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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陽慵懶地從窗外照進,透過蒙蒙的窗戶,像紗一樣,籠在臥室里。
林馳帥鼻尖聳了聳,是很濃郁的食物香味,然後睜開眼,發現眼前是一盤熱騰騰的早點。
陸離半跪在床邊,將早點放在床頭櫃上,柔聲問︰「醒了?餓不餓,先舌忝點肚子?」
林馳帥哼了一聲,坐起來,忽然捂住腰︰「哎呦!」
陸離趕忙扶住他,問︰「怎麼了?」
林馳帥苦著臉︰「好酸……運動過度了。」
邊說邊下了地,腿卻不爭氣地一軟,差點跪在了地上。
「我勒個去,這藥的副作用有點厲害。」
陸離忍著笑,薄唇掀了掀,終于是把到口的話給咽了下去。
林馳帥黑著臉,冷聲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滿臉嘲諷的笑,分明是看不起我!」
陸離僵住臉,非常認真︰「瞎想什麼,你昨晚很厲害。還有以後不要吃藥了,都是三分毒。」
林馳帥哼了一聲,勉強被擼順了毛,捉起旁邊的早點塞在嘴里,胡亂披好衣服,一瘸一拐地走進洗漱室。
水流的嘩嘩聲傳過來,陸離笑了笑,走到窗邊。
窗外陽光很好,天空藍得像是一汪含情目。
陸離沐在陽光下,半拉開窗戶。
陽光瞬時涌了進來,將人淹沒。
院子里的草木長得很好,有不知名的花開得很盛,像是繁錦,像是煙花,沉甸甸地垂在枝頭,幾乎要踫到地面。
他微微低下頭,看著自己的父親在院中修剪著花枝。
林馳帥從浴室中走出來,絨絨的短發上沾滿了水珠,正使勁用毛巾擦著頭。
他向陸離走進,嘴里低聲咕噥著什麼。
陸離忍不住勾起嘴角︰「再來一發?」
林馳帥走到他身邊,抱怨︰「彈盡糧絕了。」
陸離擁住他,低首嗅他發上濕漉漉的洗發水味︰「唔,我還有。」
林馳帥探出頭,脖子伸得老長︰「誒,猴子來了!」
陸離皺眉,順著對方的目光望去,只見猴子和他人模狗樣的相好,雙雙走進庭院,還和陸欽打了聲招呼。
猴子扯著嗓子嚎了一聲︰「拉轟!」
林馳帥將毛巾搭在肩上,也回了一嗓子︰「誒!」
然後轉身一手支著腰腳下發虛地往樓下飄去。
猴子一見到對方,發出夸張的笑聲︰「哎呦,拉轟,臉色不錯嘛,瞧著這身板,瞧著忒有勁。」
林馳帥一撇嘴︰「閉嘴,你這不明真相的一小撮群眾。」
猴子繞著對方轉了一圈,一副賤樣,然後一掌拍在了對方肩膀上︰「誒……想當年,我也是見過的。」
林馳帥腳下發軟,腰間無力,沒有頂住,往後蹭蹭倒退幾步,剛好落在了陸離懷中。
陸離半擁著他,當著眾人的面便在對方頰邊落下了吻。
侯俊吹了聲口哨,然後幸災樂禍地說︰「誒,你知道我在來的路上踫到誰了麼?真他媽地痴情,看得我都要落淚了。」
陸離目光一凌。
楊起錚不動聲色地踫了踫侯俊,低聲勸道︰「小俊。」
林馳帥耳朵抖了一抖,一股電流從頭頂直麻到腳底心,連晃三下︰「好……肉麻。」
「你終于知道了我每次听陸少叫你帥帥的心情了,惡心感絕壁只會強不會弱。」猴子翻個白眼,「喂,難道你不去打發一下爛桃花舊情人嗎?」
林馳帥掙月兌陸離的懷抱,一昂下巴︰「去就去。」
說罷踏踏踏地往門外走去。
陸欽正剪下一支女敕枝,听到動靜回頭看去。
林馳帥停下腳步,並不看他,自顧自地說︰「喂,什麼時候回希臘?」
陸欽笑笑︰「今天晚上。」
林馳帥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然後再哼一聲。
陸欽好笑︰「帥帥,想說什麼話,就跟爸爸講吧。」
「我很忙的。」林馳帥說,依舊不看他,眼楮瞟著天上飄來飄去的雲,「誒,還是勉強抽空跟你說說好了。諾,這是鑰匙。」
他說著,掏出一串鑰匙,直直地伸著手臂,意思是讓對方過來拿。
陸欽放下手中剪刀,走過去接過,心卻不由跳動起來,像是重新活過來一樣︰「這是……」
「我爸在希臘買的別墅。反正我也不會去住,空著也是空著,給你好了。」林馳帥飛快地瞟他一眼,又迅速地將視線移開,擺擺手,向外走去,「你不要這樣看著我,一把年紀了,別裝純了。」
陽光很好。
空氣中飄著莫名地花香,像是微醺的,釀得正好的酒,燻人欲醉。
道路干淨又整潔,向遠處延伸開去。
那處的盡頭,站著一個人。
是宋瑾瑜。
林馳帥雙手插在口袋里,向著對方笑了一笑。
宋瑾瑜也回了一笑。
然後兩人隔著老遠的距離,看著對方。
對方的眼神既沒落又深情,肉麻得很。
林馳帥默默地跨前一步,正想打個哈哈,打破尷尬。
宋瑾瑜卻忽然微笑起來,然後緩緩轉身,離去了。
大概就結束了吧。
有些感情,來得莫名其妙,結束得也突然。
林馳帥聳聳肩,轉過身,卻見陸離站在街角。
他向他張開手臂。
林馳帥撇撇嘴,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少女心,玩肉麻。
心里雖然是這麼想,他還是慢騰騰地走過去,也張開雙臂,和對方擁抱在一起。
加利福尼亞的天空,藍得就像畫布。
陽光從畫布上灑落,是上帝的顏料盤,將溫暖抹在了人間。
「什麼時候回家啊?」
「哦,我們立刻回去,帥帥,中午想吃什麼?」
「剛吃完早飯好不好?還有,我是指回大陸。」
「我們……還沒有度蜜月。」
「嘖,這麼娘們兮兮的活動。看你這麼想度,我就勉強從你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遲來的結束,會再補老一輩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