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秦帥對這個詞一時間有些陌生,細數起來,原來兩個月的假期,竟然差不多全都被消耗在了靠山屯,救治瘟疫患者,山洞學藝,處理李文東和顧北北的事件,協助武痴進行靠山屯的資源開發……
「對呀,要開學了呢。嘻嘻,你的成績比我考的還要好一些呢。」凌志在電話那邊笑著說道。她不會告訴秦帥,為了防止被母親凌月洛從中作梗,故意遺留了數學物理各一道大題空白著沒有做。
秦帥並沒有因為自己成績高過了凌志而顯得過于激動,「成績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確定我們兩個都在市一中就讀嗎?」
凌月洛說過,她已經給凌志安排妥當了,要聯系進入油區一中就讀。
這不是秦帥希望見到的事情。
「怎麼不是呢,我的成績,不夠油區一中的分數線呢。」凌志是故意考砸的,長這麼大,這是第一次違逆母親的意願。
秦帥大喜,嘴上卻沒有說出來,而是安慰說道︰「考得不太理想,也沒有關系,夠市一中的分數線就行了。」
凌志道︰「不用安慰我的,這個成績,正是我需要的呢。」
秦帥听出來里面的含義,嘿嘿的好一陣的傻笑,作為凌志這麼懂事的回報,秦帥告訴凌志,他已經找到那個逍遙子前輩了,並且已經初步掌握了他想學習的內容,凌志的姐姐陳凌雲的病情,秦帥回到東江之後,會第一時間過去診治。
「真的嗎?那我代姐姐先謝謝你呢。」凌志捂著話筒,轉頭對身邊「偷听」電話內容的凌月洛道︰「媽媽,你都听見了?」
凌月洛掩蓋不住臉上的喜色,陳凌雲的病情讓她已經糾結了很長時間了。
「胡說什麼,我是那種偷听你電話的人麼。」凌月洛板著臉離開了凌志的房間,轉身進了陳凌雲的屋子。陳凌雲躺在床上捧著一本《讀者》正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小聲讀出了里面優美的文字,很小資的味道。
「你應該抽時間多備備課,馬上就要開學了,你不是要代高一新生班了嗎?」凌月洛坐在陳凌雲書桌邊的一把椅子上面,看著滿書桌的都是什麼讀者什麼青年文摘之類的「雜書」,皺皺眉頭說道。
陳凌雲又翻動了一頁《讀者》,漫不經心的道︰「以我的英語水準,還用備課嗎?我都沒準備帶課本去的,課本上那些東西,誤人子弟。」
這一番話是用英語說的,凌月洛沒有那麼流利的英語口語交流水準,听的暈暈乎乎,「你說什麼?」
「我說……」陳凌雲放下手里的讀者,「我說您現在可以先出去了,我正準備備課,您不要打擾我的思路。」
凌月洛愣了愣,剛剛的英語和現在的國語,明顯不是一個意思,凌月洛還是听得出來的。默默地轉身,走出陳凌雲的房間,順手給陳凌雲帶上了門。
女兒這是怎麼了?對自己這個做母親的態度都這麼冷漠?
這是不是病情加重的信號呢?
凌月洛走到客廳,剛好看到凌志已經掛斷了電話,正窩在沙發里看電視,便走過去問道︰「秦帥什麼時候過來給你姐姐治病?」
凌志手里捏著一個隻果正在削皮,听到母親這麼著急的問這個問題,撲哧一笑︰「媽,您不是說沒有偷听我和秦帥打電話嗎?」
「這個……」
以凌月洛在官場上凌老妖的手腕,竟然拿這兩個女兒一點辦法也沒有。
放了電話,秦帥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恨不得現在就飛回東江。
凌志不用去油區一中就讀,兩人便可以經常見面,這對于秦帥來說,已經是一個莫大的好消息。
不得不承認,這具有著二十八歲靈魂的身體,偶爾會被十六歲的思想所左右。
天氣已經超級炎熱起來,顧北北只穿著一件文胸,下半身穿著一件齊b小短裙,趿拉著一雙竹炭拖鞋,在房間里晃來晃去,晃的秦帥雙眼一陣眩暈,目光所及,全是白花花的一片。
「北北姐,穿件衣服好啦。」秦帥央求說道,顧北北以「不能欺負未成年少年」為理由,不給秦帥破處的機會,卻總在秦帥面前亂晃,勾引起秦帥的浴火,卻從不當那個救火隊員,導致秦帥一看見顧北北,就覺得口干舌燥。
「怎麼樣?」顧北北扭動著靈蛇一般的腰肢,舌忝著嘴唇,誘惑說道︰「姐姐和你那個小女朋友比起來,誰更漂亮一些?」
「當然是姐姐你。」秦帥想都不想,就直接說道︰「凌志還沒發育起來呢。」
「戚——」顧北北冷笑一聲︰「言不由衷。說吧,這麼贊美姐姐,是不是又有事求我?」
秦帥道︰「這不是贊美,這叫實話實說。我說實話的幾率不高,但在姐姐面前,每一句都是實話——那個,確實有一點小事,姐姐抽空去買兩張火車票唄?」
秦帥發誓,回到東江之後,一定要在給陳凌雲的治療費用里加上一條,讓凌月洛說什麼也給自己整一個身份證出來,沒有身份證在身的日子,什麼事都不方便啊。這樣看來還是後世好一些,十六歲就可以辦五年期的身份證了。
「這點小事,打個電話就能解決。」若不是陪著秦帥處理靠山屯旅游開發的後續事宜,顧北北也早就想離開這個傷心地了。曾經親如姐妹的苗苗,傷透了顧北北的心。
「叮鈴鈴鈴……」
顧北北還沒抓起房間里的固定電話,急促的鈴聲便催命似的響了起來。
「喂?哪位?」
「姐姐……嗚嗚嗚,姐姐救救我……我要死了。」電話那邊,赫然是苗苗哭泣的聲音。抽抽噎噎的,聲音低微的如同蚊子哼哼一般。
顧北北哼了一聲,吧嗒掛斷了電話。
秦帥奇道︰「誰的電話?」
顧北北沒好氣的披上一件外衫,半透明的,能清楚的看見里面黑色的文胸那雄偉的模樣。「別管他,打錯了。」
三年前的一個冬天,顧北北在天橋底下發現了幾乎要凍僵了的苗苗。
那時候,苗苗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
可以說,是顧北北給了苗苗重獲新生的機會。
對于顧北北手下的女孩子們來說,是不是要選擇邁出那一步,走上以色娛人的道路,顧北北還是給了她們充分的自主權,手下近千號的姐妹,極大一部分,還是做前台啊這一類相對正經的營生。
但是對于那種包括在苗苗在內急需用錢的女孩子們來說,顧北北也並不反對她們投入任何一個男人或者任何多個男人的懷抱。
不提倡,不反對。
吃青春飯,在顧北北看來,沒有什麼不對的。
先有了這種消費**,才會滋生這種消費買賣。
「叮鈴鈴鈴……」電話鈴聲,再一次頑固的響了起來。
搶在顧北北之前,秦帥一把抓起了電話,但是秦帥並沒有說話。
只听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哭泣的聲音︰「姐姐,我要死了……血,好多血啊……我不求別的,只求在臨死之前,再見到姐姐一面,當面的,給姐姐陪個不是……姐姐……如果有來生,我給你做牛做馬,做仕女丫鬟……姐姐,你應我一句啊……」
電話那邊的聲音越來越低,低到幾乎听不見。
秦帥微微皺眉︰「苗苗?」
「小弟弟……不,秦哥哥……你幫幫忙,求求姐姐……我,我真的要死了……」
「什麼情況?你說清楚!你現在在哪?」顧北北隱約听到「死了」「死了」這類的話,一把從秦帥手里搶過電話。雖然苗苗傷害了她,但終究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听苗苗說要死了,顧北北還是沒有忍住對苗苗的關心。
「姐姐……你終于肯听我的電話了……我……我……我就算死了,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別說這些沒用的話!你現在在哪?發生了什麼事?」
「姐姐。我沒有听你的話,也沒有听秦帥的話。我知道從我決定出賣你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配做你的妹妹。我怎麼辦?我只有把自己拴在高一星的身上,他現在是我活下去的全部希望……我們兩個做那事兒了……秦帥說的對,傷口愈合不好,會大出血的……血……血……全都是血……」
「你傻呀!這不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嗎?」顧北北急了︰「你在哪?什麼?竟然沒有去醫院?高一星那個王八蛋呢?什麼?跑了?我靠……你等著,別動,我這就帶秦帥過去給你看看,你堅持住!」
顧北北一著急,髒話月兌口而出,啪的一下把電話摔在茶幾上面,從床上拽起秦帥,俯身親自給秦帥換了鞋,「大爺,小女子伺候的你這麼周到,幫個忙唄。」
秦帥道︰「用火車票來換。」
顧北北一邊自己換鞋,一邊道︰「事成之後,別說火車票了,再喝一次面湯都行,趕緊的吧。」
秦帥小兄弟蠢蠢欲動,顧北北簡單的一句話,都有這種調動情緒的魔力。
「那還不趕緊出發?」這次秦帥比顧北北還著急了,直接沖出門外。
「等等我,你知道去哪兒麼!」顧北北在後面,匆忙的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