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用進包間吧?外面環境也挺好啊。」安逸心虛的對詢問有沒有包間的祁佳南說。要是不巧踫到上次那個服務生,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就慘了。
祁佳南看他一眼,笑道︰「就你那不敢恭維的吃相,坐包廂安全點吧?不怕被人偷/拍。」
「我又不是明星怕什麼偷/拍,坐外面坐外面。」安逸趕緊跑到靠窗的一個卡位坐下。祁佳南也沒說什麼,直接坐在對面。菜單前幾天才翻過,安逸很快的點了一堆東西,也不問祁佳南,反正問了也是白問,祁總吃得最多和最了解的東西是盒飯而已,最討厭的就是點菜。
「喂,我貌似看到了一個你很害怕的人……」祁佳南手撐著下巴,轉頭看著這間店的入口處。
老天爺,要不要這麼倒霉啊!安逸趕緊縮著脖子用菜單遮住臉,不過坐在對面的祁佳南一副看戲的神色,讓安逸有點疑惑,偷偷瞄了一眼,手中的菜單唰的一下被人抽走了。
「看看、看看,我遇到誰了?這不是我們火星一枝花安寶寶嗎?」
一听聲音,安逸立刻放心的松了口氣,還好不是那個讓自己窘得要死的齊譽臣。
「大花姐,好巧啊……你也來這里吃飯?」安逸笑眯眯的看著眼前一身職業裝的陳紫花。
這年頭,女性名字里面帶「花」的實在是很稀奇,但是陳紫花這個資深腐女、女頻編輯之神能讓廣大作者見面就笑成一朵花。經過她手的作品大多都能實現質的飛躍,能被她重點關注的對象,也是成為大神的前奏,因此引得無數作者盡折腰,拼了老命的勾搭。
可惜,大花姐是個相當高貴冷艷的存在,文筆差的、態度不端正的作者被她批得體無完膚,想當年安逸也被她批到想自絕于腐民。
很多作者都覺得自己寫得不錯,遇到編輯提出修改意見就接受不了,說什麼「你才看我寫了幾章啊?」、「我還有很多很多想法,你怎麼能這麼打擊我。」等等,對此,女王陳紫花一概是「說一次不听、說兩次不理、第三次直接踢開再不關注。」你寫作品是給人看的,被人挑挑刺批評建議你都接受不了,趁早捧著你的玻璃心回被窩里吧!
安逸能在她手下「活」這麼些年,一是因為安逸脾氣好,就算遇到再大的打擊或者爭吵,不出半個小時,安逸就沒脾氣了;二是因為安逸是個爺們兒,就算陳紫花再怎麼批他,他也不能跟女人吵架不是?乖乖的接受才是正道。
而在陳紫花眼里,安逸就是個寶貝!真年頭,鋪天蓋地的腐女軍團不新鮮,但是一個**男作家挺難找的,所以在安逸身上,她還是投注了比較多的心血,還要幫安逸管理網絡上那一群粉絲。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安寶寶……」安逸小聲的抗議,這個筆名是他最不能接受的——這是他十七八歲剛剛開始寫文的時候用的啊,到現在一個奔三的大老爺們兒了,實在覺得很丟臉。可是人家編輯說了,你這個筆名很有欺騙性,很能吸引小女孩,而且也有一定的知名度了,沿用!
「那叫你什麼?火星一枝花怎樣?每次見你都這麼水女敕,你真的是熬夜碼字一族麼?」陳紫花毫不客氣的坐在安逸身旁,招手叫來服務員。
「祁總,怎樣?不介意我拼個桌吧?還是咱們aa?」陳紫花戲謔的沖祁佳南挑挑眉。
「誰跟你aa,老子能讓女人付錢麼?放心吃吧,請得起你。」祁佳南笑著回答。
「嘖嘖,真是個好男人,這麼說來,你是把安寶寶當女人養了這麼些年?不對,養女人都沒這麼精細,我看你是當兒子養。」
「關你什麼事,羨慕啊?」祁佳南白了她一眼。
「好了好了,我到哪兒都是炮灰,你們慢慢聊,我去趟洗手間。」安逸最怕的就是旁人拿他和祁佳南的關系來說事兒,從高中開始,這簡直成了每個熟人見面的開頭語了。
看到安逸走開,陳紫花傾身靠在桌上,笑道︰「就算是溫水煮青蛙,煮了十年了怎麼還這副油鹽不進的德行?」
祁佳南臉色不爽的問︰「誰是溫水?誰是青蛙?別用你們腐女的觀念來看我。我們做了十年哥們兒了,這些話听都听膩了。」
「听膩了你反應還這麼大干嘛?笑死人了,哪個男人會對哥們兒這麼好?起碼老娘活了這三十年,沒見過這麼要好的哥們兒,情侶倒是見過不少。」陳紫花端起茶杯潤潤喉嚨,笑眯眯的看著對面的男人。
說實話,這個人也算是難得的好男人了,二十六歲、事業有成、身高長相也屬上等,這麼好的男人沒有女朋友,反而對著安逸那個傻不愣登、又懶又任性的小子這麼有耐心。
你說沒點基情?鬼才相信。
鬼說︰「我們都不信……」
「你也知道你活了三十年了?不趕緊找人嫁了,還在這里一天到晚關注男人有沒有基情,你也不怕熬成黃金剩斗士。」祁佳南好笑的看著眼前這個完全不把自己年齡當回事的女漢子。
「哎呀,那你有沒有女朋友?」
「沒有。」
「那就是有男朋友咯?」
「更沒有。」
「那不就行了。」陳紫花一拍手,笑道︰「你這麼優秀的男人都沒人要,我還多的是機會不是麼?」
「饒了我吧,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腐女了,被荼毒了十年了。」祁佳南哼了一聲。
「是啊是啊,可惜你最寶貝的那個人是個腐男。」
正好這時端上來了火鍋,日本豆腐在鍋里碼放得好好的,陳紫花拿著筷子輕輕的戳戳豆腐,道︰「你也別忙著反駁,日子還長著呢,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就悟了。」
「悟什麼?」
「……你看這筷子吧,又冷又硬,可是用來戳豆腐剛剛好……啊,不說了,我們的小豆腐來了。」
從洗手間回來的安逸,莫名其妙的看著陳紫花的笑容,總覺得她笑得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