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在話,秦帥這初級的催眠功夫還是跟畢雲濤學來的,上一世的畢雲濤有著催眠師的頂級證書,秦帥不過是學了他的個皮毛。好在有秦帥剛才扎在畢雲濤後背上的幾根銀針打底兒,畢雲濤本就心神恍惚,這才很容易的著了秦帥的道。
能把針灸和催眠術完美的結合在一起,秦帥覺得不佩服自己都不行。
這叫啥,這就叫創新。
一番精疲力盡的折騰之後,畢雲濤總算被秦帥的催眠術控制住了,恍恍惚惚的站在那里,雙目無神,沒有焦距的看著秦帥。
「下面……我會問你幾個問題……」
畢雲濤的身體掙扎了一下,秦帥不給他恢復的機會,連忙問道,
「你叫什麼?」
「查理……查理,畢雲濤……」
秦帥樂了,嘿,有門,這多少日子沒使用過的催眠術竟然排上了用場,靈了。
又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秦帥確定畢雲濤的神智已經不在那麼抵抗自己的問題了之後,這才拋出自己最關心的那個重磅炸彈,「你在莫克沙東研究所擔任什麼職務?」
莫克沙東研究所就是那個組織在明面上的官方機構,表面上是一個西藥研究機構,實際上每年有百分之七十的資金投入,都放在了對付除了西醫藥之外的其他醫藥手段的打壓上面。
這里面包括中醫,但也不僅僅限于中醫,一些研究健康學以及預防醫學的機構,也在他們的打壓之列。
畢雲濤眼神里除了恍惚之外,那一瞬間閃過一絲迷茫。
恍惚和迷茫是不一樣的,秦帥能很輕易的判斷出這兩種眼神的差別。
「莫克沙東……我不知道……我還沒有正式取得米國職業醫生資格……」
畢雲濤喃喃的說道。
米國對于醫師資格證書的發布管理的很嚴格,畢雲濤雖然已經是米國比較著名的少年天才醫生,但他所有的處方,都還是必須要經過畢雲濤的老師簽字才能生效。
十七歲的畢雲濤,竟然還不知道莫克沙東的任何消息,這讓秦帥出現了一瞬間的失神。
其實秦帥對莫克沙東的運作方式也是一點都不清楚,知道莫克沙東這個名字,還是有一次畢雲濤喝醉了酒無意中說出來的。
但秦帥知道的是,包括自己在內的這個由畢雲濤和李秋茶共同領導的行動小組的一切資金來源,運作過程,都是身為幕後大老板的莫克沙東一直在支持的。
現在畢雲濤竟然說不知道?
再次詢問了幾個秦帥了解的有關默克沙東的事情,畢雲濤只是一個勁的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
秦帥終于確定了,這個年歲的畢雲濤還沒有正式成為莫克沙東的一員。
換句話說,從畢雲濤嘴里,秦帥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哪怕是一丁點消息也沒有。
秦帥很小心的模出一根閃著藍色光澤的銀針,扎進畢雲濤頭頂的百會穴里,一分鐘後拔出來,銀針已經恢復了銀白色的光澤。
畢雲濤的掙扎力度更大了,秦帥知道這是催眠術要失去效用的前兆。
起針的同時,秦帥在畢雲濤頭頂的百會穴刺了一下。這一下點的是又快又急,畢雲濤甚至連疼痛的感覺表現出來
當下秦帥再次取出那個頭發絲拴著的清潔球,在畢雲濤眼前晃了晃,「一切都是做夢,這只是一個夢……一會兒我數一二三,夢醒了,這件事你也就記不得了。」
秦帥把聲音拉的悠長,他見過電視上表演催眠術的大拿們,不外乎語調溫柔一點。說話低沉磁性一點,這半吊子催眠術總算完成了任務,當秦帥從窗子爬出去從牆角順了下去,這才說道,一二三,醒來……「
一邊說著,抓著排水管道順勢一滑,直接在幾秒鐘的時間內降落到了地面,鑽進「偷」來的那輛警車里面。
秦帥小區外面的在廣場上等了一會,一輛真正的警車沖了進來,秦帥連忙低下頭躲在暗影里面。
警車上跳下來三個人,兩個穿著警服,秦帥不認識,另一個穿著便裝,秦帥一眼就看出來那人是李鐵的秘書蘇三。
藥店開張的時候這個蘇三找過秦帥一回,秦帥對他的外貌記憶猶新。
等候了大概兩三分鐘的樣子,畢雲濤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
蘇三迎上前去,滿臉焦急的說道,「畢醫生,這麼晚了還麻煩您,真是過意不去,您受累,在跟我們走一趟。」
「沒關系,治病救人,是醫生的天職。」畢雲濤很熟悉華夏國這種客套話,隨口應道。
蘇三道,「李秋茶李小姐不跟著一塊去嗎?」
畢雲濤道︰「秋茶旅途勞頓,睡得正香,我們就不去打擾他了先去看看病人。」
幾人鑽進了警車,揚長而去。走了大概一分鐘之後,秦帥發動了偷來的警車,緊緊的追在後面。
這時候,已經接近了半夜兩點。
道路上偶爾有來往的車輛,甚至還有幾輛三馬車農用車從秦帥身邊經過,上面掛著某某菜市場的牌子。
兩點,已經是這些菜販子開始工作的時候了。
這些車成了秦帥最好的阻擋,他甚至不用東躲西.藏的,直接跟在蘇三的車的後面大約一兩百米遠的地方遠遠的綴著。
車子拐了兩個彎道,轉進了一條大街。
隨即,駛進了東江市人民醫院的門診樓外面空地上。
秦帥不敢把車開進醫院,怕被對方看出蛛絲馬跡出來,便隨意的停在路邊,一貓腰竄了出去,跳過醫院大門口低矮的灌木叢,模著黑跟了上去。
顯然蘇三並沒有留意後面竟然還會有人跟蹤,帶著畢雲濤匆匆走進了李大力的專屬診室。
「畢醫生,你快過來看……為什麼大力還沒有醒過來?」李鐵好不顧忌自己外在形象,著急的問道。畢雲濤兩個小時之前還說一瓶子藥用上去,李大力就能很快的清醒過來。甚至還打了包票說最多不超過一個小時這類的話。
李鐵就這麼寸步不離的在一邊看著,結果別說一個小時了,兩個小時都過去了,這居然還沒有什麼醒過來的跡象。
「這……有些棘手。」畢雲濤皺著眉頭,再次認真的檢查了李大力的身體狀況,良久一番細致的檢查之後,畢雲濤道︰「病人現在各項身體機能都很正常,心率平穩,脈率正常。呼吸音清晰可聞。」
「可是為什麼李大力就醒不了了呢!還正常,你見過正常的人長的什麼模樣嗎?」
蘇三在一邊幫腔說道。
李鐵拽開有些著急上火的蘇三,對畢雲濤恭敬的道,「畢醫生,請您務必盡力幫忙。大力這病情你也看見了,我要求不多,醒過來就行了。」
「恐怕沒有我治療,他是醒不過來啦。」秦帥把這句想說的咽下去,冷笑一聲。原來還以為畢雲濤是去找什麼人夜晚相會,秦帥並沒有想到畢雲濤竟然被帶到了這里。
冷靜的听了一會兒,秦帥听見里面無非是在說,這個病究竟有沒有治療這樣的話,沒有秦帥希望的什麼這樣那樣的線索,索性不再听下去,離開了醫院,在街上找打了那輛車,一溜氣兒的趕回了關押自己的那個看守所,先把手銬的鑰匙塞進一個警察的衣兜里面,順便把自己用銬子銬在了了旁邊的暖氣管道上面。
半蹲著湊合了半宿的滋味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秦帥覺得這兩條腿都快不听使喚了。
好在這時候一個警察醒了過來,「哎呀秦醫生,真是抱歉。」走上前來給秦帥開了銬子,問他用不用上廁所。昨天給這個警察治療的牙疼,所以秦帥隨口問道,「你的牙還疼不疼了?」
那警察模著臉揉了揉,「還真的不疼了,秦醫生,你真是神了。你看這事兒鬧的,都怪我不好,粗心大意,把您拷了一宿。」
打開銬子之後秦帥雙腿一軟竟然坐倒在地上,兩條腿嗖嗖的觸電一般的麻麻癢癢的。
「您沒事吧?」警察關切的問道。
「問題不大,麻了腿了。」秦帥模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銀針,抓了一根出來,一看上面藍汪汪的,連忙又收了起來,換了一根銀白色的銀針出來。扎在自己雙腿兩側的足三里穴位上。
秦帥在蔣鐘正的中藥園配了一種毒藥方劑,總共浸泡了六枚銀針,昨晚給畢雲濤扎百會穴,用的就是這六枚銀針里的一枚。
秦帥給自己扎了針,起來活動了一下腿腳,那警察上來攙扶著,帶著秦帥去外面上廁所。
這是一排足有二十幾間屋子的低矮的平房,有一個還算不小的院子,地上沒經過什麼處理,滿是塵土。
「這是什麼地兒?」秦帥雙腿恢復正常,邊走邊問道。
怎麼看這里也不像是派出所或者刑警隊或者看守所這一類的建築,可是除此之外秦帥還真不知道能派出這好幾個警察值守的地兒還能是做什麼用的。
尤其是秦帥到現在還沒弄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抓來這個地方。
「嘿嘿……秦醫生您就別問了,這不好說……」那警察干笑了兩聲,這時候旁邊的一個鐵窗子里面傳來啪啪拍窗子的聲音︰「我要吃飯,我要喝水,我要上廁所!」
「美得你,邊兒呆著去。」那警察頭也不回的說道,引著秦帥來到一個露天廁所。
廁所里臭氣燻天,蒼蠅四下飛舞,甚至還有一只耗子蹭的一下從秦帥腳底沖了過去。
秦帥一邊放水,一邊琢磨。昨天來的時候天色太晚,秦帥沒看清這里的布局,恐怕就算是白天來也不會看清,因為進來的時候腦袋上都罩著黑布頭套。
黑布頭套這玩意一般只在電視上見過,大天朝沒有給犯人這種遮掩的權利。
「還他媽想跑?」
「 !」
「哎呦……啊啊啊……我的腿折了……」
就在這時候,廁所外面又傳來一陣亂叫聲,秦帥提上褲子竄了出來,正好看見有一個胖胖的警員拉著一個已經被打斷了腿的六十來歲的老爺子,拖著進了旁邊的一間屋子, 的一聲大門上鎖。
「我不告了……我保證不告了,你們放我出去吧……」那老爺子拍打著鐵窗,聲嘶力竭。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秦帥很難想象在大天朝還會有這麼陰暗的一面存在,原先只听說過毆打犯人,但絕對沒有這里的警員這麼狠,直接一棍子敲折了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