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倒在他懷里,他仿佛看到了竹下清風、清麗綿長。151+看書網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此刻,他不願回想起過往,更不願用前塵往事中的任何一吻來玷污它。
一吻罷休,離瀟將人牢牢擁緊,妙戈松軟的靠在他懷里微微喘息。
「我知道你不愛泡這藥浴,可是為了你好,我也不能答應你,所以我陪你,哀樂風雨,我都陪你共度。」
哀樂風雨,我都陪你共度。夠了,妙戈覺得有這一句話,他的人生就此就是完美的,沒有殘缺的童年,也沒有無奈的賣笑生涯。
這湯藥一泡就必達半個時辰,每次妙戈都因忍不住雙腿肌肉的刺痛而昏昏欲睡,他並不知道,離瀟為了減輕他的痛苦,讓鬼醫在里面加了可以安神的藥。當自己被濕透的抱出浴桶時,他已連眼楮都睜不開,只能任由人幫他換掉衣衫。
第二天一早起來,妙戈心滿意足地伸個懶腰。雖然過程很難受,但不得不說每次藥浴過後他都睡得異常香甜。在屋內四處打量,就是不見芳藍,往常這會兒,他的更衣梳洗都是芳藍親力親為的。
正困惑著,芳藍人就來了,手里端著正冒熱氣的黑汁。
見此狀,妙戈心底叫苦不迭︰她也太積極了吧,剛起床就逼自己灌藥。
「額王爺呢?」他故意顧左右而言它,妄想拖一刻是一刻。
「王爺打早便帶著孟護衛出門了。」
哦,妙戈隱約記起昨晚他好像跟自己說起過,要出府兩日,要自己乖乖喝藥,不要欺負芳藍來著。只可惜當時他眼皮直打架,就忘了問他出門干什麼,不過有大木頭在身邊,應該不至于出什麼事。」
「公子,喝藥吧。」
他連連避開送上來的碗,癟嘴道︰「我可不可以晚點喝它?」
「不可以!」芳藍想也不想地拒絕。
妙戈暗自皺眉,他怎麼覺得今天的芳藍有點不正常?從進門開始也不搭話也不笑,一直神情緊張的護著那碗藥。
「我我也是擔心公子,王爺交代過,這藥要趁熱喝才有效。」察覺自己失常的人,急于解釋到。
想想也是,妙戈覺得自己也是太疑神疑鬼了,芳藍能有什麼事,總不過是擔心他。猶豫了一瞬,「那好你給我吧,我乖乖喝掉就是,你也別緊張兮兮的了。」
原以為自己不鬧她,對方會歡呼雀躍,沒想到反而變遲緩了,一碗藥半天也沒遞到他手里。
妙戈覺得看著那些黑乎乎的東西都是煎熬,早死早超生也好。他不等她,一把由她手中搶過碗,捏住鼻子準備仰頭悶灌。
怎奈還未入口,藥碗便被人打翻在地。
妙戈皺眉︰「芳藍,你這是怎麼了?」實在太異常了。
對方卻好似沒听見他說話,神色淒楚地看著地上灑開的黑汁。那一灘水漬,竟慢慢的沸騰起乳白色氣泡。
妙戈大驚,相比差點誤服毒藥的危險,更多的是難以置信。「芳藍,你」
芳藍無話可說,滿臉淚水的撲通跪地,悔恨地緊閉雙目。
「為什麼」妙戈始終不願相信她會這樣對自己。他把她當姐妹相待,自問問心無愧。
芳藍傷戚抬眸,目光找不到焦距,只有一顆顆晶亮的淚珠不斷滑落。「公子願不願意听我說個故事。」
即使到了這一刻,妙戈也是不忍真的責怪她,黯然頷首︰「你說吧。」
她的眼神開始冰冷,聲音似自幽谷而來。「三年前,在南方煙雨朦朧的燕鎮,那兒,曾經有我的家。我的父親是當地富甲一方的商賈,就如公子最初所想,我本姓方,單名為藍。南山削秀藍玉合,小雨歸去飛涼雲,我知道,父親是希望我能出落得像雨後藍玉一般的天空那樣美麗。可是還等不及我身姿出落大方,他就遭奸人所害。」
「父親一直無意攀附權勢,可那康寧王卻一直咄咄相逼,每每以朝廷養兵征銀,匹夫尤當報效為借口,私自搜刮我家財產。父親本想息事寧人,先前也就都隨他,可最後他竟然越發獅子大開口,父親實在拿不出那筆巨款,只能以死抵抗。那人竟然毫不留情,心狠手辣以勾結亂黨、意欲謀反的罪名,將我方府上上下下三十余口人全部發配牢獄,可恨的是官官相護,最後,方府男丁全部問罪處斬,女的終身編入奴籍。」
回憶太過慘烈,芳藍的眼中折射出濃濃的恨意。
「滅門大仇,我怎可不恨,恨不得將他剝皮抽骨喝血。我本欲抱著必死決心混入王府報仇,怎可耐那人實在狡猾,整個王府層層把守怎麼也不得門路。最後,遇到七王爺,在他的一番勸告下,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異想天開,他一個手握兵權的貴族怎是我能奈何得了的幸得王爺同情,收我進王府做了丫鬟,我才不至于流離失所,可是,大仇我一日也不敢忘。」
妙戈心口重重揪痛,沒想到她也有一個這般淒苦的身世。可是——「為什麼是我,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