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見亮,除了幾個早起奴僕,整個王府異常安靜,別說桃花居了,本就地域偏僻,現,連他主人也走了,整個空蕩院子加冷清。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看書網你就知道了。離瀟怕冷人人皆知,他並未院子里多做停留,而是速進了里屋。
無人居住房間,大冷天連個火爐也沒點。離瀟暗想,不知那人怕不怕冷?來不及思考,雙手已徑自掏出火折子燃了爐子,屋內也才算有了點暖意。
起身撢掉華服上不慎沾上爐灰,離瀟開始細致地環顧起屋內,以前從未留意,屋內擺設竟然如此簡單,桌椅、床、衣櫃,僅僅只是生活必須,連個舒適躺椅都沒有。
看著衣櫃,離瀟想起第一次初見妙戈情形,那時他車內,看他穿著一身桃粉外衫,行為大膽放浪,讓他不敢苟同。現看來,也只有桃花般明媚粉色,才配得上他極致容貌。但不知為何,王府日子,卻鮮少再見他穿粉色衣裳。
清瘦手指拉開櫃門,離瀟詫異了。自己命人送來衣物,他一件也沒帶走,醒目便是那件白狐披風,整整齊齊放格子內。相反,妙戈自己東西是一樣也沒留下。
何苦走得這樣干干淨淨?
離瀟忍不住失落,取出白狐披風,坐到床沿細細撫模起來。他膚色本是偏白,此刻凍成青色,白色毛發襯托下有些難看。
什麼都不帶走,如何抵御嚴寒過冬?
毛發觸感很舒服,令他愛不釋手,柔柔,讓他想到了昨天失控一吻。
「咳咳」情緒波動,換來就是氣息不穩。離瀟扶上胸口,強制自己不安跳動心靜下來。
「誰里面,是公子嗎?」伴隨急切女聲,一個藍色身影推門而入。
送走妙戈後,芳藍是一夜無法入眠,心中牽掛難以割舍。等到天亮就再也忍不住來到妙戈房間,門外听見清咳聲,她一瞬就亂了心智,以為是妙戈回來了。倉促推門而入,看見卻是自家王爺,立馬跪地請罪,心中不免失落,卻也疑惑。
「起來吧。」離瀟也沒想到,妙戈走後,芳藍還會留桃花居。以前便知兩人相處甚好,看來都是惜情之人。
應聲起身,不見王爺吩咐,芳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靜立角落,暗自打量︰王爺一大早來這兒干什麼,難道想到暢音閣一幕,芳藍頗為震撼,卻也暗中為妙戈高興,總算不是痴心錯付。可如果這樣,王爺為何又要無情趕他出府?芳藍自是想不清其中緣由,只是隱隱覺得事有蹊蹺。
又過了一刻,屋內無人開口說話,寂靜得可怕。芳藍小心翼翼偷瞄著離瀟,而離瀟則透過窗欞,對著院子一塊空地出神。寒風從窗口灌入,爐內火苗搖曳欲滅,芳藍也不敢冒然關窗。
芳藍以為離瀟是發呆,可離瀟知道,他眼前所見是天下美舞姿,那是他第一次見妙戈跳舞,帶著傷人兒偏偏那麼倔強。
過了會兒,眼見主子臉色愈加蒼白,芳藍心里也有些擔心。府內無人不知王爺身體底子差,哪禁得起這寒風吹。正他猶豫著要不要斗膽關上窗子時,救命恩人來了。
孟冬出現,徹底打破了僵局。他二話不說關窗,隨後才垂首站離瀟身邊等他發落。
離瀟收回思緒後,看孟冬那舉止,便知他是為自己冒然請罪。知道孟冬是真心擔心自己,離瀟怎會動怒。給他一抹無礙笑容,示意他不用意。
跟著離瀟十幾年,孟冬就像離瀟影子,他一皺眉一閉眼自己都明白其中含義,這種默契曾經也讓離瀟啞然。這也是十二月影衛中,離瀟器重孟冬,獨留他身邊侍奉原因。
得到主子認可,孟冬立馬上前將帶來斗篷披離瀟身上,看他臉色不佳,心中憂慮難以平息。既然鬼醫保證過性命無憂就自然不會有事,自己是否也該放下心。
「王爺,屬下扶您回南風閣休息吧,過會兒藥也該煎好了。」桃花居相比南風閣太冷,不利于休養。自己早已吩咐下人煎藥,這會兒也該好了。多虧鬼醫妙方,王爺才能一次次從疾病中逃生。
「安心,我不會有事,大仇未報怎能赴死。」瞧著孟冬滿臉擔憂,離瀟出聲安撫。孟冬是他得力助手,兩人之間也不會有秘密。一旁芳藍就迷糊了,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也許是不想讓孟冬擔心,也許,是不敢留觸景傷情之地。離瀟完全配合著孟冬,離開了桃花居,那件珍貴白狐斗篷又重躺回了衣櫃之中。
出來時人煙稀少,回去時,回廊、亭角四處都是打掃身影。這麼大個德寧王府,近百名奴僕,只為了伺候一名正主子,離瀟突然覺得有些冷清加諷刺。
「他,送走了嗎?」就算沒有點名道姓,孟冬也知道王爺所指何人。想起幾個時辰前客棧發生一切,自知答應了妙戈便沒有反悔機會,那人必定一條道走到黑。第一回,孟冬對離瀟撒了謊︰「嗯,孟春、仲秋傳信說已經送出城了,現正向南邊趕路。」
不知是言者演技太好,還是听者心神不寧,這一句謊言並未被識破。
南方?他會回日夕城,再進紅人館嗎?畢竟他是那兒難得紅牌。離瀟心底是極不願意他回紅人館,可是轉念一想,自己有什麼權利管他呢。人都走了,做什麼都隨他,只要活著就好。
看著不遠處忙著打掃落葉兩個僕人,離瀟想到了冷清桃花居。「吩咐下去,安排他們去打掃桃花居。」
「是。」孟冬領命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