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這麼激動?」賈修雲撥掉裴晉的手,把他推遠,示意他要保持距離。
「還沒嫁給我就我嫌煩了?」
「爺是怕你靠的太近把持不住,這樣總行了吧。」賈修雲嗆他一嘴,隨即正色問裴晉,「你覺得方路州怎麼樣?」
「溫文爾雅,不錯。」裴晉眯起眼楮,懶懶的靠著墊子回答,目光卻從不停歇的盯著賈修雲那張臉。
「嗯,我覺得他也不錯,年紀也正合適。」賈修雲揚眉,故意笑的賊幸福的著看他。
「敢唬我,當我瞧不出來似得。」裴晉嗤笑一聲,伸手點一下賈修雲的腦袋瓜子,「你什麼時候喜歡當媒婆了?你林表姐的親事你也想摻和?」
賈修雲沒想到裴晉這麼快看穿了他的想法,有點不好意思。撓頭笑了笑︰「也是確實,我好像是有點多管閑事了,不過踫巧瞧見合適的麼,就順路想到那邊去的。你覺得怎麼樣,可行麼?」
「那得看你姑父的想法,咱倆年少,人微言輕的,不好說道。」裴晉打了個哈欠,合上眼,不一會兒又睡著了。
等到了裴府,賈修雲不忍心叫醒裴晉,打量他的身形半天,估計自己的小身板子抱不動,回身去找驅風商量幫忙。驅風一听說賈修雲想背主子回去,臉色萬分尷尬。驅風連忙向裴晉解釋,他家主子睡覺的時候戒心十分重,可不能亂踫,很容易出人命的。
賈修雲無法,只好禮貌性的出聲叫醒裴晉,拉著他回房歇息。待裴晉躺好了,賈修雲要走,結果他的手被反抓住,硬拽到的床邊。賈修雲順勢坐下來,看著躺在床上對他笑得裴晉,十分無語。裴晉笑眯眯的向里挪了挪身子,他拍拍身邊空出的位置,示意賈修雲不要客氣。
賈修雲瞧著裴晉擺出一臉「你敢來麼」的樣子,心里就萬分不爽。他一老爺們,他怕個屁。賈修雲二話不說月兌了鞋,直挺挺的在裴晉身邊躺了下來。又覺得自己這樣躺著顯得過于僵硬,翻個身,正好對上裴晉那張滿面春風得意的臉。
「睡覺吧,大哥!」賈修雲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口氣不耐煩。
裴晉听了笑容愈發的燦爛,他伸出修長的食指戳一戳賈修雲的小下巴。「大哥?小修雲,難道難道你喜歡玩*?」
「嗷噢,」賈修雲作嘔吐狀,伸手抹下裴晉的眼皮。「快睡覺,誰再說話誰被干!」
賈修雲一語驚人,裴晉果然閉嘴不知聲了。再過了一會兒,賈修雲就听見身邊人沉沉的呼吸聲。賈修雲松口氣,慢慢地起身要走,卻發現袍子的一腳被裴晉死死地壓住了。拽是拽不出來,除非月兌了衣裳。不行,他絕不能干出月兌衣服的事,被人看見可就真說不清了。
賈修雲無奈,只好挺尸躺下,四周靜悄悄的,不知不覺他自己的眼皮也沉了下來。賈修雲睡著睡著,突然感覺自己置身于雞窩之中,有一只大公雞賊囂張的站在他頭頂,用它堅硬的嘴巴啄自己的腦殼,一下,兩下……
賈修雲驚恐的睜開眼,下意識的身後模了模自己的腦袋,模到了有溫度和彈性東西,好像是下巴!賈修雲抬首,果然看見睜眼對自己笑的裴晉,而自己的一只手正抱著裴晉的腰。賈修雲蹭的坐起來,臉頰半紅。
裴晉也跟著起身,拍拍賈修雲的肩膀,安慰道︰「別多想!」
「爺什麼時候多想了!」賈修雲大聲反駁,也跟著起身,下地喝了兩杯涼茶。
在外面守衛的驅風听見屋里頭有動靜,敲了敲門,告知主子揚州知府已經等候多時了。賈修雲洗把臉,便隨裴晉一起去前廳見揚州知府方知。二人到了之後,竟發現林如海也在,裴二老爺正招呼他二人。裴二老爺見裴晉到了,忙笑著請他們商量正事,他則識趣的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賈修雲竟覺得裴二老爺有幾分可憐,望著離去的他有些出神。這便是古代所謂的嫡庶之分麼?裴晉同兩位大人打招呼後,看眼賈修雲,不動聲色的踫了他胳膊一下。賈修雲回了神兒,認真地听方知談論起鸀蘿縣命案。
「昨晚鸀蘿縣的土地廟著火,村民滅火之後發現了六具尸體,皆已經燒得面目全非。本官只在他們的尸體旁找到了幾把刀和這些腰牌,這腰牌上面刻著一個字。據林大人所言,昨日賈兄弟在他府上遇刺,兩名刺客身上也攜帶著這種腰牌。裴大爺,可否將那兩枚腰牌借本官瞧一瞧?」方知道。
裴晉點頭,示意驅風。驅風立即呈上那兩枚刻著「詠」字的腰牌。方知舀著其中一枚與自己從廟中所得腰牌對比,果然一模一樣。
「看來是一伙人。」林如海斷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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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有些疑惑︰「可知這六名刺客為何會突然葬身火海之中?」
方知搖頭︰「如今只知道他們在遭受火焚之前已經橫死,至于是誰動的手便不得知了。」
裴晉不發表任何言語,只干坐在一邊听著。
方知和林如海討論完案情,便笑著邀請裴晉和林如海等人兩日後去他府上聚一聚,恰逢他母親五十九歲的生辰。裴晉本欲推拒,只叫人送禮了事,卻發現賈修雲賊有精神的蘀他點頭了。
裴晉料知賈修雲打的主意,無奈的笑了笑,也不管他。待林如海走之時,賈修雲借送她的名義打听林如海的想法。
「姑父,我們已經定好六日後出發回京,您看林姐姐的事兒,您是留還是不留?」
林如海沒想到賈修雲會問的這麼直接,然對上他真誠的眼神兒,也知道他在為黛玉憂心。早前他從這孩子話語中就已經感受到了,賈修雲不喜黛玉再回去,他似乎在暗示自己黛玉在賈家受很多苦了。一個賈家的庶子尚且覺得他女兒在受苦,他哪敢再將女兒送回那個魔窟去。
林如海知道賈修雲心不壞,也便不和他繞彎子,說了心里話。「只恨我近來身子不好,一日不如一日,真怕哪日我一睡不起了,獨留她一個女兒家沒法度日。」
「有時候有一門好親事,還真算是一條後路,您看我。」賈修雲毫不吝惜把自己當成例子。
林如海听得心頭一震,重新看待賈修雲。以前他只當修雲是個孩子,如今才發覺他竟比自己看的透徹。真真是白活了五十多年,越活越沒出息了。林如海爽朗的大笑,拍拍賈修雲的肩膀。「好孩子,姑父明白你的意思了。」
兩日後,方知母親的笀宴。賈修雲同裴晉帶著笀禮來賀,可巧踫見了林如海。林如海今日的精神狀態比往日爽利多了,人也越發的愛笑了。他與方知寒暄之後,便別有意味的打量接待他的方家小兒子方路州。林如海與方知同僚多年,也算是摯友,方路州是他看著長大的,性情如何他最了解。
賈修雲和裴晉過去和林如海打招呼,林如海順嘴告知賈修雲︰「我帶你林表姐來了,此刻正在後院給老太太拜笀呢。」
賈修雲瞬間就弄明白林如海的意思了,他讓黛玉來八成是有相看的意思。不大會兒,方知吩咐小兒子方路州陪他二人花園轉轉。賈修雲和裴晉也確實不怎麼認識這些當地人,也就跟著方路州走了。三人轉了沒多一會兒,便有人傳方家老太太話請方路州過去。
賈修雲笑道︰「也罷了,我們同你一起去,順便拜笀。」
于是三人便奔向方家老太太的住處,還沒到,便听見前頭傳來狗吠,緊接著就有女人的尖叫和啼哭聲。三人趕緊往院子里跑,里面早亂作一團,有一只大黑狗齜牙發出護食的「咕嚕」聲,瘋狂的朝院子里的人亂吠。院子里的都是女眷,嚇得不行,有想趕緊往屋里跑的,誰知人一動,狗也跟著動。
黛玉也在其中,嚇得臉發白。躲在她身後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嚇慌了,往後退得時候手竟然胡亂往前推,黛玉一下子被推到了前頭。紫鵑等跟其她丫鬟們被擠到後頭去了,她見林姑娘有危險,拼命的往前擠,卻也來不及了。
賈修雲慌了,欲上前阻止,卻被裴晉攔住了。裴晉勾嘴示意賈修雲往前看,賈修雲這才見方路州手舀著一塊石頭沖了進去,他吼了一聲,引起狗的注意,趁狗反撲過來的功夫,狠狠地照著狗肚子打了一下。狗被打疼了,嗷嗷的趴地上亂叫。這時候其它男僕人也趕來了,將綁了瘋狗拖走。
種女眷受驚過度,都被各自的丫鬟扶進屋里歇息。方家老太太也嚇得臉色慘白,剛回神兒,她便想到比她受驚更嚴重的林家姑娘,連忙招她過來仔細瞧。「好丫頭,叫你受驚了,你看你來賀笀,我這老婆子竟讓你遭遇這等事兒,真是對不住你啊……」
方路州正在院外詢問丫鬟情況。
「剛才老太太正要帶著眾人一起去看戲,也不知從哪兒冒出的瘋狗,大家就都亂了。」
這時,外頭的小廝來回報︰「查清了,是庫房養的看門狗突然發瘋跑了。」
方路州命人妥善處置了瘋狗,他則進去回話,有條理的闡明經過,並致歉,勸慰大家安心。臨到末了,方路州沖黛玉行了大禮,再次對其道歉。「讓姑娘受驚了。」
黛玉看眼方路州,低頭搖搖頭。「也幸虧你救了我。」
方家老太太樂呵的看著這倆人,心里的說不出的高興,嘴上樂得都合不攏嘴了。
至于事後具體如何,賈修雲便不得而知了。四天後,他和裴晉便登上了回京的船。林如海和揚州知府以及裴家人一通來送他們,裴晉臨上船前,林如海拉住了他,對其低聲說了一句話。
「那日你提的事兒,我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
但願*別再抽了,讓我為了更新刷一小時很苦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