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妮搬來與自己同住後,安逸居然覺得生活也沒多大的變化,夢妮是個熱愛工作的女性,又正是二十七八歲的事業上升期,絕大部分的精力都給了工作,連自己都顧不上,更不用說照顧安逸了。
安逸現在白天跟著老爸去公司,若沒什麼事情,下午就回來,自己胡亂吃點東西然後就碼字,一般是十二點前睡覺,有時候靈感來了,碼到兩點鐘也是有的。
如果一天都沒什麼事,他可以窩在家里一天,只在傍晚的時候出去放風,放風的地點就是小區的游泳館。
這是安逸平時唯一做的運動了,至于為什麼會喜歡游泳,因為腦袋進水的時候,安逸覺得最有靈感。
祁佳南看到扒著游泳池邊緣、把自己浸在水里的安逸時,搖頭感嘆道︰「好大一只水母。」
安逸浮起來就看到祁佳南蹲在池邊看著自己,「佳南,你怎麼來了?」
「你這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有,我來看看你是不是餓死在家里了,走吧,請你打打牙祭。」
安逸快手快腳的收拾好自己,換了衣服兩人一起出了游泳館,剛坐上祁佳南的四環素,安逸手機就開始閃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握在手里,不接。
「怎麼了?誰的電話?夢妮?」祁佳南奇怪他為什麼不接電話。
安逸搖搖頭,沒說什麼,祁佳南雖然有點奇怪但也沒追問,問了安逸想吃什麼,驅車直奔目的地。
安逸的手機上,這些天有一個號碼不停的打來,有時候是一直連著打二三十次,然後好幾個小時沒有動靜,之後只要一響,就是連著十幾二十次。
他從來沒有接听過,安逸知道是誰打過來的,他不想听,也不敢听。前幾天老爸給他來了個電話,說是恆遠財團的齊總向他要了自己的號碼。
「齊總說有空想跟你吃吃飯,溝通溝通,你們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多少人想約他都得排隊呢,兒子你可不要偷懶不想出門,駁了人家面子啊!」安德文如此囑咐自己的寶貝兒子。
安逸含糊的答應了,然後看著手機上那上百個未接電話呆。
面子?他和齊譽臣之間還有什麼面子問題?滾過床單、接過吻、還光著屁/股一起/打/過槍,還有什麼面子可言?
手中握著的手機,信號燈一直閃著,安逸歪著頭靠著車窗玻璃,看著外面華燈初上,想著齊譽臣這些天是不是一得空就不停的打著自己的電話。
接了電話又能怎樣?他不知道跟那個男人說什麼,他害怕一听到那個男人的聲音,就想起在浴室里那段激烈澎湃的欲/望踫撞。
他開始覺自己不正常了,那個男人低沉的嗓音和琥珀色的眼眸時時會入夢來,有時候只是睡個午覺,都會夢到。
他安慰自己,那只是因為自己一直以來人生太過平淡,遇到這種過分的刺激才會如此印象深刻,那些畫面才會不停在自己腦海中回放。
不管什麼樣的愛恨糾葛、貪嗔痴怨,時間是最好的治療劑,他打算冷處理自己跟齊譽臣的這段關系。齊譽臣不像自己,他這麼忙,身邊這麼多人來來往往的走過場,應該很快就會忘了自己。
兩天後,手機沒有再接到未接來電,安逸看著那未接來電的數量,搖搖頭輕輕的嘆了口氣,放下手機繼續碼字。
今天夢妮出了個短差,大概三天後才回來,平時為了照顧夢妮的睡眠時間,兩人都是一同入睡,現在自己反而可以隨意碼字到凌晨。
讓安逸想不到的是,午夜十二點過後,他的手機收到一條信息。
這種說話的語氣,除了齊譽臣不作他想,安逸壓抑不住砰砰直跳的心髒,立刻來到客廳的落地窗前,也不開燈,就這麼躲在床簾旁往下看去。
那熟悉的車子,靜靜的停在樓道入口側前方的綠化帶旁,借著溫和的燈光,隱約可以看到駕駛座有人影。
安逸捏著的手機又開始響,這些天一直被調成靜音,只有信號燈閃爍著。
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
安逸額頭抵在冰冷的落地窗上,看著手中一閃一閃的手機,無聲的述說著那個男人的堅持。
嘆了口氣,安逸撈上鑰匙,出了門。
齊譽臣坐在車里,仰靠著椅背,這麼些天了,自己忙得團團轉,還為了齊榮軒的事情回了一趟澳門,林源生錄下了齊榮軒陷害自己的證據,交到了齊老太爺手中,齊老太爺氣得傳喚齊榮軒,可是他早就跑了,齊家一查記錄,他早已取道雅加達飛到開普敦去了。
齊榮軒雖然不是長子嫡孫,但怎麼說也是齊家的長孫,齊老爺子再怎麼生氣,也不可能將他開除出去,頂多是家法處置而已,可惜他跑了個地球的對角線,耄耋之年的齊老爺子也不可能飛到南非去給他一頓拐杖。
齊譽臣也沒打算用這種「小事」來打擊齊榮軒,他還有更大的目標,所以也大度的不再計較,只在家停留一晚就飛回來繼續忙項目。
這些天,一有空就給安逸打電話,雖然知道他有意不接听,但還是忍不住不停的撥打,他沒想過要放棄,可以這麼多次撥打,一次也沒听,難免有些灰心。
他用手捂著眼楮仰靠在椅背上,任憑手中的手機一遍遍的響著撥號音。
安逸靠近車窗的時候,就看到他這一副疲憊的樣子。
猶豫了一下,抬手敲了敲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