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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教學樓公告牆上已經開始百日倒計時，班主任常說一句話就是︰「同學們，再堅持一百天，一百天之後我們就得上戰場了，是死是活，你們高三都結束了。」
是啊，還有1天，就得正式告別高中生活了，從此身邊人各奔東西。
一模結束代表著二模，三模接踵而至，代表著他們能用學習上時間也來越少。
外頭樹枝剛剛抽出女敕芽綠，星星點點，很是動人。凌婉自窗外收回目光，低頭繼續寫作業。這學期剛開始，她就不讓林晨幫忙寫作業了，她害怕自己一時掉以輕心就會離自己目標越來越遠，所能做，就是杜絕一切這類情況發生可能性。
「這題你幫我看看。」凌婉將試卷推到黃尚面前，自己又拿出輔導書來翻看，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計算過程以及知識點。
黃尚拿著筆草稿紙上涂涂畫畫許久，推推她，為她講解。「你看，這個化學反應需要是催化劑……」
自習課，教室內安靜只剩下翻動紙頁刷刷聲。
後一百天，如何還有不認真學習理由。
林媽媽自這學期開始便放下手頭上所有事情，一心一意照顧兩人，每天中午都是準時準點將午飯送過來，就怕稍一不注意兩人身體狀態跟不上。
都道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後一年辛苦何止是他們，連帶著家長也是一塊兒受累。
凌婉一邊往嘴里扒著飯，一邊含糊不清說話，催促林晨點。
林晨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無奈替她擦去嘴角粘著米粒，然後一步一步詳細告知她解題步驟。見她不是很明白，便耐著性子繼續講解。「該吃飯時候就好好吃飯，你也不差這點時間。」林晨叮囑。
凌婉口頭上敷衍應著，行動上卻絲毫沒有體現。
「我幫你看了你一模試卷，英語是你強項，沒得說；語文馬馬虎虎，作文成績不夠高，你可以多學點寫作技巧；理綜還行，能有這成績你也是吃了不少苦，提高空間應該不會太大了；現你空缺就出數學這一塊，後面兩道大題就沒有一道是寫完整。」林晨將她一模試卷一張張分析過去。「你是時間不夠還是不會寫。」
「時間不夠。」凌婉急忙答腔，說完後有些心虛往嘴里塞了一口飯，輕聲道︰「寫不來也是個原因。」其實考試時她想了挺久，只是理不出個頭緒來，著實是無從下手。
「那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主攻數學大題。」林晨合上試卷，開始吃飯。
凌婉點點頭。自己不足地方該補還是要補補。
以前凌婉到了十點就犯困，很少能撐過這個時間還不睡覺，近來連續熬了一個星期，漸漸也就習慣了晚睡節奏。
三中那會兒，高三她別提有多逍遙自了，擅長科目覺得沒必要花費多余時間上面，不會科目再怎麼看也是不會，反正她總能找到各種不寫試卷理由。現，她把之前一直沒有用出來那股勁以雙倍方式展現，一頭撲了學習上。
試卷每張都寫，還自己從課外找了不少題目，臨睡前也得拿出書來看個幾頁。
對了，她近來還有一個愛好就是每晚必做一張歷年高考試卷，她房間內，四門功課高考試卷一應俱全，林晨都不曉得她是上哪找來這麼全一大疊。
「你看，你做題目向來不注重小細節。」林晨筆尖指著她剛做數學題，其中一條過程上畫了個圈。「你說你想不到該用什麼方法那是因為你這里題目做得太少，還有知識點不清晰原因。平日里雖然看不出什麼來，可你得明白，其中幾分之差，相差名次可就十萬八千里了。」
凌婉又何嘗不明白，高考就是如此殘酷，你學校里幾分之差，名次上並會不有太大體現，然而當全省成績統匯到一起後，這幾分就夠拉開大段距離了。平日里可以不甚意幾分，往往代表著你將和好學校失之交臂。
「那我該怎麼辦？」凌婉肅顏問道。
「學習數學並沒有太多技巧，多做題目，熟練運用各個知識點，這才是捷徑。」略一沉默，他說︰「記得要用心去做題目，不過心，你就算做再多，也無濟于事。」
接下來時間里，兩人都自顧自做著自己事情。上學期還沉浸小說里林晨這個學期也開始認真看書了。清一色嶄復習書，凌婉翻看過幾頁，覺得對自己而言有些難度。
凌婉支著下巴，草稿上涂寫，確定下來後再將過程一步步抄到試卷上。還是後一道題目，還是後面兩個小題，她筆尖草稿本上一下一下戳著，半天沒有思路。
「林晨，你想考哪所大學啊？」凌婉側過臉去問他。
林晨想也沒想直接回答︰「z大。」
就知道是這個答案。一中內能考上這所大學也不過寥寥數位，因此以z大為目標並不多。
「你呢，你想考什麼學校？」林晨反問。
凌婉想想，覺得自己現成績還算不錯，便回答說︰「理工。」照現趨勢來看，她成績上理工並不會有太大問題。
林晨點點頭，「挺好，兩所大學同一個園區內。」
不滿意林晨表現，凌婉追問︰「林晨，你覺得我考z大希望有多大啊？」她不知道，她眼中燒開是濃烈迫切。
林晨看了她好一會兒，後化為一聲嘆息，他揉揉她松軟發，輕聲道︰「小婉，沒必要。你不能因為我去改變你想法，你能做，該做是多為自己想想。你以後道路上並不是只有我一人，你要走出是屬于你自己道路。」
她知道林晨說都對，可心里得知答案時候還是會難過。
z大和理工雖同一個園區，相隔也不算遠，可到大二，很有可能面對就是搬校區問題，那時距離可就說不準了。
「我這般粘著你，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煩人啊？」凌婉低頭問。
「你自小就粘我，你幾時見我煩了。別多想，以後事現想又有什麼用呢，我們永遠都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凌婉覺得有理，私心里想著也許林晨這一次依然沿著曾經軌跡高考中失利呢……這樣想，似乎有些惡毒呢，可是她不想離他太遠，她想他能她身邊。
見凌婉許久沒有動筆，林晨湊上前去查看，發現她居然還發呆。他樂了，「小婉，看來今天時間很多啊，都有空偷懶了啊。」
凌婉被抓個現行，覺得倍感丟人，只能辯駁︰「誰說我發呆，我想題目呢……」看看題目，「唔……這題目有些難，有些難。」她嘴里叨叨了片刻，徹底放棄，「林晨，這題我不會。」
林晨挑眉。
凌婉從他表情中讀出了︰「你居然又不會了。」這一恨鐵不成鋼含義。
「後面兩題也不算很難啊，你得培養點逆向思維能力。」林晨嘴上說著，手上也沒閑著，將具體步驟一一羅列出來，可並沒有馬上給她看。他說︰「小婉，你試著用逆向思維方法再看看題目。」
凌婉湊上前去認認真真再次將題目審視了一番，也提筆劃拉了幾天步驟，結果以失敗告終。「不帶你這麼為難人啊，我既然問你那我自然是不會，即使你把過程全告訴我，我看不看得懂都是個問題。」凌婉抱怨著。
林晨笑笑，懶得同她計較，按照自己方法按部就班教她。
他用筆尖指著她初過程說︰「你看你這邊還是對，只是這里有一個常識性誤區，面對此類題目時候我們往往會選擇用拋物線方法進行求解……」他耐心解釋，將寫好步驟一點點給她看，「我說到這兒，你有沒有一點明白？」
凌婉神色木然似懂非懂點點頭，「你讓我試著寫寫看。」
她咬著指甲，思緒來斷斷續續，可好歹磕磕絆絆被她寫完了，是個復雜到極點答案。「這題目好變態啊，你幫我看看，我算對不對。」
林晨目光從卷面上掠過，說︰「過程沒什麼問題，答案算錯了。」
凌婉仔細查看，才發現自己將數字代錯，怪不得這答案怎麼看怎麼別扭。
「這屬于低級錯誤。」林晨無語，「寫了這麼多題目怎麼連這麼點覺悟都沒有呢，題目就算再怎麼復雜，可答案卻不會復雜到哪里去，你這答案一看就知道是錯啊。」
凌婉強烈感覺到自己被鄙視了。「這算偶發性失誤，平日里我還是很細心。」
「好好好，你訂正一下，做下一題吧。」
夜已深，寂靜小區內只亮了寥寥幾盞燈光，想必那幾戶人家燈下定有一位埋頭奮斗學子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