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無事,艾修銘本以為景苒掠過了這一篇,沒想到…「啊!艾景苒,大早上的不睡覺想造反啊!」奴僕們听著少主院子里傳出來的叫喊聲,聳聳肩,已經見怪不怪了。自從小少主出關,少主的形象就毀了。
景苒雙手拍在床上,看著艾修銘「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兩個人在那里,還有,那個老頭是怎麼回事!」
「老頭?」艾修銘死拽著自己的被子。
「就那個佛音啊!」景苒鄙視了一眼艾修銘的樣子。
「他是高僧啊,他還有一個師叔,不過圓寂了。至于他怎麼知道你的事,我怎麼知道。」
「那你為什麼帶我去見他啊!」景苒不依不饒。艾修銘只好把一年前佛音大師的信告訴了景苒。
「異世天女,成也敗也?他什麼意思啊?」景苒盯著艾修銘,一絲危險的氣息傳出來。
艾修銘無奈道「我怎麼知道。」景苒看從他這里也問不出什麼,便從床上跳下來,轉身跑了出去。
艾修銘撫頭「怎麼就撿了個這麼大的活寶回來。」也不能再睡下去了,只好穿好衣服下了床。
景苒從艾修銘那里出來之後就從馬廄牽了一匹馬奔了出去,一路沖到普雲寺,佛音的禪房,小僧攔都攔不住。結果佛音只是來了一句「天機不可泄漏。」氣的景苒差點把他的普雲寺掀了。景苒把馬拴在了佛音禪房門口,便隨便逛去了。小僧想給馬換個地方,結果馬的性子烈的很,除了景苒誰也不行。佛音打開禪房門,看到馬,撫了撫額頭,沖小僧擺擺手「罷了罷了。」回到禪房,看著手里的佛珠,師叔,你真是留給我了一個大難題啊。
景苒看著水中的閣樓,藏經閣,呵,這個不錯。景苒走了進去,也沒理門口的武僧,準確的說是武僧沒有禁止景苒。景苒也不在意,在書架子之間來回穿梭。這架子排列的有門道啊,景苒按心中所想,一步一步的試探著「嘎」前方地面的木板翹起了一片,呵呵,機關術啊,景苒扳動木板下的把手,只見左側一排架子緩緩移開,居然有一條密道。景苒笑了一下,慢慢走了下去。門外的武僧一聲口哨招來了一只雀,對著雀言語了幾句,一抖手,雀就飛走了。華妃看著飛進來的雀鳥,笑了,喃喃「宸兒,這個人你可要抓緊了啊。」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安心的笑了。
景苒貼著牆壁,小心的移動著,不久,便見了亮光。景苒貼著石室門口的牆壁,側個頭探進去。嗖,一支飛鏢貼著景苒的臉飛過釘在牆上。若不是景苒反應快此刻估計已經被開瓢了吧。還不待景苒站定,劍就指了過來。景苒躲閃之間譏笑出聲「原來,面對敵人的時候你都不曾亮出自己的真實實力,未免藏的也太深了吧。」景苒掏出匕首,與沐宸對戰起來。在這地下藏書閣,兩個身影忽上忽下,糾纏不開。終究是體力不敵,景苒險些被斬于劍下。
沐宸指著景苒「你到底是誰?」
景苒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劍,又看著沐宸「蘇景苒。我昨天說過了。」景苒撢了撢身上的灰,開口道「我以為從昨天開始我們就已經是戰友了,沒想到你這麼不開竅。」
沐宸劍鋒一轉「我憑什麼相信你?」
景苒笑了「那,現在這種情況下,你除了選擇相信我,你還有別的選擇嗎?難道,你認為,你現在還能殺得了我?」
沐宸雙眼微眯,放下劍,沉聲道「母後叫我在此等你,或許她是對的吧。」
景苒伸出右手「合作愉快。」一臉笑容。
沐宸看著景苒伸出來的右手,身體微征。景苒歪頭看著沐宸一臉糾結,笑道,真是個糾結的孩子,不過是握個手而已,景苒上前一步,拉起沐宸的手,燦爛一笑「從今以後,是朋友。」沐宸徹底凌亂了,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啊,這麼隨便就抓男人的手。沐宸松開手,定定的看著景苒,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看著這個女孩,幸好是朋友,沐宸心里如此想。
景苒撿起地上的書,帝王策,微微一笑,交給了沐宸。沐宸接過書也沒說什麼。
「你說是華妃娘娘讓你等我?」景苒想起什麼似的。
「是。」沐宸將書放回架子。
景苒笑笑不再說話,還好是朋友啊,如此女子。沉默良久,景苒轉頭對沐宸說「我該走了,我的馬還在老頭那里,不知道怎麼樣了。」
「老頭?」沐宸失語。
「佛音啊。」景苒滿不在乎的口氣,忽略了沐宸抽搐的嘴角。
「明天見。」景苒歪頭一笑,轉身離開石室。沐宸看著那抹靈動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兩個多年後足以震撼天下的人,就在這小小的石室做了朋友。
景苒走出藏經閣,已經不見了武僧的身影,景苒呵呵一笑,朝著禪房飛奔而去。禪房外,三個小僧圍著一匹棗紅高頭馬,甚有防備之意。景苒來到院子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噗呵一聲笑,吸引了小僧們的注意,于是景苒在眾僧怒視下大搖大擺的進了禪房。佛音睜開雙眼看著景苒,不發一言。景苒走到佛音面前,看著這個人人敬仰的高僧,皺了皺眉頭,而後舒展,笑了,把頭低下,貼近佛音的臉「老頭,我不管你是怎麼知道的那些事,不過我想,我們,是可以好好相處的吧。」佛音閉上雙眼,拿起佛珠,輕吐「我佛慈悲,普渡眾生。」景苒白眼一個「屁。」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走至門口,回頭沖佛音道「我以後會常來,記得泡壺好茶。」說罷便走了出去,騎上馬絕塵而去。普天之下敢如此對待佛音的估計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吧,原來倒是有一個,不過卻是圓寂了。佛音跳動著眼角,睜開雙眼,握緊了手里的佛珠,低聲道「絕對是個禍害!」站起身來轉動牆角的花瓶,書櫃移開,走了進去。
還是那間山中佛堂,華貴婦人雙膝跪地向面前之人行禮。此人一身素袍,正是進入密道的佛音。「晚輩蕭容華參見王爺。」華妃恭敬道。世人又怎會想到,他們眼里的得道高僧竟然是幾十年前突然失蹤的北梁小王爺。如今時過境遷,世人估計早已忘記那個詩賦滿天下的小王爺了吧。「起來吧孩子,哪里還有什麼王爺。」佛音扶起華妃,二人坐在桌邊。「我在這普雲寺已經將近四十年了,早就沒有什麼王爺了。當年是我自己離開的,大哥繼位是最明智的選擇,我從沒後悔過這個決定。」佛經淡淡地說著,就好像是在講述別人的事一般。華妃低頭不語,靜靜的听。佛音繼續道「北梁如今在徹兒的手里,也是繁榮強盛,況且,他還記得我這個皇叔,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生在皇家,只有那牆外面的人才會認為是一件幸事吧。如今卻也可憐了你,要飽受這無妄之災。徹兒,也是難做啊。」華妃早已落下淚來「皇叔能夠認了容華,容華已經很高興了,再無他求。」「怎能再無他求呢,你還年輕。東海皇帝,唉,你們三個都是可憐的孩子啊。」佛音模了模華妃的頭,就像是一位父親在撫模自己的女兒。「那個孩子,浴火鳳凰,終是會涅磐重生的啊。」佛音望著遠遠的北方。華妃眼神堅定「是啊,我們就拭目以待吧。」艾修銘看著景苒一日一日往普雲寺跑,心里難言。不知這樣的聯合是好是壞。艾修銘攔住要出門的景苒。景苒歪頭看他「怎麼了?」艾修銘糾結了一會開口道「我和你一起去。」景苒看著艾修銘緊皺的眉頭,微微一笑,抬手將其撫平。艾修銘一愣,沒有說話。景苒輕聲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吧,我們會成功的。」艾修銘輕嘆一聲「他們的背景太復雜,我不想你參與進去。」馬車里景苒拉住艾修銘的手「謝謝你,艾修銘。」景苒看著艾修銘的眼楮,「但是,從我們決定展開報復的時候,我就已經陷進去了,倒是你,陪我也陷進去了。真的謝謝你,艾修銘。」艾修銘將景苒小小的身軀摟在懷里,輕聲道「說什麼呢,你是我女兒啊。」只是這一句話,景苒落淚了。待在艾修銘的懷里,安靜不語。
景苒與沐宸進去了密室,艾修銘則留在佛音的禪房。「你們擄走了我的女兒,不打算和我談談麼?」艾修銘徑自坐在佛音對面,為自己倒了一盞茶,看樣子準備長談。佛音睜開雙眼,放下佛珠「艾家堡通天的勢力,你還會有所顧慮?」艾修銘冷笑「是苒兒選擇相信你們,我並沒有,如果你們讓苒兒身陷危險,我一定會傾盡所有毀了你們。」佛音一頓,呵呵笑到「果真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就連這樣的話,我都講不出來了。」佛音又拿起佛珠「不過,那孩子有她自己的命數,我們多做也是徒勞。」艾修銘放下茶盞,站起身來,定定的看著佛音「當年名滿天下的小王爺,怎麼會甘于做一名僧人,這世間的一切,你當真放下了麼?」還不等佛音回答,艾修銘又道「怎麼會放下呢,如果你真的放下了,又怎會把苒兒刻意叫來這里。」說罷,拂袖而去。
石室里,景苒與沐宸站在桌旁,相視一笑,分頭離開。桌上展開的是一幅四國的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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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拾好開心,看著有更多的人看到了《雙生扣》,朵拾就差激動的掉眼淚了~
不過,朵拾今天的課好多啊。又有好多會要開…忙的有點找不著北了。但是,朵拾還是趕回來發文了,親愛的看官們,您們難道不表示表示麼?=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