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心雨中趕路走了一天一夜,終于來到了青城,一進城,她便心急如焚跳下馬詢問鄉試場所。言情穿越書首發,你只來看書網
天早早就晴了,可任心淋了一天一夜雨,身上衣服被打濕,頭發凌亂,臉色慘白沒有血色,看著有些狼狽,而她本身也有些暈乎,來往行人看見她那副模樣,都不自覺避開。
「麻煩你一下,請問去鄉試地方該怎麼走?」
「打擾一下,唉……」
「請問……等……等一下……」
「請問鄉試哪里舉行?」
……
問路這樣簡單問題,幾句話便可以解決了,任心卻花費了一上午,才從路邊一個乞丐爺爺嘴里得到了消息。現已經是晌午時分了,任心看著天上太陽,鄉試已經進行了一半了。此時她再去,也不知道能不能進去。
何為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任心當真是體會了一把,心里涼涼,任心有些傷心,不過看著萬里無雲天空,她很便打消了傷心念頭,嘲笑自己這些年被保護太好了,以至于對人有著太多期待了。
其實鄉試地方並不遠,路上行人太多,任心不便騎馬,便牽著馬人群中行走,心情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樣了,她木然朝著目地走去,說來,終究還是抱著後一絲希望。
去看看,試一下也好,總歸是不能就這麼回去。
「站住。」任心到了目地,卻被人攔住,她清楚知道她沒有走錯地方。
「兩位大哥,我也是此次參加鄉試考生,因為有事路上耽擱了,可不可以……」任心弱弱求情,她知道自己這樣根本就沒有用,可是她還是想要試一下,她真不能就這樣放棄。
「不行,等三年後吧。」守門人也懶得跟任心墨跡,再看著她那一身狼狽樣,就加不把她放眼里了,嫌棄揮揮手讓任心走人
「兩位大哥,求你們……」任心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他們推開,一個踉蹌坐了積了雨水地上,任心低著頭,濕答答頭發遮住了她臉,看不清表情。
任心靜靜坐地上一動不動看著自己撐地上手,眼淚莫名嚴重漾開,模糊了她視線。這是她重生以來頭一次痛恨自己無能,她怨恨自己平凡,恨不得掐死這樣不爭氣自己,她受夠了有求于人低聲下氣,受夠了自己自尊被人踐踏卻依舊沒能解決任何問題……她受夠了,真受夠了……
任心看著,冷笑著扯了扯嘴角,雙手死死握成拳,疏爾便放開了,她晃晃悠悠站起來,深深望了一眼近眼前卻生生錯過考場,三年,她等,便是了!
一口悶氣郁結于心,任心忽眼前一花,身子軟軟不可控制向後倒去。
「小心。」有些耳熟聲音任心身後響起,她向下傾倒身體被人輕輕扶住。任心視線有些模糊,看不清楚來人究竟是誰。
「找東西來幫心兒擦一下。」來人撩開任心蓋臉上濕答答頭發,對身邊人輕聲吩咐。任心就這樣任由那人抱著,她能感覺到有人為她擦拭頭發,來人喂了她些清水,任心模糊視線漸漸清晰起來,花千梨俊臉就這樣毫無防備出現了任心眼中,撞進了任心有些疲憊心里。
就這個她茫然無助時候,花千梨恰好給了她她需要懷抱,任心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只見過一面男人卸下所有防備,她眼中盤旋了很久淚花遏制不住涌了出來,她像一個孩子一樣抱著花千梨不住哭泣。
為了這一天,她付出了太多,隱忍了太多,可是,老天終究是不肯給她一個機會……
花千梨不知該做些什麼,只得就這樣抱著任心,任由她大聲哭,這個倔強女人讓他有些心疼,可是又不知該如何來安慰她。
「仕途險惡,不適合你,你又為何執著于此呢?」花千梨擺擺手讓身邊人退下,他親自為任心擦頭發。任心哭過一場嗎,心情平復了下來,她伏花千梨肩膀上,眼楮有些干澀,喃喃自語,「我也只有這一條出路了,讓我們一家不再受任何人欺辱,也為了……」
「為了什麼?」任心說著說著不說了,花千梨有些奇怪詢問,卻並沒有得到回應。
「你為什麼會這里?」任心反問花千梨,花千梨為任心擦頭發手頓了頓,有些心疼抱住任心,動作輕輕柔柔,很溫柔,很溫暖。
他看著她離開,心里莫名覺得有些擔心,便讓嫣然進了城便先駕著車來這里看看,沒想到,居然一眼便看見了狼狽任心坐滿是積水地上。
「我……」花千梨抬眼看見從貢院里走出一個熟悉人,眼中眸光一動,他輕輕拍拍任心背,笑道,「先別放棄,我想,我可能能幫你。」
「你?」任心有些狐疑,花千梨給了她一個放心笑容,便把她扶好,交給身邊人,「嫣然,好好照顧心兒姑娘。」說完,他便朝著貢院門口喚了一聲,「相薰!」
貢院門口女子,身著紫衣,步態輕盈,驀然一回首,一雙水眸似水溫柔,看得人心情平緩。她見喚她人是花千梨,盈盈一笑,轉身向花千梨行禮,「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公子你,公子素來不喜歡來這種功利地方,怎今天有興致來這里找薰兒?」
「薰兒你當真是會說笑,我可從沒說過貢院是功利地方,也沒說我此番前來是找你來。」花千梨半開玩笑說道,倒是把相薰說得一時間無言以對,有些羞惱伸出縴縴玉指,花千梨肩膀上推了一下,那親昵樣子,看得任心心中莫名有些失落,看樣子他對誰都是一樣親近,自己也並非是獨一無二。任心暗暗笑自己多情了,便隨著嫣然走了過去。
「您老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喚我何事?」相薰聰明不去跟他斗嘴,單刀直入要求讓他說重點。花千梨笑笑,「就喜歡你這一點。」
花千梨指了指一邊嫣然扶著任心,「她是本屆鄉試考生,因為路上遭到了暗殺,錯過了時間,可否通融一下讓她進去?」
「暗殺?」听到花千梨說這般嚴重,相薰有些驚詫上下打量任心,「她是什麼身份?」看任心狼狽樣子,慘白面容,相薰看著她覺得她相當神秘,尤其是她居然能和花千梨扯上關系,還讓花千梨幫她求情……
任心靜靜听著花千梨和相薰交談,聰明不說話,花千梨憐惜為任心撩了撩頭發,轉而對相薰說,「這件事情對你來說應該很容易吧,相薰主考官,你只要現吩咐一聲事情便解決了。」
花千梨淡淡說道,平靜話語卻讓相薰有些驚異,他這感覺可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她就是想拒絕,怕是也不行吧。
「嗯,讓她進去確實不難,只是,並不會特意為她而延長鄉試時間,半天時間,你確定以她狀態可以答完?」相薰打量了一番任心,她虛弱樣子看起來似乎連一個時辰也撐不下去。
「你確定她可以嗎?」相薰看著任心有些懷疑,聞言花千梨也有些擔心,他詢問任心,「你意思呢?」
任心看著她不言語,他便解釋,「你若堅持,我便幫你進去,若是撐不住,便只能等明年了,當然,決定權于你,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幫你便是。」
「我進去。」任心皺皺眉,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花千梨贊賞看著他,微微笑,「那麼,薰兒,剩下事情就勞煩你了。」
「來人,帶她進去……」相薰笑笑,看著任心她似乎明白花千梨為何會這樣幫她了。
「等等。」花千梨忽然想到了什麼,「薰兒你給心兒準備一個單獨屋子,她淋了一天一夜雨,受不了風,嫣兒,你去取些衣裳,跟著一起進去,一會兒先為心兒姑娘換身衣裳,免得著涼。花千梨細心為任心全部想好了。任心看著他,滿心感激。
相薰看著花千梨有些詫異,沒想到他居然幫這個女人幫到這個地步,不過她終究也是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吩咐下去照做了。
看著任心身影消失拐角,相薰笑呵呵打趣花千梨,「若是不知道,還以為你對人家姑娘有點什麼企圖了,這可真不像你,竟然管這樣閑事。」
「我也沒有想到,我居然也有一天會管起閑事來,還管到了貢院來。」花千梨輕巧笑,看得相薰那一雙如碧水含波眼楮泛起了波瀾,不由感嘆,「你可知你這樣一張臉,羨煞了多少女子?可偏偏你自己不珍惜……」
「你若想要,我送你便是。」花千梨玩笑道,不由撫上了自己這張臉,眼中浸染上了些許苦澀,「我倒是情願沒有這張臉,那樣父親也不會慘死……」
見自己似乎是讓花千梨想起了他本不願想起事情,相薰看向任心離去方向,試圖轉移他注意力,「還記得我們初次相遇,也是這貢院,你也是像她這樣狼狽。」