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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不熟悉，蘇糖坐那兒顯得有些局促，卻又故作鎮定，像個沒事人似找凌婉說話。
「這是黃尚，也是一中，不用覺得不自。」凌婉安撫道，拍拍蘇糖擱桌上手。桌下，她用腳踹踹正獨自吃歡樂黃尚，沒反應，繼續踹。
好半晌，黃尚才抬起頭，一臉不滿，「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啊！林晨，好好管管你女人，老桌下踢我腳很容易讓人誤會。」
蘇糖驚訝看了她一眼，飛低下頭去吃飯。
林晨扳正凌婉臉，讓她眼中只剩他一人。「你沖他擠眉弄眼做什麼。」
凌婉挫敗，自覺同黃尚太沒默契了。她湊林晨耳邊將前因後果解釋了一番，不期然看見他輕挑眉宇。「哦？」他語調上揚，透出無玩味，「那是該好好撮合撮合。」
不愧是一對啊，果然是同一聯盟。
凌婉低頭吃飯，可時不時會抬頭看看對面兩人。蘇糖有些不自，黃尚則大朵頤如入無人之境。
「陛下，這是蘇糖。」她提醒。
黃尚含糊唔唔幾聲，對著蘇糖點點頭，蘇糖趕緊回以一個尷尬笑容。
為什麼她覺得兩人一點也不認識樣子啊。
林晨攪動著碗中湯水，眨著純良無辜眼楮看黃尚。「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呢？」
黃尚捏筷子手一抖，一筷子菜數落回了碟中。「別說好像我做了對不起你事一樣行不，我有什麼事你和你家這口不是再清楚不過了！」
「那你怎麼沒和我說過私下問女孩拿號碼事？」林晨眼角瞟過蘇糖面容，瞧見她小心看了黃尚一眼。
黃尚干咳了幾聲，「你是听你家那口說吧，這真是天大誤會啊，我都說了那姑娘號碼是我幫我兄弟問，我連人家長什麼樣叫什麼都不知道呢。」末了怨念瞪了凌婉一眼。「真是，還給不給我留點**空間啊！」
蘇糖臉刷一下白了，從凌婉這兒看去，能清楚看到她發抖。
「我還有事，先走了。」站起身來，蘇糖腳步有些慌亂，帶倒了邊上椅子。
「蘇……」凌婉想去叫住她，卻被林晨給制止了。「別叫了，再待下去也是尷尬。」現，要是還看不明白情況，那就只能說情商太低。
而黃尚就是一個。
他啃著雞翅，一副不明白狀況樣子。「這姑娘怎麼了，毛毛糙糙！」
林晨不解釋。
凌婉撫額，很為他著急。「所以說，你當初叫我幫你問人姑娘號碼誠然是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黃尚鄙視看她，一副不然你以為呢表情。
「行行行，我算是敗給你了。」凌婉喝了一口湯，澆滅心里頭急躁。「黃尚，我現總算是明白為什麼你一直單著了，不是因為你是彎，而是因為你情商太低了。」
想想高中那會兒暗戀他幾個小女生總愛含羞帶怯過來問他題目，他都一副渾然不知熱心模樣，凌婉就覺得他已經沒得救了。
人感知能力怎能低到如此地步啊！嘖嘖……
「你知道剛剛那女生是誰嗎？」她問。
「蘇糖啊。」黃尚莫名其妙，「怎麼了啊，我沒見過那姑娘啊，不是你們朋友嗎。」
「當初你問我要號碼姑娘就是她。」
黃尚愣了一愣，哦了一聲，繼續吃東西。
「你就沒感覺出來人姑娘對你有意思嗎？」當初她問蘇糖拿號碼時蘇糖可是一臉戒備，任憑她軟磨硬泡了好半天都沒蹦出個字來。沒辦法，她只能將黃尚攤了出來，極溢美之詞她面前對他大夸特夸。說好像黃尚非她不娶，非卿不可。
蘇糖當時表情和那些偷偷暗戀黃尚女生如出一轍，永遠板著臉上難得看出了羞怯神色。她嘴上依舊沒有說什麼，可卻將號碼寫給了她。
黃尚驚天動地咳著，滿臉不可置信，「啥，我沒有听錯吧。」
凌婉橫他︰「難不成你又想人家姑娘一片真心付之東流？」
黃尚想了想，斬釘截鐵表明自己立場︰「朋友妻不可欺，雖然他還沒有和我朋友一起，可我是萬萬不能做出傷害兄弟情誼事。」
凌婉覺得她沒有辦法同黃尚溝通了。她低頭吃飯，不再搭理他。
「來，吃點東西消消脾氣。」林晨往她碗中夾了一筷子涼菜，順帶奉送暖洋洋笑容一枚。
于是乎，凌婉瞬間覺得世界還是很美好。
晚上，風帶著涼意，吹身上很是舒服。他們第一個路口便同黃尚分開了。用凌婉話來說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兩人拖著自行車，慢慢走小徑上。
「林晨，你們班有沒有好看女生啊？」
林晨覺得奇怪，卻還是如實回答了，「學電氣女生就像是讀文秘男生一樣，稀缺很，撇去蘇糖，我們班就一個女生，長得不好看。」
凌婉幸災樂禍，這正是她所希望。
「蘇糖不愛搭理人，那女生倒是活絡，所以她被推選為我們班班花，男生們對她都很好。當然，不包括我內啊。」
凌婉點點頭，嘴角上揚，擺明了很歡樂。
「笑什麼啊你，我們班女生少你很開心？」林晨挑眉。
「當然。」凌婉理直氣壯挺挺胸，瞧著林晨漂亮小臉蛋，沒忍住輕佻他臉上模了一把，「嘖嘖嘖，這不是瞧著你好看嗎，怕你被太多人惦記著就不好了。」
林晨心領神會，抓了凌婉準備抽回去手壓自己臉上，笑言︰「既然想佔我便宜不妨多佔點，我不介意。還有……」他曖昧沖她笑笑，「我是有婦之夫嘛，這個我還是曉得，會潔身自好。」
調戲結果被反調戲。凌婉懊惱啊，可卻覺得羞怯，將手從他手中抽回，暗呸了他一口。
「怎麼，小婉你是害羞了嗎？」
「哪有。」凌婉爭辯，轉移話題，「學長可是告訴我了啊，像你這樣招女孩子喜歡了，理工女生個個如狼似虎，可別美色之前把持不住啊。」不滿哼哼了兩聲，「你們男生擅長不就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說比唱還好听。」
林晨笑著說自己冤枉，並不經意間湊近她，她說「小婉大可放心，我只會對你把持不住。」
唰一下，凌婉臉便紅跟個番茄似得，腦袋似是有什麼東西一下子噴涌而出，灼得厲害。「太不要臉了你。」
林晨不反駁，算是承認了。
心底像是被投入一顆巨大石子，激起水花萬點，凌婉腦中混沌很，她瞪著林晨，一字一句道︰「不準想那些。」
林晨明知故問，「哪些？」
「就是那些。」凌婉鼓著腮幫子，很顯然是被氣到了。
林晨用手指戳戳他臉頰，不再逗她，「好，知道了。沒有你同意我不會對你做任何逾矩事。」看見她很明顯松了口氣，林晨惡趣味又起，「我倒是想啊，只是你看也沒有機會給我們是不，哎，可惜了。」
「林晨！」凌婉惱了。
「我錯了。」
……
若是真乎愛惜你，我又怎麼忍心做任何傷害你事呢，感情基石就是建立雙方互相尊重上，不是嗎？
宿舍樓下，凌婉拽著林晨衣角就是不肯撒手。
「好了，我明天還是會來找你啊，我們又不是隔得很遠。」林晨好笑拍拍她柔軟發頂，有些時候，他依稀覺得她就是個小孩子。
凌婉抬頭，可憐兮兮看他，「就再待一會兒好不好。」
于是，林晨牽著她手繞著宿舍樓又走了一遍。
凌婉攬著他腰，清淺聲音消散夜風之中。「有些時候想著你明明和我同一個學校，可卻又會覺得好不真實啊。我真想這麼粘著你，時時刻刻希望能見著你，你說，我們一起會不會是我做夢啊。」
「傻瓜。」林晨臉上是溫柔，「我會一直你身邊。」
「林晨，我這麼粘著你，你會覺得厭煩嗎？」她問。
「不，你這樣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因為你看那個人是我，如果是別人，我才會郁悶呢。」
對于他回答，凌婉很滿意。她蹦跳著站到她面前，踮著腳尖去抱他脖子。「林晨，和你一起真很開心。」眉眼彎彎，笑意自眼角流瀉而出。
「我也是。」林晨看著她亮盈盈眼楮，嘴唇輕輕貼靠她額頭上。
幸福，大概就是這樣，眼楮是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