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嫡妻 132 離別的贈禮

作者 ︰ 袖白雪

「依我朝律法,即便你是世子,在繼承人這件事上也是以王爺的遺囑優先。舒愨鵡」

蘇阮輕描淡寫的抹殺了御景容無恥的幻想,也讓御景天幾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御景容跳腳了,大怒︰「遺囑?誰听到了遺囑,你們听到了嗎?」

御景玨、御景天異口同聲︰「沒有,我們都沒有听到!」

「呵。」蘇阮冷笑一聲。

事到如今,他們倒是團結起來了,一致對外,只可以,螻蟻之力,不足一提。

蘇阮道︰「劉大人,今天王爺說的每一句話,您听的清清楚楚吧。」

「劉大人?」朝廷里姓劉的太多了,御景容不知道蘇阮叫的是誰,一回頭,大吃一驚。

身著祥雲圖案暗紫色官服的御史劉大人走進屋子,對著蘇阮微微一福︰「微臣听的一清二楚。」

「怎麼會是你!」御景容瞠目。

御史劉墉負責史冊典籍的記錄,為人剛正不阿,不論在皇上還是聖君面前都極有威信。可他怎麼會被蘇阮請來了,蘇阮怎麼請得動他?不管怎麼說,蘇阮把他請來,看樣子是要作證人來了!

劉墉從容道︰「王爺與我有救命之恩,王爺的最後一面,下官當然要來見。」

蘇阮能請來劉墉,也算是撿個便宜。她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找他的,沒想到他一口就應承下來。

他告知蘇阮,他年輕時曾經是禮王的手下小兵,受過禮王的恩惠,得禮王賞識才能入朝為官,爬到這位置。

禮王待他人——無論是兒子還是下屬,都是要求極嚴,直接導致了子嗣們對他極為不滿。

但他對愛惜的才人,也會竭盡全力的提拔扶持,所謂一個人優缺點有優點也就是如此吧。

御景容做垂死掙扎︰「伯父病入膏肓,神志不清,他說的話,根本不能作數!你們,完全是在挾持他的意志!」

蘇阮道︰「是嗎,不知你和你父親軟禁王爺,搶奪月印和府印,逼迫他立你為世子又算什麼?謀殺廉世子之事,又是否經的起細查?御景容,奉勸你不要得寸進尺,能留你一條命活著,已經是我大發善心了。」

御景容驚愕的退了一步,後背抵住牆面,額上冷汗直冒。

他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都被蘇阮一一記在心里呢。

蘇阮瞧著他慫包的樣子好笑,也懶得理會了,道︰「劉大人,王爺的每句話您可都听清楚了?」

劉墉道︰「是,下官听清楚了。王爺要將王位傳給那個孩子,把良田做聘留給公主,稱呼宸侯爺為兒子,都屬實。」

御景家幾人呆了。這麼一合計,王位給了御景玨,家產給了蘇阮,名分給了墨宸,還留給他們什麼?!

御景玨嘀嘀咕咕︰「這算什麼事?絕不可以!別以為你們一家能獨佔禮王府的東西,宗族那邊不會同意!」

御景天也抗議道︰「我們絕不同意!絕不同意!」

「幼稚。」蘇阮慢悠悠的點評了一句。

事已至此,王爺留下遺言就去了,這事已經沒法扭轉了,他們想扳回這一局是不可能了。

「與其在這里唧唧歪歪,不如求我發發善心,別把你們趕出禮王府才是真。」蘇阮舉起那枚鑰匙,「不知這地契里面,有沒有禮王府的地契?如果有的話,我就能把擅闖我家宅子的人給趕出去了。」

御景玨和御景天臉都白了。父王向來把地契一起收著,如果真的全給蘇阮的話,他們不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這幾人為了家產快要瘋了,墨宸卻怔怔的看著禮王的臉。

長時間的病痛折磨,禮王瘦的顴骨凸起,臉上干癟,可想而知他生前受了多大的折磨。

硬是吊著一口氣等他回來……

墨宸極力克制眼眶里的液體。

去周國這一趟,于他而言犧牲真的太大了。

沒能好好的陪著深愛的女人生子,也錯失了和父親最後的

時光。

如果他在帝都,也許,局面不會演變成這樣。

人生就是如此,有得必有失。即便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還是會選擇這條路。

他深深的一嘆。

蘇阮听著他的嘆氣聲,握了他的手,溫柔道︰「阿宸,節哀。」

墨宸抬眸看著她關切的臉,點了點頭,緊緊的握住她的手,突然覺得她是那麼的可貴。

過去,就是過去了,手里握著的,才是他接下來要珍惜和保護的。

御景家幾兄弟還在念叨著什麼宗家之類的,墨宸突然一回頭,他們的談論聲戛然而止。

「讓你們宗家來找我。」墨宸冷冷道,「我會暫住在王府操持王爺的喪事,有任何麻煩盡管來找。」

他這句話拋出來,御景玨窘迫的連退了三步︰「你……你等著,我這就去告訴族長!」

幾人這才走了。這時,門外已經聚集了一大堆人,吵鬧聲從外面不斷的傳進來。

蘇阮道︰「這事兒馬上就傳開了,先發訃告吧。」

御景蘭近段時日都在兵部忙碌,夜里歸來時,看見家中一片慘白,嚇得腿腳發軟,站都站不穩。

「姑娘總算回來了!老爺是清風堂!」

清風堂搭建起了靈堂,此刻,夜色深了,靈堂里很安靜。

蘇阮本想在這里陪著墨宸,她對他實在是不放心,但墨宸怎麼會同意。

她尚在坐月子中,出門已是勉強,這事肯定不能再讓她費心力。在他的一再堅持下,蘇阮回房去歇著了。

留下來的是墨宸,還有玉娘。

墨宸在棺木前燒紙,玉娘遠遠的坐著,母子倆半句話也沒說。

玉娘過來的時候靈堂已經搭好,遺體也入棺了,訃告、函帖什麼都辦妥了,根本沒她什麼事。

這麼多年,她對禮王的感情早就消磨掉了,她過來,是想和兒子說話。

可兒子只默然的燒紙,目光掃過她都沒有任何停留,他的眼里沒有她,就跟看陌生人似的。

玉娘心里就生了怯,遠遠躲到一邊,想著兒子許是對她心有怨恨才如此,想著就禁不住抹起眼淚來。

其實墨宸只是……還處在難過的心緒中無法自拔而已。禮王對他而言,即便是撇開父親這層關系,也是他敬重的長輩,突然就這麼沒了,而他也沒能盡任何的孝,心里的感受可想而知。

御景蘭沖進靈堂,也顧不上墨宸怎會在此了,往父親的棺木前一跪,當即失聲痛哭︰「女兒沒用,保護不了父王……」

王府鬧騰這大半年,禮王因癱瘓之故不能主事而漸漸眾叛親離,身邊的哥哥們也都紛紛倒戈,親戚們都審時度勢的跟了叔父,唯有御景蘭苦苦支撐,左右斡旋,保護親人,走的舉步維艱。

她畢竟是個女子,撐了大半年心力交瘁,突然父親崩了,就像是心里的一堵牆塌陷了一般。

更讓她懼怕的是,父親這一死,堂兄就會繼承王位,伯父掌權……日後父親這一脈就徹底被排擠出御景家了!

這王位是父親打江山換來的!父親用生命換來的東西,就白白被別人拿走了!

御景蘭越想越是傷心,覺得自己很是對不起父親,哭的昏天暗地,把這大半年的委屈一股腦倒了出來。

玉娘心疼女兒,忙飛奔過來,用手巾手忙腳亂的替她擦眼淚,嘴里哄著她。

御景蘭卻越哭越凶。母親固然疼愛她,可是母親沒權啊,能提供什麼幫助,扭轉局面呢?

她依舊是孤立無援的……

玉娘慌亂的替女兒擦著眼淚,忽然便被按住了手。

她抬頭看見如刀刻般的精致面容,幾乎和年輕時的禮王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她心底一顫,激動的叫出聲來︰「宸兒……」

墨宸心中亦是微微一動,但他並沒有過多的表露,淡淡與她點頭,拿了她手里的素巾,輕輕拭去御景

蘭臉上的淚水。

御景蘭感覺到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抬起淚痕斑斑的臉,這才注意到墨宸在場。

她好面子,忙擦掉眼淚︰「墨、墨將軍……讓您見笑了……」

玉娘一心要認回兒子,道︰「改口叫哥哥了,蘭兒!」

御景蘭一頭霧水︰「什麼?」

玉娘道︰「他是你同父同母的哥哥,蘭兒,以後為娘再慢慢遇你解釋!快叫哥哥!」

「御景蘭。」墨宸的聲音出奇的溫柔,雙眸靜靜的望著她,「你听著,無論發生何事,我會與你一同分擔,無需哭泣。」

御景蘭詫異的看著他︰「真、真的嗎?」

墨宸篤定道︰「當然。」他憐愛的撫上她的長發,「我保護你,是天經地義的。」

御景蘭尚不明白這天經地義是何意,卻激動的一把抱住他︰「那太好了,嗚嗚嗚……」

……

御景玨在宗族踫了釘子。他列舉了蘇阮和墨宸的「惡行」,希望宗族能出門裁決,宗族以禮王尸骨未寒為由拒絕了他的提議。他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難道要等父王安葬嗎?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咱們家的東西都落外人手里了!」

「哪有外人。」族長搖頭,「墨宸是王爺的血脈,這是王爺親自寫信與我說的。這事充其量算是個窩里斗。你們家兄弟幾個,全憑自己實力去拿自己想要的東西吧,這事宗族也管不了。」

御景玨這才知道父親一早就替墨宸鋪了路,怒極︰「族長你平日里收王府的供奉收了不少,關鍵時刻居然偏幫著外人!我看宗族的供奉以後是不想要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說完就怒沖沖的走了。

族長搖了搖頭,與旁側的人道︰「把公主剛送來的東西點一點吧,銀票是幾萬兩?」

……

禮王的訃告一出,在府內發生的種種也如長了翅膀一般往外瘋傳。

眾人起先還不信,後得劉大人親口證實,才確信了這麼一回事,頓時又是議論如潮。

好在墨宸拒絕了平王之位,多少讓眾人安心些,人人都道︰「他還沒有忘乎所以。」

宮中,國師陸雲卻肆意挑撥︰「陛下,雖然您與公主感情甚篤,但是一家獨大之事與朝政有害無益。 靈公主手中有封地,有御龍金鞭,能直接參議朝政,又是王爺的養母;宸侯官拜正三品,加封侯爺,已是榮耀至極,如今又成了禮王府的直系血親,身份也開始顯赫了。如此下去, 靈公主、宸侯二人只怕會成為朝廷隱患。」

他沒忘記百里溯在壽宴上因為蘇阮的一句話就放過了平王之事。

那夜百里溯其實已布置了天羅地網等著擒拿宋瑾,最後卻不了了之,平王也因此躲過了一劫。

蘇阮此人,必須除掉,抓住一切機會除掉。

聖君道︰「別瞎擔心,等喪事結束,阿阮和墨宸很快都會離京。」

國師大喜︰「離京?他們要去哪兒?」

聖君卻已閉上雙眸,長睫微微煽動,再未言語。

……

一月之後,禮王府的喪事結束,蘇阮的月子也坐完了。

她恢復的很不錯,身子比懷孕之前似乎更好了些,臉上有了些血色,頭發也更為烏亮了。

御醫說,這懷孕之事與女子而言就像是一次月兌胎換骨的新生,生的好,就是美好的開端,生的不好,就會下半身惡疾纏身。

蘇阮很幸運的屬于前者。

她在月子期間,秋娘盡心盡力、無微不至的照顧,墨宸也有機會就陪著她,身體被照顧的好,心情也愉快,等出了月子,皮膚都好了一圈,更滑膩柔女敕了。

墨宸抱著她柔若無骨的身子愛不釋手,親起來就吧唧吧唧沒完沒了,每天早上都要蘇阮一催再催,才依依不舍的去兵部報道。

這日,墨宸前腳方走,蘇阮後腳便起了身,梳妝打扮,去嬰兒房里逗弄一番孩子,便乘車離開王府。

沒有人知道,在禮王病故的當夜,百里溯就喬

裝來了禮王府。

「你們倆去南方吧。」他看著還非常虛弱的她,眼里有不舍,更多的是堅定。

蘇阮蹙眉。她是有打算走,可被趕走的感覺,很不好誒。

百里溯伸手撫上她的黑發,耐心的解釋道︰「如今墨宸成了禮王的血脈,權力過大,朝中都對你們倆有微詞,只有暫時離開能讓你們倆平安的活著。」

蘇阮思量一番,終于還是應承下來,硬踫硬是不行的,她都快成眾矢之的了,還得來軟刀子。

她回頭與墨宸說了,他也表示同意。

禮王病故之事令他身才心俱疲,能暫且離開一段時間是再好不過了。

蘇阮現在身子好了,打算這幾天就走,臨行之前,她想和百里溯見上一面。在見面之前,她還有另一件事要辦。

寶馬大街。

這幾年的經營之下,有間酒樓的生意已經是相當好了。

周家人早就掙了個盆滿缽,在蘇阮的示意下撤了資金,現在這里是屬于蘇阮的私人財產。

她在這里養了一批人替她辦事。

「公主,已經差不多了,請您過目。」

酒樓的地下室,蘇阮在太師椅上端坐著,手中捧著茗茶,一個滿臉堆笑的女人在耳邊殷勤道。

一個女子被帶了出來,那女子走起路來一蹦一跳甚是歡快,嘴里還哼著愉快的小曲,一路被帶到蘇阮跟前,微微一福。

蘇阮打量著她。

少女響亮道︰「參見 靈公主!」

蘇阮低眸看著她,道︰「抬起臉讓我看看。」

女子緩緩的抬起臉。

綰綰看見她的容貌,驚的退了一步︰「這、這是怎麼回事?!」

……

蘇阮來到紫鑾宮,在門外就听見里面的怒罵聲,愣了一愣,旋即失笑起來。

這段時間過得太安逸了,她都忘了皇宮是怎樣的地方,即便是周國的事情告一段落,也不可能平靜下來。

宮人悄悄湊到聖君耳邊︰「陛下, 靈公主到了。」

聖君正在嚴厲的訓斥三個臣子,聞聲臉上的火氣瞬間就消了,揚手︰「都退下!回去反省!如果稅收的缺口再找不到辦法解決,就全部回家去種地!」

臣子們戰戰兢兢地退下。

蘇阮進了殿中,遠遠就對他行了個禮。

百里溯看見她就不由喜上眉梢,他腳下生風,飛奔去攙住她︰「身子可大好了?」

蘇阮笑道︰「都好了,謝陛下關心。這不一好,就惦記著陛下過來看看。」

百里溯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即便是好了,也要多休養,別累著,走,我們去花園散散步。」

兩人到了花園,蘇阮便問道︰「陛下剛才是因何事大發雷霆?」

百里溯一提起那事就皺起了眉,道︰「銀錢的事情。」

蘇阮道︰「哦……我也有所耳聞。因為去年一整年的旱災,今年的田地豐收的少,農民都交不上稅,糧食也被炒到了空前的高價,是吧?」

百里溯道︰「我加大了軍事的投入。」

「難怪。」蘇阮點頭。交不上稅,還加大軍事投入,那不得窮死?

百里溯道︰「雖然很難,但也是沒辦法的事。周國雖然暫時安分了,但是兩國之間的梁子是結下來了,未來只有你死我活這條路,若不提前強化軍事,到時候只怕我們的軍隊不堪一擊,所有人都會淪為亡國奴。據我所知,那群蠻人可不是什麼善類,反是他們佔據的地盤,那都是燒殺擄掠無惡不作。」

蘇阮道︰「我明白。只能辛苦您了,陛下。」

百里溯搖搖頭,道︰「何時走?」

「就這幾日。」蘇阮停了腳步,「這一去不知何日歸還,還請陛下照顧好自己。」

百里溯道︰「阿阮,你可

會怪我?」

蘇阮道︰「為何要怪你?」

百里溯看著她,有些傷感。

他終究是有愧的,國師擔心,他也擔心。

以蘇家這樣的財力,加上蘇阮和墨宸如今的身份,留在身邊,不合適了。

讓她離開,是臣子們的逼迫,也是他的想法。

蘇阮感覺到氣氛的凝重,忽然對他深深的鞠了一躬︰「陛下,臨行之前,阿阮有一樣禮物要送給您。我也不知道這份禮物您會否喜歡,但願,這份禮物能代替阿阮,陪在您身邊。」

百里溯道︰「禮物?在哪里?」

蘇阮道︰「我已讓人送去您的寢宮,您現在便可回宮去看。」她笑了一笑,「我走了,陛下。」

百里溯默然的看著她,她抿了抿唇,轉身便要走,他卻忽然上前一步拉了她擁進懷中。

「陛下?!」她掙扎了一下就不再動彈,「陛下……」

「對不起,阿阮。」百里溯道,「一開始只是想保護你而已,可走到現在,我好像不得不肩負起……」

「我沒有怪你,真的。」蘇阮輕聲,「你做的很好。」

你做的很好。

似乎是在夸贊他,可分明又把他推得很遠。

他總歸是放開了她,閉上眼︰「……你走吧。」

蘇阮往前走了幾步,腳步停了下來,沒有回頭︰「保重。」

……

百里溯回到紫鑾宮,宮人們立馬就把禮物抬了進來,是一卷波斯毛毯。

他正在為蘇阮的離去而傷心不已,對禮物半點興致也沒有,滿臉倦容的半臥在軟榻上。

毛毯被放置在跟前,絢爛的顏色吸引了他稍許的注意力,他點了點下巴,示意把地毯打開。

長筒形狀的毛毯被嘩啦一聲伸展開來,空氣里彌漫出一股奇異的香氣,聞著令人全身緊繃,不自覺就起反應。

地毯延伸到末端,赫然是一句白花花的**!

晶瑩剔透的雪白肌膚,妙曼動人的女子曲線,烏黑如墨的長發,伏在地上如同一卷畫!

如此美景,百里溯卻抿緊了唇,眉頭也緊緊的蹙了起來,臉上顯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太多了,從他即位開始,投懷送抱的女人就不計其數,群臣送來的女人更多多不勝數,他對女人早就免疫了!

眼下這個出場方式雖然特別了些,但,也不足以勾起他的欲火。

「陛下……」女子性感的聲音呢喃。

百里溯耳尖一顫,這聲音,居然和蘇阮的聲音有八分相似。

他突然起了興致,半跪,捏住女子低垂的下巴,狠狠的抬起。

「陛下,痛!」女子低呼一聲,小臉緊巴巴的皺了起來,一雙烏亮的黑瞳帶了幾分楚楚可憐的顏色,含情脈脈的望著他。

百里溯對上那張臉孔,完全怔住了。

他愣愣的看著女子,而那女子主動的揚起了優美的雪頸,吻上他的唇……

翻身上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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