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嘀咕的聲音雖小,但還是一字不差的落入曉月的耳中。
她一听,眼神不自覺得飄向車子外那面後視鏡,透過鏡子果然看到何小五正追著車子的方向跑,腦子里還盤旋著剛剛看到的那一幕,曉月的心里驀的一陣難受,連忙撇過臉,沖司機吼了一聲,「開快點!」
司機便不再吭聲,馬上踩緊油門,車子「嗖」一聲便躥出了老遠,再看向後視鏡里的人,隨著距離越來越遠,他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渺小,最後消失在鏡子里的轉角處……
後來,曉月在公車站的地方下了出租車,轉而上了一輛不知道方向,但車廂里人不多的公交車,這樣也好,這個時候還有個地方可以讓她安安靜靜的呆著。
曉月坐在最後的一排坐位上,頭抵著車窗,緊崩的心放下後,只剩下一身的疲倦,隨著公交車一路的搖搖晃晃,思緒像融入窗外的風景一樣,飛快的倒退著。
她已經沒有家了,以前的出租屋也回不去了,而現在暫住在何小五的家,她又不想回,這偌大的城市里她竟找不出一處可以安身的地方……
最後,無處可去的她,還是來到了她以前賣酒的酒吧。
她到的時候,天色剛黑,酒吧也才剛開始營業,人不多。
立烽一看到她,馬上放下手中的活兒,拉著她到員工的休息室里一陣噓寒問暖,曉月強撐起一臉笑意,小心的掩飾著臉上的落寞,應付著立烽如炮珠般的詢問。
「那傷……」立烽邊說視線下移落在曉月已經結痂的膝蓋上。
「已經不痛了,很難看吧!」曉月自嘲的笑了,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落在七分褲外的腿上還有一條長長的傷疤,燈光下那深褐色的痂,就像蜈蚣一樣蜿蜒丑陋。
她連忙用手去遮擋住腿上那道駭人的傷疤,轉移話題問道,「對了,那天晚上謝謝你了,那兩人很難對付吧?你有沒有大礙?」
立烽鼓了鼓還有輕微淤清的嘴角,很夠義氣的說道,「自己人說什麼謝啊?我沒什麼事,陸余光父子最近應該會比較消停,你放心好了……」
他知道曉月在她家的處境,他了解曉月的痛苦和難處,所以他一直把曉月的事當成是自己的事,就算那晚上他揍了陸家父子,也只是給他們一點教訓而已,下手是有分寸的。
「嗯。」曉月點點頭,輕應了一聲,思忖著該怎麼開口說後面的事。
立烽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隨口問道,「那姓何的呢?他沒跟你一起來?」
曉月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何小五,訕笑一聲,不答反問,「你應該到時間上班了吧?」
立烽挑高眉尖,轉而向曉月投下一瞥,只見她始終微垂著頭,他盯著曉月的臉看了好一會,忽然發現她的神情有些憔悴,似乎有心事,但那表情又像不願說的樣子。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都沒說話。
立烽嘆息一聲,看了曉月一眼,打破僵局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吧台那邊,這里你也熟悉,就先在這里休息著,我今晚下早班,等會咱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