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經歷讓秦帥明白一個道理,你不能什麼事兒都指望著警察,特警也不行。雖然是花著納稅人的錢養著,但人家的任務,往大了說叫保家衛國,往小了說叫為領導服務,救顧北北的事,還非得自己操心不可,他們的規劃,是怎麼樣才能把李文東捉拿歸案。
秦帥看完了呼機上的字幕,臉上忽然就笑開了花︰「冬冬姐,你好好配合查案,我有點小事兒先出去一趟。」
程冬冬一听樂了︰「你不緊張你的北北姐了?」
秦帥一本正經的道︰「沒有人,能比同生共死的我的戀人更重要。」話題一轉,道︰「我想了,警方的事兒我也幫不上忙,跟著也是添亂,萬一跟咱們在火車上似的給哪個警員一刀,冬冬姐你的面子也不好看對吧。」
程冬冬點頭︰「說的也是——你別亂跑,沒事了早點回東江。這句話不是我囑咐的,是凌市長讓我代為轉達。」
「只有凌市長?」秦帥心道相比凌月洛的大女兒陳凌雲的病情來說,更著急的應該是市委書記李鐵才對,畢竟唯一的「兒子」李大力半死不活的,跟個傻子沒什麼區別了。
程冬冬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李鐵對吧?李鐵外逃了,去了米國。」
「外逃?」秦帥更驚訝了,這年頭領導干部也是高危職業,不是外逃的就是跳樓的,跟圈圈邪法的那幫人有的一拼了。
程冬冬道︰「對,外逃。從我們準備對李文東下手的時候李鐵就聞出味道來了,不過當時我們不知道李文東後面還有李鐵這條大魚,後來我們知道這兩個人是本家,李文東是李大力的遠房堂兄。當時沒有這方面的消息,為了行動方便和李鐵溝通了一下,誰知道第二天李鐵就以給李大力出國就醫為名,帶著李大力去了米國,一去不回了。」
「可惜了。」秦帥嘆道︰「原本還想著多糊弄他一些不義之財花花。」
「你說什麼?」秦帥聲音小,程冬冬沒有听清楚。
「我說我該走了,靠山屯有個病人,整天發瘋想跳井自殺——就是董子良的老婆,董子良你知道吧?在咱們東江油區新華書店旁邊開了一間冷飲店的那個。」
「冷飲店知道,董子良沒听說過。既然有病人,你趕緊去吧,這邊的事交給我們,放心,我不會讓北北姐少了一根寒毛的。」程冬冬承諾道。
是少不了寒毛,以藍色雪承諾的半小時出兵的速度,等你們的人趕到的時候,在李文東手里的顧北北保不齊都多了什麼了,再耽擱下去腦袋頂上都長草——綠油油的了。
秦帥離開會客室,轉身又走了回來,在藍色雪提供的九堰市地圖上,疑似李文東藏身的三個位置里面的那間別墅上劃了大大的一個圈,打上一個驚嘆號,這才施施然出門,程冬冬琢磨明白這里面的意思的時候,秦帥已經在計程車上了。
車上,秦帥不斷的催促那司機快點,司機一邊掛檔加油,一邊說道︰「放心,我韓小寒參加艾夫斯新概念拉力車大獎賽,妥妥的二十分鐘準到。」
秦帥道︰「你沒準備寫書什麼的,或者參加新概念作文大賽之類的東東?」
司機道︰「沒听說過。」車速越飆越快,一輛八成新的計程車被他開出了跑車的速度,風風火火的讓秦帥差點以為乘坐的是一輛飛得太低的飛機。
計程車見縫就鑽,能超就超,三秒黃燈都敢過,終于在第十五分鐘的時候趕到了九堰市郊區,秦帥告訴他某某路的一幢別墅那里,司機道︰「那邊好找,只有一幢。」
沿著七拐八拐的小道又走了三分鐘的樣子,前面大概五百米的地方出現了一幢別墅建築。
還別說,周邊綠化率都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這種牛叉的建築,這麼偉大的綠化率,讓後人望而卻步。
秦帥叫停了車子,剩下的這段路他是自己跑過去的,直接奔著後門,竄過不高的柵欄,進了別墅的院子里面,做賊似的四下打量了這個建築的布局,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來了?」一個淡淡的問候聲響了起來,秦帥下意識的應了一聲,「來了。」
旋即猛地一回頭,一個身高足有一米八以上的壯漢,穿著一身灰布長袍,鬼影似的戳在秦帥身後大約五米遠的位置上。
秦帥以為自己夠機密的了,沒想到還是被人發現了。尷尬的笑笑,道︰「這里的環境真不錯。」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那漢子冷冷的說道︰「我是武德,我師兄有請。」
秦帥索性大大方方的跟在武德後面,轉過別墅建築,來到前面的一個小院子里。
鳥語沒有,花香倒是有的,不知名的野花點綴著四周,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里是世外桃源。
院子正中央,背負雙手站著一個同樣穿著灰布長袍的男子,目測一米八的身高,一百八的體重,這身子板能破兩個秦帥還有剩頭。
見到秦帥,那漢子咦了一聲,「你確定你就是秦帥?」
秦帥模模鼻子,上一輩子根本沒見過這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至于自己是不知秦帥,也是秦帥晚上睡不著覺的時候經常考慮的一個問題,如果我是秦帥,那原本應該上二中的悲催男純吊絲哪兒去了?若說自己不是秦帥,那爹還是那個爹,娘還是那個娘,東江還是一刮風滿城是黃土的那個破東江,于是模模鼻子,「好像,確定吧。」
那漢子被秦帥這種回應整的愣了一下,什麼叫好像確定?
「我是武痴,武當武宗大師兄!」漢子自我介紹道。
「哦!您就是無恥啊!——沒听說過。我女人呢,被你們整哪去了?讓李文東出來見我。」秦帥一邊隨口應著,一邊趁機打量這間別墅的建築,似乎在二樓東邊的一個房間里面,隱隱傳來說話的聲音。
秦帥這種漫不經心的回應,讓武宗大師兄武痴更加確信刀疤臉和三角眼說的話,這個秦帥,看不起武當武宗!看不起他這個大師兄!
「那個開妓院的老鴇子,是你的女人?」武痴冷冷的問道。「蛇鼠一窩,都不是什麼好鳥。」
秦帥很生氣︰「對,咱不是什麼好鳥,咱是好人,比不得你,一看就是個好鳥。」
「你敢罵人?」身後不遠處幾乎和武痴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武德厲聲一喝,身形連閃,忽的就出現在秦帥面前,一把巴掌就甩了過來,「讓你知道知道,武當武宗的厲害之處!」
秦帥道︰「最恨你們這種有點本事就鼻子里插根大蔥裝大象的玩意!什麼東西!趕緊把我女人放了,什麼武當武宗,你當你是城管還是怎麼的,管的倒是挺寬。」
武德一愣︰「城管是哪一門派的高手?管的寬,難道是武林盟主?」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秦帥已經嗖的後退,這一世的真氣煉體,加上上一世當過軍人的經歷,很輕易的就閃過了武德這避無可避的一巴掌,順勢後退了三步,瞅準了二樓的那扇窗戶,縱身一躍,腳尖在一樓上面輕輕一點,騰身而起——
「媽呀,跳過了頭了。」秦帥定楮一看,自己已經上了這三層別墅的屋頂上面來了。
上一世的時候秦帥也接受過攀岩走壁的訓練,從沒有一下子跳這麼高過,轉念一想登時就明白了,在山洞里的時候自己曾經背著程冬冬,一下子跳起來三米多高——據逍遙子說,這不過是「太極引氣術」的第一層的功夫。
秦帥覺得自己還有待磨合,輕易的就掌握了這麼一種輕身的功夫,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正準備跳將下去,從二樓的窗子里竄進去救了顧北北再說,抬頭一看,面前一個如影隨形跗骨之蛆一般的灰色長袍身影,擋住了大半太陽的光線,正冷冷的看著自己,秦帥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定楮一看,正是剛才還在下面自我介紹的那個武宗大師兄武痴。
「沒想到,你也是個會功夫的——既然也是武林同道,為什麼不走正道,你難道不知道,和開妓院的混在一起,有損我們武林中人的威名嗎?!」武痴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道,簡直和星爺版西游記里的唐三藏有的一拼。
秦帥怒道︰「開妓院的怎麼了?你整天不吃不喝的吸風飲露的可以,別人你當也和你一樣吃飽了撐得管閑事嗎!尼瑪你要真的維護武林中人的聲譽,你要真的是武當武宗牛b的大師兄,你們武當後山發瘟疫的時候哪去了?你出手救過一個人嗎?你幫助過一個活不下去的老百姓嗎?你救過一個天橋底下快餓死的孩子嗎?」
「怎麼?沒話說了吧?你說的那個開妓院的就做過!她救過六個無家可歸的孩子的命,給了他們一份自食其力的工作——尼瑪你知道華夏國連個高中畢業證都沒有的農村小姑娘是怎麼活下去的嗎?你知道在後山鬧瘟疫的時候,你嘴里的那個開妓院的親手喂過多少病人吃東西,冒著被傳染的危險給他們洗手洗臉嗎?」
頓了頓,秦帥繼續道︰「敗筆的不知道,就趕緊滾回你山頭上去念經練武,比什麼不強?我現在就是要把人帶走,有本事就攔著我!」
秦帥嘴里不說,但顧北北做的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上,這也是他為什麼能大筆一揮就把一千萬給了顧北北的原因,只因為秦帥知道,顧北北有一顆善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