道︰「你就編吧,怪夫。你不是想寫穿越寫不出來嗎,這不是挺好的素材,你就根據這個胡編亂侃,憑你的文筆,離大神就不遠了。」
怪夫說︰「你跟他較什麼真兒啊?信則有不信則無,釋迦牟尼還說有往生呢,人死了可以升天,去西方極樂世界享受人間富貴,你信嗎?他就那麼一說。你那麼一听就完了,別抬杠兒。」
陳麗茹白了怪夫一眼,說︰「別提釋迦牟尼,他就是一個大騙子。他把無說成有——」
怪夫朝陳麗茹擺擺手,說︰「你別再往下說了,你可以不信佛,但要尊敬佛。佛太深了,咱不去談論他,就說石松吧。他說他去鬼門關溜達了一圈,甭管真的假的,他從中悟出一些東西,我覺得這就挺好,他起碼知道珍惜生命了,不信你問石松,石松,你現在是不是特珍惜生命?看到一草一木都覺得特親切?「
石松點頭說︰「親切,我看什麼都親切,過去我恨的人,現在看著都特別親切,佛說,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能相識就是緣分,所謂的恩怨,都是因為一點私利而引起,放下了,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怪夫看著陳麗茹說︰「看到沒有,這就是變化,你拿一些事還當事,他已經不當事了,他活得就比你輕松。」
他們說話的時候,冬天在不停地看表,怪夫的話才告一段落,冬天就說要走。
怪夫沒有留他們,他和陳麗茹送他們出門,一直看著他們走遠了才回屋。
回到屋里,怪夫問陳麗茹︰「你什麼時候走?」
陳麗茹說︰「我不著急,再陪你喝一杯,一會兒我打車回去。」
怪夫又給陳麗茹倒了一杯酒,席間,他們從石松談到曲婷,又從曲婷談到怪夫的小說,怪夫說︰「我現在看東西總是霧蒙蒙的,我有一種預感,這只眼楮早晚也要瞎。」
陳麗茹說︰「你別嚇唬我,我可不希望你瞎了。」
怪夫開玩笑說︰「這世界多好啊,有那麼多美女,我真怕有一天我徹底瞎了,再也看不到美女了,那該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啊。」
陳麗茹說︰「世界上有那麼多美好的事物,你怎麼就光惦記著看美女啊?看來你心術不正。」
怪夫說︰「美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景觀,在我眼里她們勝于名勝古跡。」——
兩人說著喝著,不知不覺,就把一瓶酒干掉了,怪夫說︰「我有點多了,今天就到這兒吧。」
陳麗茹扶著桌子要站起來,站了幾次都沒站起來,怪夫按住她說︰「你別走了,就在這兒睡吧,我去給你鋪床。」
怪夫走進里屋,把折疊床支上,讓陳麗茹過去睡,陳麗茹走進去,門也不關就躺在了折疊床上。
怪夫把兩個桌子拼在一起,找來了一床被子,便躺了上去。怪夫酒喝多了,他往床上一躺,沒多一會兒就睡著了。
似睡非睡之際,他听到門響,起先他還以為在夢中,翻了個身,又繼續睡起來。
門開了,有腳步聲傳進來,怪夫變得警覺起來,他依然裝作熟睡的樣子,眼楮卻睜開了,借著窗外路燈照進來的光亮,他看到有一個人躡手躡腳地在向收款台走去。
怪夫地坐起身,「啪」地摁亮了電燈,眼前出現了一個蒙面人,蒙面人試圖奪門而去,怪夫伸出一條腿去將他絆倒,騎在他身上,按著他說︰「你是什麼人?「
怪夫並沒有注意到蒙面人手里有刀,當他感到有尖銳的東西刺進他大腿的時候,身上已沒了力氣,他眼睜睜地看著蒙面人消失在夜幕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